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親傢
玉立公司展現出瞭蓬勃發展的勢頭，充分說明瞭三位股東的能力。鐵老板對這點是很滿意的，所以尋到趙老板這裡時，便亢奮地拍起瞭桌子，認為孫婷把鐵馬給帶壞瞭，不然以兒子的資質，這會兒早該帶領鐵傢集團，在各級政府的指導下做出更多成績。
“我女兒帶壞的？”趙老板笑瞭。“你娃那樣子還用誰帶壞？”手機裡調出鐵馬照片，黑絲網眼透視襯衫充分展現瞭準女婿的陰柔感。
鐵老板一把就給這不順眼的照片刪瞭。“你管我娃穿什麼，看看他現在幹的啥？養魚！養魚啊！集團裡這麼多的產業一樣不碰，跟你女子跑出去賣魚！”給富二代當爸不容易，叛逆期通常比普通人傢的娃們長。如果死亡能喚醒兒子的責任感，鐵老板不惜把心臟起搏器給拔瞭。但恐怕不能，久候愛子不歸，隻能找對方傢長評理來瞭。雖然是身價N億的大老板，但尋釁姿態跟中學傢長會裡的各路傢長沒有任何區別。
“我女子剛回來，哪來的機會押著你娃去賣魚？”趙老板打嘴仗講究證據，時間地點人物一對，引誘鐵馬的事件就跟孫婷無關瞭，湊一起站街、湊一起賣魚等等一切都指向瞭第五名！
鐵老板想到瞭捐資助學時的一幕幕，對小寡婦印象頗深。對，沒錯，寶貝兒子就被那臭小子給帶到山裡，不肯回來瞭。
何止見過。聽趙老板一說，看來是自己低估那山裡小夥瞭。整個就是男女通殺呀。世界觀不同，看待感情的層面也就有瞭些許的差異。作為當事人，看到未婚妻和其他男性過往甚密，按自己鐵傢祖傳的脾氣，二話不問，捅三刀再說。可兒子愛好異於常人，雖然難以理解，但傢醜不可外揚，外界的質疑自己打心裡就不願承認，怨恨也就全部指向瞭第五名。
看到鐵老板沉默不語，趙老板扳回一城，也間接地認證瞭心裡的疑問；果然是那個鐵馬不行！女兒內心淒苦，不過是從那山民身上找點安慰罷瞭。作為老司機，這種男女之間的事能想通。從行為上也沒有真生過女兒的氣，可這事兒帶來的後果就太不可原諒瞭。若為此觸怒鐵傢，讓自己多年苦心經營毀於一旦就太得不償失瞭。先把女兒從這事裡摘開再說。“鐵老哥，凡事講個前因後果。我傢金花不是問題，可關鍵是咱鐵馬……”
話沒說完，鐵老板瞬間暴怒，伸手就給趙老板脖子掐住，一把就夯到瞭沙發背上，“我傢鐵馬怎麼瞭？”口氣聽著像詢問，可手上的力道已經掐得老趙翻瞭白眼。一隻手掐著還不算，另一隻手抓住茶幾上的煙灰缸，帶著風聲就劈瞭下去。整套動作風馳電掣，完全不像安瞭心臟起搏器的老人。若不是侯胖子近距離地擋瞭一下，按趙老板這體格就已經出殯瞭。
即便如此，煙灰缸一角還是蹭到瞭腦門上的油皮，硬生生豁開一個口子，血嘩嘩直流。老趙已經嚇得有點半昏迷，老鐵也因為爆發力和心臟承受力不配套，捂著胸口靠坐在沙發上大口喘氣，眼看就不行瞭。
侯胖子嚇得夠嗆，先把搖搖欲墜的鐵老板扶到沙發上坐好，回頭檢視自傢主子的傷情。好在趙老板恢復點知覺，掏瞭手帕先捂上再說，朝侯胖子指瞭指癱在沙發上喘粗氣的鐵老板，“不敢讓這貨死瞭，先救他！”
鐵老板聽瞭這話，顫顫巍巍朝老趙豎瞭個中指。“死不瞭！別讓人知道。”
侯胖子看兩邊都能說話，才稍微放心。跑出去弄瞭盒創可貼，又從賣觀賞魚那兒拎瞭瓶氧氣回來。一邊照顧鐵老板吸氧，一邊給趙老板貼上傷口，忙得跟狗一樣。
老鐵跟老趙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嘆瞭口氣。擱舊社會啊，早就給那第五名埋環城林瞭。法治社會就這點不方便。
“不就一傢破魚店？我親手給它砸瞭！”不能直接弄死第五名，就從產業下手，不信瞭還。
趙老板一聽這話，立刻站起來，“你敢……”
鐵老板一看這架勢，想站卻沒站起來，就有把氧氣罐掄老趙臉上的趨勢。
