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父愛如山

230.父愛如山

人和人就是不一樣。第五名如今也發達瞭,但畢竟小打小鬧,實力跟人鐵傢的公子沒法比。富二代不光有錢,素質還高,每次巡視到這邊,都熱情招呼,請飲料請零食的,惹人喜歡。

“毛經理,屋裡喝口紅酒。”鐵馬見毛倩倩佇立門口,趕緊過來招呼。畢竟是好基友的前女友,要不是她把第五名甩瞭,自己怎麼能有機會認識第五名呢。好姑娘!

“毛經理,今兒不忙?”錢哥提著水桶,穿著大膠皮褲也熱情地迎瞭出來。當初不太待見她,那是因為她甩瞭第五名,可自從心裡有瞭孫婷,就仿佛什麼都能過去瞭,心胸更加寬闊。

“秋季消防檢查;過來看看大夥兒的設備。”毛倩倩忽然嗅到瞭鐵馬身上那淡淡的香水味。有些熟悉,應該就是當年淘寶來給第五名用過,卻被第五名各種抗拒的那款香型……還真是,假貨永遠沒有真貨高檔。毛倩倩淡淡一笑,款款走進水族館,窈窕身姿瞬間引起瞭客戶們的關註,不約而同降低瞭說話的分貝,覺得在這麼美好的姑娘面前高聲大氣很不得體。

一時間連錢哥都有些迷茫瞭。環肥燕瘦,別管性情如何,光看這腰就不能給人傢中差評,更別說人傢還有胸。

“滅火器都擱這兒瞭,剛買的,沒過期。”鐵馬非常配合地領著毛倩倩看。

吃一塹長一智,第五名對火災這碼事心有餘悸。孫婷重新裝修完店面後,就早早按照消防條例準備瞭各種滅火器。

毛倩倩一個個查看日期,嚴謹的態度博得瞭屋內眾人的好感。錢哥還發現,從鐵馬這邊的角度仿佛、隱約、大概還能看到細白的胸口。

低領襯衣真帶感!錢哥一瞬間都想叛變,可考慮到孫婷那咔嚓作響的電棍,不斷告誡自己要三從四德,不能對婷子之外的異性產生不該有的想法,大保健不算。

鐵馬也註意到瞭毛倩倩的好本錢,眼神變得微妙起來。

“鐵公子,你們玉立公司的滅火器都在使用期內。”毛倩倩在本上記錄完整,起身朝鐵馬道別。雖然敏銳地感覺到鐵馬似乎更加關註自己,卻目不斜視地離開瞭。

人都是這樣,付出太少、容易得到的不會太珍惜。毛倩倩從自己和第五名的戀愛過程裡,已經總結出瞭某些道理。翩然離去時,一個溫柔的回眸發現鐵馬還在目送自己,便微微一笑款步而去。

“鐵馬?”錢哥見鐵馬目不轉睛,還以為鐵馬轉性瞭。難道娃是想回歸主流情感觀、世界觀?

“你說,我要是把胸整成她那樣,第五名會不會成為我的迷妹?”鐵馬卻問瞭錢哥一個尖銳的問題。

迷妹不迷妹的,你先把性別搞清楚再說。第五名會有啥反應錢哥不知道,但自己卻想弄死眼前這二尾子。“不說那些沒用的,咱們先開一桌。”錢哥心情一蕩漾就不想幹體力活瞭,讓鐵馬招呼幾位客戶休閑一下。

“成嘛,鐵公子,你是主傢,先擲骰子吧。”幾位客戶看鐵馬興致勃勃,有心湊趣。

鐵馬豪爽,朝桌上按瞭下電源。兩粒骰子骨碌碌滾瞭半天,最終爆出兩顆紅點。滿意地點點頭,大聲宣佈:“我坐莊!”

於是,鐵老板來尋兒子時,看到的就是這一番老年活動站般的世俗景象。

也不計較什麼狗屁身份瞭,趴在大玻璃櫥窗外,鐵老板發現整個玉立水族館雖然魚缸環繞很有氛圍,但焦點位置的大廳中央卻是那臺自動麻將機。寄予厚望的寶貝兒子鐵馬正在跟人打麻將,旁邊還圍瞭男女老幼的一堆看客,還跟看下象棋一樣各種胡亂支招。

這一看,心臟起搏器就有點不受控制。

鐵老板是可憐人。出身寒苦,最早在社會底層摸爬滾打。全靠著國傢改革開放的好政策,抓住時機跨越瞭階層。如今集團公司的生意橫跨西北諸省,跺跺腳西北地區就能禽流感的人物,大大完成瞭跳出市井的心願。

可娃咋成瞭這慫樣子?老子當年送你出國遊學,難道是讓你回來看個破店面,跟一幫子不知道哪兒來的哈慫打麻將的?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看看那幾個牌搭子,沒一個自己認識的,這說明啥?說明這幫人在西北幾省商界裡完全不入流。好我爺,人傢娃都是結交各種同階層的好夥伴,為將來的生意開路;你倒好,這都是啥人嘛……早該白鹿原公墓裡埋啦!

