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兒近來不怎麼進宮,忙些什麼?偶爾來看看哀傢,看看皇上也好,省得一天到晚就知道呆在府裡不出來,彈琴作畫這事兒,等你住進宮來陪哀傢瞭,你想怎麼畫,就怎麼畫,也不急在一時。”太後似閑扯傢常,卻若有所指。
“皇祖母不是最清楚城兒的性子嗎?”墨連城避重就輕,清閑一句。
“哀傢就是太瞭解你的性子,所以才替你著急,相信你不會讓哀失望的對吧。”
“皇祖母是想逼城兒嗎?”
“城兒,你今天是故意要來惹得哀傢不高興的嗎?”太後微怒。
“皇祖母,茶涼瞭,還是先喝口茶潤潤喉,再慢慢說也不遲。”墨連城笑指著太後身旁的茶杯,故意把話題繞瞭過去。
太後聽墨連城這麼一說,臉色總算有些緩和下來,眼光掃過一旁靜坐不語的曲檀兒:“八王妃怎麼不出聲?”
“檀兒不敢打擾。”曲檀兒一驚,馬上回著。接著,溫柔嫻靜,低眉垂目,不去直視太後。瞧老太婆掃過的目光,就不見多友善。暫時招惹不起,她還是低調一點好,不然,到時候她連自己怎麼死的都搞不清楚。
“既然不敢,那哀傢讓你說話瞭,你就開口。”
“是。”曲檀兒輕聲應著。
“你說,哀傢這杯茶裡放瞭幾片茶葉?”太後掃瞭眼手中的茶杯,若有所思地問著。
曲檀兒一愣,頓時嘴角扯瞭扯,想開口,但話到嘴邊又給吞瞭下去,這一種問題誰聽到估計都不免會有點懷疑太後那句話是不是在自言自語吧。不然,誰會問這一種白癡兼幼稚的問題?
“八王妃。”太後微瞇瞭眼,橫掃瞭一眼曲檀兒。
“是,皇祖母說的是……”
“怎麼,還要哀傢再說一遍?”
“不敢。”曲檀兒一驚,竟然真是問她?但……茶裡有幾片茶葉?當她是神不成,掐指一算,什麼都知道。非常明顯這死老太婆……是故意在刁難她。接下來可以預知,不管她曲檀兒回答什麼,太後肯定會挑出刺來。
“那這茶你怎麼說?”太後也不急,而問題該問的,卻也不落下來,繼續開著口。
“回皇祖母的話,檀兒愚鈍。”
“隨便說說,就算是說得不對瞭,哀傢也不會怪你,但是哀傢問出來的話,你就一定要回答。”
“是。”曲檀兒眼角微微向著墨連城的方向掃過去,本以為他會幫她解圍,結果,某個男人正悠閑地品嘗著他手上的茶,一臉淡然,估計是沒戲瞭,於是,她平靜地回道:“回皇祖母的話,皇祖母茶杯裡應該……”應該有多少茶葉就有多少茶葉。
“皇祖母,這茶誰泡的?”
不料,曲檀兒話剛說到一半,墨連城突然插話進來,似是故意般打斷瞭她的話,素手還相當隨意地轉動著手上的茶杯,鳳目也淡笑地看向太後。
“怎麼,這茶,城兒不喜歡?”太後問著。
“倒也不是,隻是跟往常有些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