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此人必有蹊蹺

“老天!”周圍圍觀群眾驚呼不已,有膽小的甚至嚇得臉色蒼白,轉過頭去不敢再看o

但奇怪的是,被攔腰鋸斷的兩個人卻好像沒發覺到自己已經被分屍瞭似的,直到少年解開兩人身上的繩子,又解開二人眼上的黑佈,男人和大嬸一低頭,看到自己竟然被分屍的慘狀,這才齊齊尖叫出聲o

“救我,求求你們,救救我!”二人的上半身撲騰下瞭凳子,向圍觀群眾求助,隨著他們爬動,大片的血跡從他們胸腹中湧出,一瞬間就把圍觀百姓嚇得四散跑開o

“殺人啦!”有人尖叫出聲o

更古怪的是,兩個人上半身正在地上爬動,可被分開的下半身卻好像仍然活著一樣,正在場中跌跌撞撞的亂跑o

也不知怎麼搞的,分成四半的兩具身體亂跑瞭一會兒,突然撞在瞭一起,就聽砰的一聲,就這麼一撞,男人的上半身和大嬸的下半身竟一下子連在瞭一起,而大嬸的上半身和男人的下半身也連在瞭一起o

圍觀百姓看到兩人沒死,又見二人重新接在一起的身體,都先是一愣,緊接著哄堂大笑o

“好!”眾人大聲起哄,直到這時,大傢也都反應過來,之前的慘狀看著嚇人,實則還是一個戲法而已o隻不過這戲法演得實在太像瞭,這才把大傢都嚇到瞭o

“好,再來一個!”說來也是怪,越是嚇人,人們就越是興奮,此時已經有人開始往場中扔銅錢瞭o

少年眼角微挑,嘴角微挑,臉上得意的一笑,看瞭看鬧哄哄的人群,等人群漸漸靜瞭下來後,他才大步上前,走到正在發懵的男女身前,一手拉住一個,讓二人面對面站好,緊接著少年雙手一用力,拉著二人朝中間狠狠一撞o

“哇!”人們都捂住嘴,不知他在幹嘛o

這一撞看似兇猛,卻奇怪的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就好像二人都變得透明瞭,相互穿過瞭一樣,一撞過後,兩人踉蹌的各自往前跑瞭幾步,再一低頭看去,馬上發現自己已經恢復瞭正常o

兩個人先是一愣,緊接著都滿臉驚喜的在自己腰間亂摸,男人更是脫掉瞭上衣,低頭看著自己的腰部,就見其腰間皮肉完完整整,沒有一絲受傷的痕跡o

“好,再來一個!”人群歡呼,掌聲如雷,與此同時,大把銅錢如雨般扔進瞭場中o

少年笑容滿面,從一旁地上箱子裡取出一個銅鑼,先是沿著人群收錢,又回到場中,撿起地上銅錢,在手上顛瞭顛,滿意的裝進一個口袋裡,貼身藏好o

“少年郎,再來一個o”人群中有人高叫著起哄o

少年挑瞭挑英挺的眉毛,眼中帶著莫名的笑意:“再來一個?還想看?”

“想看o”有人大叫o

“好,那就再來一個,大傢稍等哈,我準備一下o”說完,少年嘿嘿一笑,也不拒絕,回頭在箱子裡開始鼓搗起來o

圍觀百姓也不催促,隻嘻嘻哈哈的等著,見這裡這麼熱鬧,慢慢的引來瞭更多的人o

另一邊,柳隨風正笑容滿面的拿起一支絹花跟擺攤的姑娘搭訕:“姑娘,這花兒多少錢?”

姑娘十六七歲年紀,一身農傢姑娘打扮,雖然衣著簡樸,但卻漿洗得幹幹凈凈,顯然是一個整潔的人o聽到柳隨風的聲音,她不由抬頭,正好與柳隨風對視,被他帶著笑意的眼神一照,小臉兒不由一紅,螓首微垂,吶吶道:“兩文錢一株o”

柳隨風嘴角勾起明朗的微笑,道:“姑娘真是蕙質蘭心,這絹花做的栩栩如生,隻要兩文錢也太少瞭吧?”

