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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島先生,好像終於找到跟被害者有關的線索瞭。”

例行調查回來,加賀谷開口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真的嗎?”毒島也剛回來不久,馬上激動地湊瞭過去。

“池上聰子,二十三歲,住在池袋,半年前突然失蹤,有人今天向警方報案瞭。”

毒島腋下和背後都大汗淋漓,他一邊用手帕擦汗,一邊聽加賀谷匯報。

“這名失蹤者的體型與第三名被害者基本相同,失蹤時期跟死亡時間也基本一致。目前搜查本部已經派人去池袋周邊調查瞭,並且在各個牙醫診所詢問,看是否存在失蹤者的治療記錄。”

“為什麼不直接做DNA檢測呢?”

“池袋的公寓早就退掉瞭,目前還沒有失蹤者的物品。搜查本部正在聯系她老傢,看能否找到可提取DNA的物品。”

“池上聰子的老傢在哪兒?”

“北海道的道北,特別偏僻。”

“這個池上聰子在東京做什麼?”

“賣淫。”

“賣淫?”毒島十分驚訝。

“是的。池上聰子好像高中一畢業就到瞭東京,一開始還掛靠在派遣勞務公司認真工作,但很快就進入肉體交易世界,最後在池袋周邊做應召女郎。”加賀谷看著記事本說。

毒島拿起辦公桌上的文件給自己扇風。今天氣溫高達三十度,警署內部又在搞什麼夏季簡裝辦公[1],額頭上的汗水好不容易退下去瞭,身上的汗想必一時半會兒還幹不瞭。

“池上聰子的交友關系怎麼樣?”

“據之前她所屬的女郎店店長說,她沒什麼朋友。哦,正是這位店長報的警,他說看到最近的一系列報道,聯想到這姑娘失蹤時很蹊蹺,才報瞭警。”

“蹊蹺?具體有多蹊蹺?”

“池上聰子是那傢店的頭牌,半年前突然辭職,而且隻發瞭一封電子郵件說辭職,至此就消失不見瞭。”

“這很奇怪嗎?那個行業裡,這種事很正常吧。比如突然被競爭對手挖走瞭。”

“唔,其實這位店長跟池上聰子是戀人關系。店長也說如果隻是小姐突然消失,倒也可以理解。隻是戀人突然不見瞭,怎麼想都很奇怪。”

“不是因為吵架什麼的才突然消失嗎?”

“店長說他們都談婚論嫁瞭。”

毒島思考瞭一會兒,抬手擦掉這幾天被曬得黝黑的額頭上的汗水,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很簡單的疑問。

“加賀谷啊,池上聰子的顧客裡有沒有波多野淳史?”

“這個還不確定。去店裡詢問的警員當然也給店長看瞭波多野的照片,但對方回答說沒有印象,看登記簿的話目前沒發現波多野淳史這個姓名。”

“我是沒叫過應召女郎,叫小姐要出示身份證嗎?”

“似乎不用,甚至可以用假名。不過要登記電話號碼。”

毒島“哦”地應瞭一聲,又想起早晨詢問本部長是否有新的關於波多野淳史的消息,本部長說已經打算下令拿著N系統拍到的照片和假駕駛證上的照片到各個租車店和咖啡網吧進行大范圍調查瞭。

“還是沒查到波多野淳史這個人啊……”毒島嘟囔道。

“是的,剛才我去問過瞭,還是沒有。”

毒島一手捻起貼在身上的襯衫,一手拿著文件呼啦呼啦地扇。

註釋:

[1]指夏季穿著短袖襯衣等清涼衣物,減少空調使用量、調高冷氣溫度的辦公方式。

《隻是丟瞭手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