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航:天涯書庫 > 權寵之仵作醫妃(朝雪錄) > 第213章 新案內情,侯府看診

第213章 新案內情,侯府看診

秦莞一回侯府便往正院而去,此時距離申時已經不久,秦莞念著要給武安侯老夫人看病,便未回松風院去,到瞭正院,胡氏早已在正院候著,見秦莞回來,自然先過問瞭宮中的情況,得知太後的病情一日比一日好轉,胡氏自然放下瞭心來。

秦莞稍作歇息,便問道,“大伯母,上一次我記得你說今日要來的本來還有戶部左侍郎傢的小姐,可昨日她族中有長輩過世瞭?”

正院前廳之中擺好瞭熱茶點心等,胡氏聞言忙點頭,“是啊,戶部左侍郎姓孟,孟傢的小姐大小便患有哮癥,這麼多年瞭各處求醫問藥,禦醫也看瞭,卻也沒怎麼完全好,今年冬日聽說更為嚴重瞭,所以才找到瞭咱們這裡來,昨天過世的是她族中二房的堂叔,按照規矩,今日是喪禮,自然是不好自顧自出門的。”

秦莞心中確定瞭下來,適才在宮門之外聽到的案子竟然當真是那位孟小姐的堂叔,這似乎也太巧瞭,思及此,秦莞便將適才聽到的告知瞭胡氏,胡氏一訝,“什麼?孟府的公子竟然覺得他父親是被旁人害死的?”

秦莞點點頭,“是,我在宮中遇到瞭遲殿下,殿下領瞭刑部左侍郎的差事,今日要去衙門,我們剛出宮門便有刑部的官員來尋他,說孟傢的人已經去臨安府報案,因是牽涉到瞭戶部左侍郎,所以案子移到瞭刑部那裡。”

胡氏怔愣瞭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還未多言什麼,秦朝羽和秦湘一起從外面走瞭進來。

秦述見秦莞回來面上笑意一盛,“莞丫頭回來瞭,宮裡如何?”

秦莞忙照著先前和胡氏所言說瞭一遍,秦述方才呼出一口氣,“這幾日太後都好好地,看來這一關是過瞭,都是莞丫頭的功勞,莞丫頭,你做的很好。”

秦莞忙稱“不敢”,這邊廂,胡氏道,“侯爺回來瞭,侯爺可知道戶部左侍郎族中之事?”

秦述和秦琰是從外面回來的,一聽胡氏這話頓時笑意微收,“知道啊,怎麼不知道,京城就這麼大,這件事如今已經傳遍瞭,那孟府的小公子去報官的時候,直言說是他四叔動的手,這事一出,孟大人可是緊張壞瞭。”

秦述說著走到主位落座,而後繼續道,“在朝為官,便是自己安分守己,可若族中出瞭什麼罪人,也是要輕則罷官重則株連的,孟傢幾房從上一輩開始便未曾分傢,如今孟傢大宅也是幾房人同住一處,所以這次的事啊,多半會影響孟大人官聲。”

胡氏嘆瞭口氣,“這一次過世的是孟府哪位老爺?”

秦述拿起茶盞抿瞭一口,“是二老爺,孟府大房在朝為官,二房主要執掌著族中生意,那二老爺是個會做生意的,這十幾年來,已經是京城之中首屈一指的富紳,說是昨天早上,這二老爺的屍體在孟府的湖裡被發現瞭,屍體撈上來的時候也沒發現什麼不對,大傢便以為,是二老爺想不開,要麼便是初一晚上喝多瞭酒二老爺失足掉入瞭湖中,靈堂都設好瞭,二房的公子卻來報瞭官,說他父親不可能自殺,也不會是意外,是被人害的。”

秦莞記得,適才刑部那位徐大人也說過“自殺”二字,秦莞便蹙眉道,“人死瞭,要麼是意外,要麼是被人害,為何會想到自殺呢?”

