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 動魄驚心 第十一章

“一定做不到的啦!”

一聲哀嘆,在佳陽太守府邸裡,再次挫敗無比地響起。

這怎麼可能嘛?鳳鳴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來來回回地踱步,“什麼好好相處?和那個恐怖傢傢夥好好相處,除非天下紅雨,太陽從西邊出來,大海幹枯,喜馬拉雅山垮掉,聯合國倒臺。”

“又在說別人聽不懂的話瞭。”

“容恬!”

鳳鳴猛然轉身,眼睛大亮,朝剛剛跨進房的容恬跑過去,沒站穩就問瞭一連串,“怎麼樣?和城守大人談瞭那麼久,有沒有什麼進展?有沒有商量出什麼辦法?那個什麼陽魂能不能用什麼方法趕出去?他一定要到我的夢裡面來嗎?

容恬搖搖頭。

鳳鳴嘆道:”哎,我早就說瞭,讓我一起參與討論,幹嘛中途硬說我需要休息,把我趕出來一個人幹著急?如果我加上我這個現代化的腦袋,說不定就商量出辦法瞭。

容恬微笑著聽他的抱怨,不置一詞。

之所以中途把鳳鳴趕開,是因為他和別人商量幫助鳳鳴的辦法之前,不得不說出鳳鳴夢中即將遇見的陽魂來自何人,和鳳鳴現在現實中曾經有過怎樣的接觸,為何導致鳳鳴把他視為最可怕的惡夢。既然鳳鳴對若言入夢如此介意不安,這些有關若言的事,自然不應當著鳳鳴的面提起。

“鳳鳴,”容恬摟著他的腰,把他帶到塌上,柔聲問:“我想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

容恬沉吟道:“這件事,我本來想等你主動和我說的,但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得如此急迫,根據孔業心的估計,今晚在你入睡後,對方的陽魂就會和你真正接觸瞭。我必須知道,你上一次做夢,究竟夢到瞭誰?”

鳳鳴猛地一怔,臉色蒼白,低下頭。

容恬低聲道:“是若言嗎?”

鳳鳴聽容恬問出這個名字,明白容恬也許早就看出問題來瞭,心裡反而暮的一松,偷偷抬眼,窺探容恬,確定他臉上沒有太糟糕的氣色,才塌著肩膀,犯錯小孩似的點點頭,蚊子一樣小聲地問:“能不能不要問我夢裡到底發生瞭什麼事?我一點也不想說。”

容恬心臟猛地一下抽痛,很有風度地淡淡笑道:“那當然。”

伸出手,把鳳鳴頭上散落的碎發一絲絲掠好。

“鳳鳴,下一次睡著,你可能就會碰見若言瞭。”

“……”

“此事如果真的發生,你打算怎樣應對?”鳳鳴抬起頭。

期待答案的眼神,說明他對容恬的依賴之心有多重。

容恬看著他水潤水潤的黑眸,既心疼又不舍,“鳳鳴,這一次考驗,你必須親自應對。”

鳳鳴一震,失聲道:“你不幫我想辦法嗎?”

天啊!

在惡夢中見到潛意識中的若言幻象,已經夠糟瞭,現在還要見到代表若言本人的陽魂,那和見到若言本人有什麼差別?

隻靠他自己一個赤手空拳,豈不是立即完蛋大吉?

那個可怕的男人,估計在夢裡也會擁有強大力量和恐怖的氣勢

“我當然會幫你”容恬在鳳鳴不會隱藏心事的臉上,完全看出他此刻所思所想,強擠出一個英俊的笑容,“隻是需用另一種辦法。”

“原來還是有辦法的?”聽見容恬沒有打算對自己置之不理,鳳鳴稍微松瞭一口氣,趕緊問:“什麼方法?”

“我會竭盡全力地幫你”容恬沉著的臉上,激烈針紮的痕跡一線即逝,壓抑著自己渾身的難受,平淡地開口:“解開對若言的心防。”

“什麼?”