趙老板意識到自己有點激動，趕緊解釋之前妄圖扼殺水族館的事。把女兒已經逼走過一次瞭；再這麼幹一遍，怕一輩子都不回來瞭。趙老板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到時候別說融資，父女關系都保不住瞭。
鐵老板擺擺手，“別來這一套，少裝可憐。”
盡管有求於人，趙老板也受不瞭老鐵盛氣凌人的態度，隨即朝沙發邊上坐瞭坐，拉開點距離，“我傢金花不回來，那是因為有事業心；怨不得我。可老鐵，你傢鐵馬不回來是為瞭什麼呢？”
這問的太可氣瞭，鐵老板都感覺到起搏器要裂開瞭。身體狀況又不允許發動第二波攻擊，氣得手都開始哆嗦瞭。
有前車之鑒，侯胖子趕緊緩和一下氣氛，“二位老板消消氣，現在的年輕人啊，不明白混世道的艱難，碰瞭壁興許就好瞭呢？”一邊說一邊伺候著換上熱茶，恰如其分地坐在倆老板中間，萬一再打起來，好給自己拉架的提前量。
鐵老板瞥瞭眼侯胖子，“你誰啊！憑什麼坐這兒？”
趙老板明白侯胖子用心良苦，不滿鐵老板呵斥自己下屬，安慰地拍瞭拍侯胖子，“老鐵，咱就事說事。我傢老侯說的有道理，我知道你為瞭逼孩子回去連卡都斷瞭，可也沒見人低頭啊。將心比心，我在外面能掙錢養活自己，何必回去受氣。”
“我還敢給他氣受？”鐵老板知道這道理，雖然還在嘴硬，可言語上已經沒瞭針對性。這才仔細打量瞭一下侯胖子。“掙多少錢是錢吶？”
趙老板沒聽懂，侯胖子多機靈，立刻明白鐵老板的言下之意，趕緊把攝像機錄下來的一段放給鐵老板看。正是玉立水族館重新盛大開業那天的內容。
鐵老板越看，眉頭就皺得越深。臭小子在外面搞大瞭啊，看著這賓客盈門的樣子，估計娃的手頭挺富裕，這再想叫回來就難瞭。看模樣倒是挺熱心搞事業的，要能把這份力氣用在傢裡的生意上該多好啊。
趙老板也有同感。看著視頻裡頭女兒一副大掌櫃的模樣，氣就不順。養魚能有個什麼出息，要真能賺大錢自己也不會轉行。可事已至此，真束手無策瞭。侯胖子隱隱聽到兩聲嘆息，怕二位大老板再受刺激，剛想關掉視頻，被鐵老板擋住瞭。
“等等。開業是吧？”
“對對，重新開業，是重新開業。”侯胖子怕鐵老板深究，強調瞭一下次序。
“不管幾次開業——”鐵老板伸出手指瞭指視頻上，“那也不該送花圈啊。”
啊？一句話提醒，幾個人開始往下看，就到瞭高、矮倆老板前來鬧事的場面。
看到鐵馬一臉威武地上前要動手的樣子，鐵老板心下安慰：畢竟是男兒身吶，頗有我鐵傢風范。
趙老板也煞是欣慰。平日裡女兒脾氣火爆，可這種極度挑釁的情緒下，能顧全大局，不但攔住鐵馬和第五名倆壯漢，還不卑不亢的邀請倆老板進入店鋪，簡直一派大傢風范，這才是趙傢血脈裡流淌著知書達理的文雅之風。
“挺好。”
“挺好。”
倆大老板不約而同給予正面評價。說完倆人眼神瞬間交流一下，頓覺對方賊精賊精，不是什麼好人。
侯胖子一臉茫然，“哪兒好……”
趙老板好像已經明白老鐵心裡想什麼，卻不奪人風頭，“聽鐵哥指示。”
鐵老板看到老趙伏低做小的樣子，滿意地點點頭，指瞭指熒幕上高矮兩人，“這倆孫子看著挺客氣的。敢欺負到我兒子頭上……”
侯胖子趕緊接話，“您放心，這倆人我認識，也是賣魚的。本來在咱們市場有店鋪，因為賣不過金花，現在挪到北邊的花鳥市場瞭。我現在就帶人把他倆店鋪拆瞭！”
趙老板看侯胖子說得器宇軒昂，滿意地頷首，“店是要砸的，砸完把倆人帶來讓我看看。”
真砸？侯胖子本來隻是放話而已，沒想到主子當真瞭。這可是違法的！可當著倆大老板的面又不能顯得自己是個嘴貨，有點猶豫地看瞭看鐵老板。
“看我幹嗎？就這麼定瞭。”
露臉瞭。侯胖子擦瞭擦汗，內心算計瞭下，大不瞭拘留！能獲得倆老板同時青睞，值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