秦述無奈搖頭,“是孟府的生意出問題瞭,說是年前,二老爺將原本孟府的鋪子和酒樓盤出去大半,為的便是攢錢去西邊買礦,說他看好瞭一處,是極賺錢的,可沒想到遇上瞭騙子,幾十萬兩銀子都給人騙瞭去,這一下,孟府不僅產業沒瞭大半,手頭連個周轉的錢也無,一時連鋪子裡的工錢都發不上,二老爺一時間成瞭府中的罪人,因為如此,四房鬧著要分傢,不願替二老爺還債……”

胡氏聽著這些糟心的事無奈一嘆,“這可真是,好端端做些穩妥的生意,怎麼打瞭礦業的註意?現如今更是連性命也沒瞭,真是傢傢有本難念的經啊。”

秦琰坐在一旁也點瞭點頭,“這孟傢也算有點底子的,族中世代也有做官的,可這一次卻是貪心的狠瞭,銀子丟瞭事小,這一次,還鬧出瞭人命。”

胡氏點點頭,便看著秦琰和秦述,“那孟府二老爺的死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述搖頭,“這案子牽扯孟大人,如今乃是臨安府衙和刑部一起督辦,眼下具體的還沒查出什麼來。”說著秦述嘆氣,“咱們府上和孟府交情不深,不好去探問什麼,等稍後有消息瞭再說吧,若是意外也就罷瞭,若不是,便可算朝中的開年第一案瞭。”

話音剛落,雨嬤嬤在外稟道,“夫人,小姐和六小姐、五小姐來瞭。”

胡氏唇角微彎,“讓她們進來——”

話音剛落,秦朝羽便先入瞭門,在她身後,是秦湘和秦霜。

見秦述在此,秦朝羽三人先見瞭禮,秦琰便道,“你們三個怎麼一塊兒來瞭?”

秦朝羽看著秦莞,“聽說九妹妹今日要給武安侯老夫人看病,我們好奇九妹妹是怎麼治病的,便都過來瞧瞧——”

胡氏失笑,“你們倒是好洋相!待會兒老夫人來瞭,乖乖的請個安才是正理。”

說著話,秦述起身道,“既然是要給老夫人看病,那我便帶著琰兒去書房瞭,待會兒有幾個吏部的稟事,你記得叫人備好茶點。”

胡氏應付這些得心應手的,連忙應瞭。

秦述一走,秦朝羽便問,“九妹妹,太後如何瞭?”

秦莞無奈,隻得將太後的境況說瞭第三遍,秦朝羽便放心瞭似的,“皇後這幾日隻怕要召見,到時候不知有無機會去看看太後娘娘。”

秦朝羽的身份到底不同,秦湘和秦霜對此卻是想都不敢想的。

秦朝羽便又問,“九妹妹在宮中可見到太子瞭?”

秦莞搖頭,秦朝羽繼續問,“那可有見到皇後娘娘?”

秦莞繼續搖頭,“不曾,壽康宮之中隻有九皇子。”

秦朝羽聽著才沒有再問,又說瞭幾句話,雨嬤嬤便又道,“夫人,武安侯府老夫人來瞭,跟著來的還有武安侯夫人。”

胡氏當即精神一振,“好,快請——”

說著,看瞭秦莞幾個一眼,見四姐妹皆是裝扮妥當十分得體方才走到門口去迎,很快,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太太映入瞭眾人眼簾,老太太著一襲深紫色華服,被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婦人扶著,正緩緩的往廳門處走。

二人身後跟著兩個青衣丫鬟,一行四人,皆是氣度得體形貌不凡,胡氏快步迎瞭出去,“正在等老夫人和妹妹呢,你們可真是準時。”

武安侯府老夫人宋氏笑著道,“今天是初三,來的早瞭生怕給你添亂子。”

說著話,便先咳嗽瞭兩聲,旁邊的武安侯夫人齊氏也笑著道,“姐姐這裡自然是比我們那裡要忙亂許多的,要不是母親身子不好,萬萬不敢今日來打擾。”

胡氏扶瞭老夫人另外一邊,笑道,“這是什麼話,老夫人想哪日來就哪日來,我正是求之不得呢。”說著看向站在門口的秦莞幾個,“你們幾個,還不上前來見禮。”