被人當面誇贊蕙質蘭心,賣花姑娘還是頭一次碰到,小臉兒不由漲紅,偷眼看瞭柳隨風一眼,見他面如白玉,俊逸瀟灑,身材高大挺拔,小小心房好似被什麼觸動瞭一下似的,心跳陡然加快,一時不知說什麼好,隻是抿著嘴羞笑o

柳隨風得意的眨瞭眨眼,彎腰選瞭一株紅色的月季絹花,隨手放下一錠銀子,足有四五兩重o

看到銀子,姑娘不由一驚,顧不得羞怯,輕呼一聲:“公子,這,這太多啦o”

“不多不多,所謂寶劍贈英雄,鮮花贈美人,此地沒有鮮花,在下也隻能用此物借花獻佛,還望姑娘不要見怪o”柳隨風瀟灑一笑,語氣溫柔而真誠o

賣花姑娘一愣,剛恢復一些的臉色騰地一下又變得通紅,低頭不敢看人o

柳隨風嘴角得意的勾起,剛要張嘴,想要再說些什麼,可就在這時,瑤光卻突然從身後一側出現,一把抓著他的胳膊,轉身就往人群裡擠:“快,有情況!”

柳隨風被拽得一個踉蹌,輕呼道:“哎,哎,形象,註意形象!”

“形象個鬼啊,別磨蹭o”別看瑤光個頭差瞭柳隨風半個頭,但她天生神力,此時猛得一發力,拽著柳隨風就像扯著一個草人似的輕松o

柳隨風無奈,也無力抵抗,隻好一邊飄著,一邊扭頭朝賣花姑娘揮手:“姑娘,有緣再見!”

賣花姑娘看著他狼狽的樣子,不由掩口輕笑o

本來柳隨風還想再說點什麼,可發現自己已經被瑤光拉進瞭人群,很快連視線都被擋住,隻能無奈苦笑,轉過身順著瑤光的視線朝裡面望去o

一開始他還很無所謂,可漸漸的,他的表情變瞭o

隻見場中賣藝少年此時已經準備瞭一番,將一個竹簍拎到瞭場中央,拱手朝著圍觀觀眾們笑著道謝:“謝謝各位父老鄉親捧場,既然大傢如此熱情,那我也少不得把壓箱底的功夫拿出來啦o各位,請掌眼o”

話一說完,少年揭開瞭竹簍蓋子,朝竹簍裡看瞭一眼,嘴唇一囁,吹瞭聲尖銳的口哨o

圍觀觀眾們瞬間靜瞭下來,瑤光臉上更是浮現出緊張之色,掐緊瞭柳隨風的胳膊o

“嘶!”柳隨風一咧嘴,臉上出現痛苦之色,但看瞭眼瑤光,強忍著沒說話,認真看少年表演o

就見少年嘴裡輕輕哼著曲調,慢慢的將手伸進瞭簍子裡,就在這時,場外一個女子突然尖叫:“蛇啊!”

她這一嗓子實在太突然瞭,著實把周圍人嚇瞭一跳o

那少年也跟著怔瞭一下,隨後失笑,將簍子裡的東西抓瞭出來,扭頭對那尖叫女子笑道:“姑娘,你看好瞭,這是草繩,可不是蛇o”

人群哄笑,那姑娘臉色一下漲得通紅,好在大傢都關註少年接下來的表演,隻是笑瞭兩聲,就把註意力轉移到少年身上o

就見少年一手拎著繩子的一頭,輕輕一甩,繩子另一頭耷拉在簍沿兒上,像一條死蛇o

柳隨風低頭看瑤光,瑤光顯然松瞭口氣的樣子,掐著柳隨風的手也松瞭起來o

柳隨風松瞭口氣,趁瑤光放松之際,悄悄的,一點點的抬手,想要把自己的胳膊從瑤光手裡抽出來o

這時,就叫那場中賣藝少年從懷裡一摸,手中多瞭一根尺長的碧綠短笛,然後對眾人笑道:“不過剛才姑娘猜的也**不離十,大傢見慣瞭蛇跳舞,大概還沒見過繩子跳舞吧?今天我就給大傢露一手o”

“繩子跳舞?別說,這戲法兒還真沒見過o”

“誰說不是呢,以前隻聽說過舞蛇的,還沒聽說過舞繩的呢o”

《大宋北鬥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