鳳鳴差點從容恬懷裡跳起來,極度不解地瞪大眼睛,“你說解開對誰的心防?”

容恬長嘆一聲。

心裡充滿憤怒的無奈。

如果有另一種方法可以化解眼前的危機,他怎麼可能接受孔葉心的建議?

但是。

如孔葉心坦白指出的那樣,加入鳳鳴一件若言就驚慌失措,掙紮躲藏,唯一可以遇見的後果,就是強烈刺激到若言,使若言的野心和侵犯愈大為膨脹。

這是所有強大的男人在見到弱小又企圖逃離自己掌心的獵物時,自然而然會生出的,恃強凌弱的占有心態。

不管容恬怎麼抗拒這種想法,但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後,捫心自問,容恬也不得不承認,換做他是若言,見到思慕已久,卻一直拒絕逃避自己的鳳鳴,也很可能會做出暴戾殘忍的事來。

別無胎發。

即使再去多麼難受和嫉妒,他也必須打開鳳鳴對若言的心防。

夢中的陽魂相遇,是精神上生死存亡的較量。

隻有鳳鳴對若言一直以來存在的恐懼和厭惡收斂起來表現出強大的信心和從來的態度,才能避免鳳鳴在夢中被若言的陽魂進一步傷害。

想不到,竟要開導自己最心愛的人對自己最憎恨的敵人和顏悅色。

容恬心情值復雜沉重,沒有任何詞語可以形容。

但目前鳳鳴所陷身的狀況,已經不容他有一絲逃避的餘地。

“來,聽我慢慢說。”容恬將身上以優雅瀟灑的姿態倚在塌上,示意鳳鳴靠在自己胸前。一邊讓鳳鳴聽著自己強壯的心跳,一邊緩慢地開口,“還記得我嗎第一次見面嗎?在西雷王宮,太子殿的浴池裡。”

“嗯。”

“那個時候,你身上有很多傷痕。其實,那都是我在你這個身體的前任主人,真正的安荷身上,親手弄出來的。鳳鳴,你知道嗎?容恬曾經也是一個你所討厭的暴戾殘忍的男人……”“不!不許你這麼說!”

“我說的隻是實話。隻要你仔細回想一下我們初期的相處,就可以發現在我身上,有許多和若言相同的地方。我和他一樣,出生在富貴的王族,天生就擁有生殺予奪的權利,別人的生死何痛苦,對我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我們要得到的東西,不管用什麼手段,都要弄到手。”

“不要說瞭!你和若言根本就不同,你們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鳳鳴痛苦地捂住耳朵。

不想聽。

容恬怎麼可以這樣。

將自己和若言那樣殘暴可惡的你那人相比?

容恬其實比鳳鳴更痛苦,卻隻能繼續他目前所想到的,超乎常人想象,匪夷所思的辦法,拿開鳳鳴捂住耳朵的兩雙潔白的玉手,在秀場美麗的直接上輕輕吻著。

“是不改變瞭我,鳳鳴。在遇見你之後,你令人好感的自信,活潑的性格,種種出人意表的言行,完全改變瞭我。對著相貌一模一樣的安荷,我是輕視而肆意妄為的,我利用他滿足我一時的欲望表現出隊伍絕對的權威。欺凌弱小無力的人,你最看不起這樣的男人,對嗎?”

鳳鳴毫不猶豫地搖頭。

開什麼玩笑?容恬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

自己怎麼可能看不起他?

雖然第一次發現自己身上一大堆奇怪的傷痕時,是比較驚訝,而且剛剛相處時,容恬還曾經把他弄得暈過去,還害他差點咬舌自盡……

不要!

不許想容恬的處境!