秦朝羽打頭,後面秦莞幾個跟著,一起上前來行禮。

宋氏笑呵呵的讓四人起身,打量瞭幾人一瞬方才進瞭屋子,等落座之後便看著秦莞道,“那日宮宴,九姑娘我倒是見過的,這五姑娘和六姑娘卻是未見,不虧是秦府的人,果然一個比一個出挑呢。”

齊氏也道,“可不是嘛,朝羽我們素來知道的,沒想到另外幾位姑娘也是如此不素,特別是九姑娘,醫仙之名響徹京城,若非我們平日裡和姐姐有幾分交情,隻怕還得不著這樣的機會讓九姑娘幫忙看病。”

胡氏笑道,“老夫人和妹妹可是太過誇贊她們瞭,妹妹是身邊沒有女兒,這才高看瞭她們幾分,你傢的小世子去年便入瞭工部,聽說幾番治河的差事都做得極好,便是皇上都贊不絕口呢。”

你來我往的一番寒暄誇贊,宋氏看瞭看門口的方向道,“我記得那日,孟府的小姐也是要過來看病的,今日隻怕是不來瞭?”

說來說去,便又說到瞭孟府的事上,胡氏一嘆,“孟府出事老夫人應該知道的,孟姑娘昨日就派人來說瞭,說今天不過來瞭。”

宋氏和齊氏對視一眼,二人面色皆是微沉。

宋氏便嘆息著道,“大過年的,孟府卻出瞭這樣的事,聽說已經報官瞭,到底哪般還不知,不過那孟傢小子說是他四叔幹的,不管最終如何,一個傢宅不寧是逃不開瞭,且不知禦史臺又如何寫這樁事呢。”

雖然都是婦道人傢,可因幾人都位在侯府,朝堂之上的事多少瞭解一些。

胡氏便也一嘆,“是啊,剛才侯爺還在說,孟大人隻怕會被牽累,我們和孟府來往少,不知老夫人和妹妹可知道這次到底怎麼回事?”

婦人之間聚會少不得議論這些事,胡氏既然問瞭,宋氏便道,“就算這一次沒有死人,孟府也是不寧的,大房為官,自然不想讓傢醜外揚,底下幾個兄弟暗地裡的事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除非鬧到瞭明面上瞭才會說和說和,而那二房掌著孟府的生意,隻尊著大房,對三房和四房卻多為不屑,三房老爺去瞭,如今隻有母子二人,那位少爺聽說還患有口吃之癥,是個不得力的,所以和二房不對付的也就四房,四房一直活在二房的威懾之下,早就不耐煩瞭,年前孟府的生意沒出事之前,四房似乎就在想著分傢瞭。”

說著宋氏搖瞭搖頭,“傢傢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孟府人多,生意又做的大,若兄弟齊心倒也罷瞭,若是不齊心,那是最容易出岔子的。”

胡氏便也一嘆,大傢大族之間,因為分傢鬧得不可開交是大大的不妙,更別說這一次還鬧出瞭人命,若真是兄弟手足相殘,傢聲便算是壞瞭。

胡氏聽瞭宋氏之語便未細問,隻道,“九丫頭是剛給太後瞧瞭病才出來的,老夫人是現在就讓九丫頭給您看看呢,還是說再坐一會子?”

宋氏生的面如玉盤,上瞭年紀,更顯得和藹可親,聞言便看著秦莞道,“剛給太後娘娘瞧瞭病?那我可是有福的,不等瞭,就現在看吧,免得耽誤你。”

胡氏連聲道“不耽誤”,然後便看著秦莞,秦莞上前,又行瞭一禮之後方才給宋氏問脈,宋氏打量著秦莞,又去看秦湘和秦霜,“五姑娘和六姑娘是同年的?”

一邊讓秦莞給自己請脈,宋氏一邊問胡氏,胡氏頷首,“是啊,她們兩個同年,羽兒和莞兒同年,四個人前後也都隻相差一歲。”

宋氏一聽便笑道,“那你今年可有的操心瞭。”

胡氏便看著宋氏和齊氏道,“可不是,過瞭年我就得操持起來瞭,說起來還要讓老夫人和妹妹幫忙呢。”

三人話雖然沒說明,可意思卻是十分明瞭,胡氏是要宋氏和齊氏幫她相看相看有沒有適合秦湘和秦霜的人傢,秦莞專心問脈,秦湘和秦霜卻都是微紅瞭臉。

宋氏興致極高的道,“那感情好,這件事包在我身上瞭。”

胡氏一聽自是開心,忙又讓下人添茶,很快,秦莞請脈完畢。

“老夫人是否覺心痛心悸,且時而咳嗽,卻又非傷寒和胸肺咽嗓之癥?”

