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返程

現在,對於我們來說,局勢實在是很不利。逃跑的時候光顧著保命瞭,包全丟在瞭宗祠裡。要說包裡的東西倒也不值錢,可是沒吃沒喝對我們來說就是個大問題瞭。我就跟秦一恒探討瞭一下,問他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他琢磨瞭一下,說我們隻能先回去,這裡的事情現在一時半會兒還弄不明白,不過,我們回去不能走原路瞭,這個村子本來就有問題,現在我們又兩手空空的,很容易被人算計。

他的提議我倒是很同意,別的先不說,現在宗祠裡出瞭人命,我們現在又這個德行,起碼還是得躲著些人走。袁陣的屍體現在還在裡面,雖然人不是我們殺的,可是腳印、指紋恐怕已經留下一大堆瞭。這日後萬一有人報警追查起來,我們倆恐怕是頭號嫌疑犯。這麼一琢磨我還有些後怕,問秦一恒,他卻很淡定,說,袁陣本來就是滿中國到處跑的那種人,即便失蹤瞭估計一時半會兒也沒人追查。況且,這個宗祠實在是太隱蔽瞭,等到有人找到他的屍體,差不多早爛透瞭。

他分析得倒也對,事已至此,我也隻能這麼安慰自己。兩個人休息瞭一會兒,就動身起程。這一路的坎坷是不用說瞭,差不多一整天的時間都在走,而且人還饑腸轆轆的,對身體實在是個考驗,幸好路上經過瞭一片不大的果園,裡面都是蘋果樹,也沒見有人看管。蘋果雖然還沒熟,但墊肚子還是可以的。我們不僅吃瞭不少,臨走還摘瞭一些塞在兜裡。

路途中,起初我跟秦一恒還能聊上幾句,多半都是我在問他一些我的疑惑。他翻過來繞過去,回答的就那麼幾句話,說他已經把他的分析在宗祠裡都告訴我瞭,剩下的他現在也琢磨不透。

我看他的表情也不像是言不由衷,加上人已經很疲乏,連嘴都懶得動瞭,也就沒追問下去。但這一路上我怎麼想怎麼覺得秦一恒還是對我有所隱瞞,因為事實上,我們是沒必要非來這裡冒險找什麼址簿的,而他卻好像是鐵瞭心似的。

這次,秦一恒卻意外地沒有敷衍我,而是沉默瞭半晌才告訴我,這個事情等我們回去休息好瞭才能告訴我。

他現在不願意講,我也不能逼他,隻能點頭同意瞭。

天快黑的時候,我們才走到一個不知道是不是國道的公路上。包雖然丟瞭,幸好錢都在貼身的兜裡。我們拿瞭幾百元錢,攔瞭一輛途經的運貨大車,把我們捎到瞭附近的客運站。其實,開車的時間並不是很長,時間都耽擱在等途經的車上瞭。本來這窮鄉僻壤的就鮮有車經過,加上我倆現在的德行也實在是嚇人,好不容易等來瞭幾輛,人傢愣是不敢停。最後,還是用唾沫把臉上的血稍微擦下去瞭一些,才終於攔到瞭車。這麼一折騰,到客運站的時候已經是深夜瞭。

在客運站的小旅館過瞭一夜,第二天一早,我們才真正算是踏上瞭返程,又折騰瞭幾日,才終於折騰到傢。路上的這幾天秦一恒都像是有心事,很少說話,總是拿出記有墻上數字的本子看著沉思。我不想打擾他,而且現在我也不想再摻和這件事瞭,隻想好好休息,回傢吃頓好的。

此後,我跟秦一恒有一個多禮拜沒有聯系,唯一的一次通話還是他專程打給我,告訴我他去劉瘸子傢看瞭,劉瘸子仿佛憑空消失瞭,他的傢人也一直在苦苦尋找,尋人啟事貼得滿大街都是,卻依舊沒有劉瘸子的音信。掛瞭電話,我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這倒不是因為劉瘸子的失蹤,我甚至從來沒見過他,對我來說,這個人無關痛癢,說到底,可能還是腦袋裡的疑問繞得我心慌,胡亂想瞭半天,依舊滿腦袋糨糊,後來也幹脆放下不想瞭。難得清凈,在傢胡吃海喝瞭好幾天,心裡雖然還記掛著等秦一恒給我答疑解惑,但他沒主動開口,我估計著問也是白問,反正人已經在傢瞭,姑且就放一放吧。後來,我有個不是特別遠方的親戚有求於我,我才把電話打給秦一恒。

《兇宅筆記(心宅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