“可是,和對著安荷時完全不同對著你,我卻會每天都生出奇妙的感覺,因為每一次和你相處,我都會聽見我從未聽過的花,發現你小腦袋裡取之不盡的新鮮電子。你對天下統一的看法,對百姓生計的關註,對人的生命和價值的尊重,讓我歡喜不已,讓我一點點地改變。”容恬深情地凝視著他的雙眸,沉聲說:“鳳鳴,你是我的無價之寶。”

聽見情人這麼由心的贊美,鳳鳴眼眶微熱,赧然地低聲道:“容恬,你也是我的無價之寶啦。”

如果這隻是兩人間竊竊私語的情話,那又多好。

可惜實情並非如此。

該說的,還是要說。

容恬快發狂的嫉妒在每一根序貫裡侵蝕流竄,在心底發出一聲長嘆,不得不說出讓自己心如刀割的話,“鳳鳴,把若言當成過去的我,好嗎?”

“可是……”鳳鳴臉現遲疑。

“我並不是在要求你愛上他,今生今世,我絕不可能做出這樣的要求。我隻想要求你,在夢中見到他的時候,重現你當初見到我時令人震驚的驕傲與自信,用你所繪的一切去左右若言的行為,壓制住他心裡的暴戾之氣,讓他對你充滿好奇。

隻有挑起若言更強烈的好奇心,才能讓若言暫時放下強行侵占的沖動更耐心地去挖掘在於鳳鳴身上的所有答案。”

這是爭取更多緩和時間的唯一辦法。

鳳鳴對容恬所說的似懂非懂,不可思議地道:“左右若言的行為?天啊,我怎麼可能做到?他可是極度自大、自負、喜歡暴力的傢夥。後來不也是被你輕松擺平瞭嗎?”

容恬的雙唇在鳳鳴頭上輕輕印瞭一下,溫柔地凝望他,“想當初我們的第一次,三番二次地被你叫疼中斷,我可是生平第一次為瞭對方而苦苦壓抑自己的需求,幾經周折,最後才心滿意足地和你攻讀魚水之歡。可見你的魅力之大,足以令任何男人在心疼煎熬的同時又強行自制,努力不做出傷害你的事情。隻要你使用同樣的手段,我保證若言在你夢境中變得像我當初一樣乖。

鳳鳴無辜地從鼻子裡哼哼一聲,“什麼使用同樣的手段?你這個說法,好像我對你用瞭奇怪的手段似的。”

容恬忍不住溢出一絲微笑,寵溺地道:“哪裡,是我太禁不起誘惑。你還什麼手段都沒有用,我就已經被你迷得昏頭轉向,把身體和這顆心雙手奉上瞭。

“容恬,我看是你在隊伍用手段吧?”鳳鳴滿是委屈地瞥他一眼,“每次都說不同的甜言蜜語,讓我糊裡糊塗就任你擺佈。現在,你又想用甜言蜜語去哄我和若言好好相處……”

危險當前,一向在容恬勉強笨笨的鳳鳴,也變得機靈瞭。

容恬唇邊的笑意,真是苦澀道極點。

天底下有哪個男人,會甘心去哄自己的心上人和情敵好好相處呢?

容恬露出正容,無比認真地盯著鳳鳴的眼睛,“鳳鳴,答應我,再勇敢一點,用盡你一切可以想到的方法去應對若言,好嗎?”

“隻是……”鳳鳴咬著下唇,“這個辦法,真的有用嗎?”

“一定會有用。”

因為,已經沒有別的辦法瞭。

“可我……真的不知道見到他要怎麼辦?我見到他就背脊涼涼的,一被他靠近就渾身寒毛直豎。深知隻要見到他那張臉,就會……”鳳鳴猛然緊閉嘴巴。

就會…想起當初被他囚禁時,每次被他抱在懷裡,整夜整夜連手指頭都不敢亂動一下的恐懼和僵硬。

鳳鳴眉心幾乎糾正一處,低聲道:“難道我真的要像你說的那樣,把若言想象成你嗎?”