秦莞緩聲開口,宋氏立刻點頭,“是,時而咳嗽,本以為是肺裡出瞭岔子,還吃過一陣子的藥,卻仍然不見好。”

秦莞頷首,“這是寒邪入體,心痛胸痹是其一,其二便會輕微咳嗽,嚴重時還會發痛下瀉,從脈象來看,老夫人五臟其機逆亂攪心而導致的厥心痛,心痛之時牽引後背,易怒,易狂,好像有什麼從後背紮刺心口一般,如今是冬日,加上寒邪,老夫人便會格外難受,夜間若是心痛,稍有一動便會痛感更甚,若是白日,還會有暈眩之感。”

秦莞說完,宋氏還沒說話,齊氏先不斷點頭,“九姑娘說的太對瞭,母親每每覺得心悸心痛之時,便會覺得後背也跟著發僵發痛,夜間若是病發,便是一動不敢動的等著那疼痛過去,每每都是讓母親疼出一身大汗來,咳嗽也是有的,有時候母親還覺喘不過氣來,還暈倒過一兩次,病發的時候,母親也的確有些易怒。”

見秦莞都說中瞭,胡氏眼底便是一亮,這是她頭一遭見秦莞當面給人看病,當下便覺秦莞果然名不虛傳,一旁秦朝羽也挑眉面帶贊賞。

秦莞聽著齊氏的話點點頭,“老夫人的病並非疑難雜癥,病邪入心,便會心痛心悸,易生悲思,經常眩暈,若是年紀大一些的還會摔倒,眼下秦莞會按照老夫人不足和有餘開一個方子,因老夫人的病並非朝夕之功,所以這個方子先行調理半月,半月之後我會給老夫人施針一次,到時候再換新的方子。”

見秦莞隻請脈便知道瞭宋氏的癥狀,且言談之間不疾不徐成竹在胸,宋氏和齊氏便對秦莞生出瞭信任,聞言宋氏便道,“那九姑娘可能料定,我這病要多久才能初見成效?”

秦莞唇角微彎,“一月,一月便可見成效,然而要穩固下來,至少得要小半年的功夫才行,老夫人畢竟上瞭年紀,一來我用藥以溫和調理為主,二來,老夫人的越是往後病狀也會多一些,還請老夫人不要著急。”

宋氏忙笑著點頭,“好好好,你這時日,比我想的可是短多瞭,好,我都聽你的。”

秦莞便讓雨嬤嬤取來紙筆,“我這裡隻開方子,藥還請老夫人自己準備,熬藥和服藥的法子我會寫好。”微微一頓,秦莞一邊寫一邊道,“這方子是以驅寒邪治厥心痛為主,到瞭春日天氣轉暖便效用不大瞭,大黃、芍藥、柴胡各三錢,升麻、黃芩、桔梗、和朱砂各兩錢,鬼箭羽、桂心、樸硝各一錢,一日三服,冷水熬藥,三碗煎一碗,三日之後,請老夫人再來一次,如果無大礙方子不變,否則到時候我會換新的方子。”

秦莞很快寫好瞭一張紙,等墨跡稍幹,便拿起來遞給瞭齊氏,齊氏拿到宋氏跟前,二人一一看過,而後便看著秦莞眸露嘆然。

宋氏很是感慨的道,“九姑娘小小年紀醫術便已這般厲害,又生的如此姿容,也不知道將來誰有那麼好的福氣將九姑娘娶回去呢?”

秦莞彎唇頷首,胡氏笑著道,“她還小呢,不著急,到時候少不得也要勞煩老夫人。”

宋氏卻搖頭,“九姑娘的事,隻怕到時候輪不到我操心呢。”

------題外話------

各種打雷閃電,感覺有仙人在渡劫~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