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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將軍之死,大營驗屍

“付將軍!你怎麼瞭!來人——”

劉贇的一聲大喝驟然驚破瞭整場夜宴,燕遲第一個發現不對!

他驟然起身,目光一望,極快的鎖定瞭劉贇的方向,立刻便朝著劉贇的方向疾奔而去,等到瞭跟前,頓時看到瞭血流入註的付德勝!

“來人!傳禦醫——”

燕遲一聲厲喝,頓時,整個場中都被驚動,傳禦醫的傳禦醫,燕淮帶著眾人,一起朝著付德勝這邊走瞭過來,待走近瞭一看,隻見劉贇已經從地上站起,此刻正抱著付德勝疾呼,而付德勝口吐鮮血,面上也滿是血色,付德勝一雙眸子睜的大大的,一動不動的看著劉贇,見劉贇面上滿是急色,他極其費力的張瞭張口。

“是……北……”

隻道出兩個字,付德勝身子便狠顫一下,然後,那雙眸子便大大睜著一動不動瞭。

劉贇一愣,一雙眸子隻恨得通紅!

“付德勝!付德勝!”

吼瞭兩聲,付德勝那雙眸子仍然是一眨不眨,劉贇雙手無措的搖著付德勝,手一摸,卻是摸到瞭付德勝脖頸之上的一處傷口,劉贇定睛一看,卻見付德勝血糊糊的脖頸左側,竟然有一個大大的血洞,他身上的致命傷正是這處!

“禦醫來瞭!禦醫來瞭!”

侍衛在外喊瞭一聲,外面圍著的人立刻讓瞭開,隨行的禦醫大步走進來,然而一看到付德勝的樣子,禦醫立刻面色一變,劉贇眼眶都紅瞭,見到禦醫立時大喊!

“快點!快點救他!”

禦醫蹲在付德勝身邊,先摸瞭摸付德勝手腕,再摸瞭摸付德勝頸側,隨即眉頭越皺越緊,劉贇面色兇狠,禦醫轉頭看著燕淮的方向,“皇上,人已經去瞭。”

劉贇一聽,一把抓住禦醫的領子,“你快給我救他!別什麼什麼人已經去瞭的話!他是西梁大將軍!若他死瞭,我絕不會讓大周好過!”

禦醫面白跪地,“皇上,三皇子殿下,人真的已經去瞭,這樣重的傷,便是適才也難救的回來,此刻脈息全無,絕無生還之象。”

劉贇瞪著一雙眸子看向燕淮,“九姑娘!喊你們的九姑娘來!她不是治好瞭拓跋弘嗎?!讓她過來救付德勝!快點——”

燕淮皺眉,給瞭袁慶一個眼色,袁慶點點頭,連忙命人去喊秦莞來。

遠處的舞樂因為忽然生出的變故已經停瞭,所有人都圍在瞭劉贇周圍,見付德勝這般,其他所有人都知道他必定已經沒救瞭,卻也不忍直言,燕淮眉頭皺成瞭“川”字,眼底的怒意即將要溢出眼底,今夜本是大宴,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好好地大宴竟然會死人,且死的還是西梁的大將軍!

前面有北魏的太子生死未卜,後面又有西梁大將軍橫死當場,這個圍獵,為何如此不平?!燕淮轉眸,隻見周圍人群之中燕遲已經不見,正要問,林璋已湊到燕淮身邊,“皇上,世子殿下已去追查此事。”

燕淮點點頭,看瞭周圍一圈,“好好地給朕查此事!”

林璋應瞭一聲,立刻退到最外圍吩咐手下。

秦莞正守在拓跋弘的大帳之中,袁慶派人來的時候秦莞絲毫不知發生瞭何事,卻聽那小太監道,“九姑娘,西梁的付將軍出事瞭,馬上就要死瞭,請您速速去看看。”

秦莞一訝,一旁的拓拔蕪也驚瞭,“西梁的付德勝?!他怎麼會死?!”

小太監慌忙搖頭,“小人也不知道,請九姑娘速速過去看看!”

拓拔蕪立刻道,“那我也去!”

秦莞卻不許,“不行,你留在帳中守著,我去看看!”