容恬的心臟就像被人狠狠戳瞭一劍似的,卻不得不如實回答:“是的。”

有生以來,第一次嘗到這樣窩囊酸澀的滋味。

這簡直是逼他不得不把雪白誘人的小雪鹿送進裝有猛獸的牢籠裡。

雖然容恬臉上努力保持從容淡定,但鳳鳴怎麼會不明白他心中的痛苦。

鳳鳴閉上眼睛,努力地配合著想象瞭片刻,最後睜開眼睛,語帶挫敗地嘆氣,“容恬,不是我不聽你的話。可是……他和你……他和你……真的一點都不像。”

要他對著若言,想象自己正對著容恬。

就好像對著一根味道明明很糟糕的羅卜,卻要把它想象成一根美味無比,萬中無一的千年人參一樣。

這難度,未免也太大瞭吧?

肯定搞不定的呀……

鳳鳴臉上的難色,毫不隱藏地袒露無疑,可憐兮兮的求救眼神投向容恬。

容恬心底,再次發出一聲長嘆,

壓抑著自己的真實感受,柔聲道:“先不要焦急。讓你突然接受這樣的事,確實很不容易,不如未免想一些辦法使你慢慢適應吧。”

“嗯?什麼辦法?”

“你不妨試著……”容恬猶豫片刻,才毅然把話說出口,“……在相處的時候,把我當成若言,也就是喚我為若言。”

“什麼!?”鳳鳴不可思議地失聲叫出來,“你是說真的嗎?”

“本文不會那這種事開玩笑。”容恬眸色深沉。

狠狠的,咬緊牙關。

身上每一處都叫囂著快把人逼瘋的嫉妒。

那個對鳳鳴下毒的名叫餘浪的惡徒,如果他在眼前,容恬一定會親手把他撕成碎片!

“可是我……”

“不要再猶豫瞭,既然這是唯一的辦法,未免就必須果斷去做。”容恬以壯士斷腕般的沉重語氣,要鳳鳴打消疑惑。

“嗯。”

“鳳鳴!”

鳳鳴鮮少見容恬這樣嚴肅威嚴地叫自己的名字,也知道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咬咬牙,點頭道:“好,我聽你的。”

容恬此刻的新簽,真不知該說是欣慰,還是更加的難受。

把鳳鳴抱在懷裡,摟得緊緊的。

房中,好一陣沉默。

“鳳鳴,你現在……試一下吧。”

“呃,把你當做若言嗎?”

“是的。”

天知道,需要多大的毅力,才能讓容恬心平氣和地說出這兩個字來。

鳳鳴偷偷打量容恬的臉色,忐忑不安地說:“那……我真的開始練習瞭?”

“那個…”

“不要猶豫,也不要吞吞吐吐。”

“我有在努力啊,至少給我一點醞釀的時間好不好?”鳳鳴吧眼睛閉上,培養情緒,努力需找這種明顯屬於自我欺騙的感覺。

不要緊。說到底,這不過就是演戲。

俗話說,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啊。

從前看過這麼多電影和連續劇,正式該利用和學習的時候。

奧斯卡影帝要騙過所有觀眾,而他,唉,他隻要騙過若言一個就好。

何況,還有容恬這麼自我犧牲,肯幫他磨練演技……

狠狠地做瞭一番自我安慰,又挨在容恬結實有力的胸膛裡,鳳鳴終於下定決心,鼓起勇氣,接受這個前所未有的挑戰。

抿緊的雙唇,好不容易張開。

“呃……若……若言大王,你好。呵呵……”鳳鳴蹙腳地傻笑兩聲,在容恬鼓勵的目光下,硬著頭皮繼續,“這麼久不見,你……你帥瞭好多啊,越來越像……我傢容恬瞭……”

容恬其實也瞬間掙紮瞭一下,才以無比的堅毅讓自己進入角色,“多謝鳴王的誇獎。”不過……後面那一句像容恬之類的話,依我看,鳴王還是免瞭吧。”

“哦……”

“繼續吧。”

“嗯,容恬啊……”鳳鳴欲言又止。

“怎麼瞭?”

“我忽然之間,想到一個好像還不錯的主意,也許可以讓我早點習慣,就是不知道你肯不肯…”

容恬溫柔地凝視她,“隻要對你有好處,任何事我都會肯的。是什麼好主意?