哆嗦著手,鐵老板就進瞭水族館。青嬸以為是買錦鯉的客戶,見鐵馬鏖戰正酣,幫忙招呼瞭一聲。“看魚呀?咱這魚美很,肥很!”介紹中突然瞥見鐵老板腕子上的手串。

這可是青嬸老本行,人識貨,當場辨認出這應該就是南美金剛……琥珀?沉香……什麼木的,挺值錢。職業病上頭地又開始介紹,“他大爺,我那兒有上好的蜜蠟手串!”

你大爺。鐵老板也搞不清這四六不分的肥婆娘是誰。朝麻將桌邊上擠瞭兩步,還惹的扇叔等幾個觀戰的不高興。“懂不懂先來後到?這圈沒打完呢,輪不上你。”扇叔說著還拿胳膊肘朝後搥瞭搥鐵老板,讓他別緊貼著自己,跟老二尾子似的。

唯獨賣海黃的老黃警醒。業務關系,往來的都是有錢人,對鐵馬他爸鐵老板的音容笑貌還是有所瞭解。疑心之下偷偷用溫州日語問鐵馬,旁邊擠著這老頭很面熟呀?

鐵馬剛好一個暗杠加杠頂自摸單吊白板,大贏一局,狂喜中推倒牌面,就聽到黃老板的問話,抬頭一看,瞅見到扇叔背後站著的鐵老板,一時怔住瞭。

有些日子沒回傢,沒想到任性的父皇能禦駕親臨,又意外又倍感親切。下意識看向鐵老板胸口,想到裡頭那起搏器,再看看父親有些蒼白的臉色,不由擔心起老頭的健康。也顧不得跟牌友算錢,趕緊站起來恭敬又乖巧地朝鐵老板喊瞭聲:“爸。”

耶?

眾人順著鐵馬視線看到瞭鐵老板。扇叔怔瞭幾秒鐘,突然產生瞭一種莫名的膽怯感。剛好像把這福佈斯榜上有排位的給搥瞭?“是我幹的?”小聲跟青嬸求證。青嬸默默點點頭,示意扇叔別擋著鐵老板看娃的視線;扇叔忽然就有些虛弱,暗搓搓地朝青嬸身後藏匿。

暗杠要給兩番,加上杠頂自摸是四番,還有個單吊,而且對象是白板……這該算十六番還是三十二番?被鐵馬一下坑死的其餘三傢腦回路顯然跟青嬸、扇叔不同。反應最迅捷的那個當即把牌一推,大義凜然地跟鐵老板打招呼。“叔,你來看鐵馬呀;你們忙,我先走瞭。”

“哎。”鐵馬剛要阻攔,鐵老板卻慈祥地笑瞭,一臉歉意。“打擾你們玩牌瞭。不用管我,你們玩你們的。”說著,老頭還掏出兜裡的熊貓煙四處散發。大富豪有大手筆,旁邊別管抽煙不抽煙的,都知道這煙是高檔貨,還有鬥膽多拽兩根的,鐵老板也不在意。老買賣人那憨厚的嘴臉幾乎讓人遺忘瞭他當年狙殺同行的黑歷史。

態度慈祥,可也沒人再敢玩瞭。想到這把不用給贏傢鐵馬付賭金,仨玩傢興高采烈地果斷告辭;臨走前還順手洗瞭洗牌,湮沒證據。

老黃敏銳地看出鐵老板笑容下頭似乎隱藏著什麼,便操著一口溫州日語假裝外賓離去,免得讓鐵老板按圖索驥地惦記,認為自己耽誤他娃的人生。青嬸更有先見之明,不等牌搭子撤完,便拎著扇叔跑瞭。錢哥最是沒義氣,剛聽鐵馬喊爸的時候就偷偷閃人瞭。

隻片刻功夫,玉立水族館裡就隻剩下瞭鐵馬和鐵老板父子。

“爸,你最近不是跟歐洲談買賣去瞭?咋有空出來轉?”鐵馬沒收到大勝的賭金有些遺憾;但還是關切地問瞭起來。看老頭子有點虛弱的表情,想讓他保重身體,又覺得那話太娘氣,便沒說。

“你還知道公司的動向?”鐵老板有些意外,關上水族館大門的動作也遲緩瞭一下。“既然關心咱傢的買賣,為啥不回去?嗯?”轉過身,剛剛和藹的老生意人就變臉瞭,手裡的拐棍瞬間掄到鐵馬腿上。

鐵馬嗷一嗓子就捂著腿彈跳起來瞭。老不死的身體太好瞭。安心臟起搏器難道還安出瞭一個鋼鐵俠?

打瞭慫娃一下,氣卻沒消。鐵老板看到這一桌東南西北白板紅中條餅萬的就狂暴:“為瞭歐洲那邊的收購,公司都忙瘋瞭;你卻在這裡打麻將!”起搏器是高檔貨,強有力地支持著心臟的跳動,痛心疾首中下意識掄起拐杖地還想再抽,又舍不得兒子,就轉向去砸旁邊的魚缸。“我讓你賣魚,讓你賣魚!好好的傢業都要敗在你手裡瞭!!”

“你瘋瞭?”鐵馬慌忙攔住鐵老板。“這都我公司的貴重資產。”

這話就更戳火瞭。傢裡幾百上千億的資產不放在眼裡,卻把這些破魚當寶。鐵老板氣急敗壞一腳踹向鐵馬,腳還沒挨上呢,鐵馬卻倒地瞭,一白眼好像還暈過去瞭。

《第五名發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