“那……我可以畫個面具讓你戴上嗎?因為看著你的臉,我真的很難聯想到若言。”

“……”

“還有就是,”鳳鳴瞟瞟容恬的表情,小小聲地問:“我想在面具的額頭上寫個大大的“若言”的兩個字,就和提詞機的原理差不多吧,隨時提醒我面對的是若言。呃,你覺得這個辦法怎麼樣?”

“……”

具有高難度挑戰性,不可思議的練習,就這樣,正式開始瞭。

時間的車輪,總是不管世間變還,不疾不徐地轉動著的。

日落西山。

暮靄遮住城墻上的樓閣,落單的烏兒在失去光亮的空中盤旋哀鳴。

轉眼,最後一絲餘輝散盡,就是夜幕降臨的時候。

此時是身在離國王宮的若言,對文蘭沉玉這種氣勢來自拓照族的毒性並無深知,他所期待的,隻是安神石能換來鳳鳴刀自己的身邊罷瞭。

想到餘郎已經承諾在期限內交出安神石,到時候藉此要寫容恬,得到自己日思夜想的那個人,若言心情舒暢。

像往常一樣把臣子們送上來的奏折全部批閱好叫侍衛們分頭派出等待執行的王令,若言在侍女們伺候下舒舒服服地沐浴一番,召來思薔侍寢。

即將得到鳳鳴的想發,讓他心靈和身體都極為興奮,把這些興奮發泄在閉上眼睛後河鳳鳴神似的思薔身上,知道思薔被弄得渾身發軟,連嬌喘的力氣都不剩瞭,若言才滿足地放開懷裡軟綿綿的X細身軀,翻身在禦床上沉沉睡去。

不知過瞭多久……

沉睡中的若言睜開雙眼。

禦床上除他以外,沒有別的人,昨晚侍寢的思薔,應該明白自己的身份,早已在勉強恢復可以走動的力氣後,識趣地悄悄退下瞭。

上方,是熟悉的寢宮屋頂的圖案,飄入鼻尖的,也是熟悉的立國王族喜愛的焚香味道。可為什麼,會有這種突如齊來的,心弦仿佛被撩動的微妙剛絕?

他驟然翻身坐起,毫不遲疑地取出藏在枕頭下的鋒利短劍,如機警的野豹,迅速而靈敏地掀開遮擋他親線的簾帳。

雙足穩穩地踏上冰冷的地板,抬眼一掃。

強壯高大的身體,驟然巨震。

“若言大王你好。別來無恙吧?”

那個讓若言時時刻刻惦念不已,不惜動用所有力量強奪到手的人,此刻離若言僅十步之遙。

他正倚在若言平時很喜愛的一個高軟枕上,略有一些放任,卻悠閑自得的高雅姿態,優美而令人不敢輕易破壞褻瀆。

他的眼睛,比若言記憶中的還要閃亮。

甚至,比從前更俊美的臉龐上,還帶著若言從沒見過的燦爛笑容。

如此燦爛的笑容,令人炫目。

若言可以感覺到,眼前的人是真實地在笑著的。

確實如此。

在經過白天非常努力的嘗試和鍛煉後,鳳鳴的小腦袋裡,已經深深刻下瞭容恬頭戴著“若言”二字的面具搞笑模樣。

以至於猛一見若言,就忍不住想象若言頭上也……

奇怪,原來把自己害怕的人想象得很滑稽,果然就不會那麼懼怕瞭。

雖然也不是一點也不懼怕,隻是,還是會忍不住地想笑。

“鳴王!?”

從若言臉上窺到一絲不敢置信的震驚表情,鳳鳴信心大增,趕緊照著容恬所教導過的臺詞,雙唇輕啟,以自己所能做到的最和善友好的態度,對若言發出“好好相處”的第一稿信號——“若言,我想請若言大王坐下來,陪我聊聊天。不知道……若言大王是否會答應呢?”

《鳳於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