拓拔蕪心知秦莞是讓她看護拓跋弘的,隻得不情不願的留瞭下來。

等秦莞到瞭廣場之時,廣場已經團團圍瞭住,一見秦莞來瞭,袁慶立刻道,“皇上!九姑娘來瞭——”

眾人皆是回眸看去,隻見秦莞一身天青色宮裙,正疾步而來。

燕淮忙道,“九丫頭,你來看看——”

秦莞老遠就聞到瞭血腥氣,見此不敢耽誤,連禮也顧不得行便走向最裡面去,然剛一走進來,秦莞便看到瞭付德勝雙眸園睜一動也不動的樣子,她一眼看到瞭付德勝的致命傷,一顆心頓時沉瞭下去。

劉贇見她來瞭,狠聲道,“快點救他,你不是很厲害嗎——”

秦莞還是蹲下身子來問瞭問脈,然而她搖瞭搖頭,“三殿下,已經救不瞭瞭。”

劉贇眸子一瞪,本想對秦莞發火,然而對上秦莞有些悲憫的眸子,他卻又覺所有話都被堵在瞭喉頭,他隻是讓付德勝幫他拿藥而已!怎麼會!付德勝怎麼會死?!

“立刻封鎖整個大營!找到行兇之人!”

燕淮一聲令下,林璋立刻應瞭一聲,燕淮看瞭一眼其他人,“都回到自己座位上去,今夜的夜宴,至此結束!”

說著又看向燕徹,“太子和成王一起搜查大營,所有可疑人物,皆拿下!”

燕徹和燕麒齊齊應聲,很快便帶著人一左一右搜查起來。

人群散開,隻劉贇抱著付德勝癱坐在地,燕淮嘆瞭口氣,“三殿下,付將軍適才去瞭何處?”頓瞭頓,燕淮又道,“大營之中出瞭這等事,是大周之責,三殿下節哀順變,眼下當務之急,乃是找出是誰在營中行兇。”

付德勝頸側的傷口觸目驚心,絕非意外所致,既然如此,那誰對他行兇的呢?

劉贇咬著牙看向燕淮,“此番圍獵,先是北魏太子,又是我西梁大將軍,一個圍獵而已,竟然能連送掉兩條人命,皇上,大周可真是好樣的!”

連番出事,燕淮自然面上無光,然而事情到瞭這一步,要穩住局面平息劉贇之怒才可,燕淮嘆瞭一口氣,“三殿下,任何人出事都非朕所願,此番兩國來使在此,卻頻頻出事,一想便是有些人故意為之,三殿下若將怒意指向大周,隻怕要中瞭那幕後之人的奸計,眼下當務之急,是找出殺害付將軍的兇手才是。”

劉贇狠狠看瞭燕淮片刻,似乎是在看他面上神色可有破綻,半晌,他又低頭看瞭一眼付德勝死不瞑目的眸子,他眼眶微紅,頓瞭頓才抬手,輕輕的讓付德勝的眼皮合瞭上。

“我心痛病要犯瞭,付將軍回去給我拿藥,我看他久久未歸,便想自己去看看,結果剛走到這邊,便看到他跌跌撞撞撲瞭過來。”

說著,一旁的西梁侍衛將劉贇扶起來,燕淮點瞭點頭,又吩咐林璋,“找個大帳,將付將軍好好地安頓下來。”

林璋立刻命人將不遠處的一處堆放雜物的帳篷收拾瞭出來,等付德勝被抬走,地上便留下瞭大攤的血跡,劉贇看著看著,忽然,身子一斜暈倒瞭過去!

劉贇暈瞭,自然又是一番手忙腳亂,待禦醫說劉贇隻是疾病復發之後燕淮方才放下瞭心來,燕淮親自帶著人送劉贇回瞭大帳,再重新回到廣場的時候,便看到林璋正在和拓跋銳說著什麼,拓跋銳一臉的惱怒。

燕淮挑眉,立刻走瞭過去,“怎麼回事?”

見燕淮到瞭,林璋立刻道,“皇上,剛才宴席之上大傢都沒有離開,隻有五殿下離開瞭,我們問五殿下去瞭何處,可他卻沒有說明白。”

拓跋銳一瞪眸子,“我為何要跟你說?!我連這點自由都沒瞭?”

燕淮沉聲道,“五殿下可知道西梁的付將軍被人謀害死瞭?”

拓跋銳面色微變,“付德勝死瞭?!為何會死?他不是一直在宴會上嗎?”

“付將軍去給三皇子拿藥的時候被人刺傷,之後很快就斷氣瞭。”

聽林璋這般一說,拓跋銳眉頭皺得更緊,頓時也明白過來為何營中忽然被戒嚴,“我離開這裡,本來是想看看皇姐有沒有來的,走到一半卻覺肚子有些不適,便先去如廁,然後又去大哥的帳篷瞭一趟,我去的時候九姑娘已經不在,皇姐也沒說什麼,隻說她要留下看著大哥,然後我便回來瞭……”

林璋面上略有懷疑,這邊廂,燕遲卻從付德勝去的方向大步而回。

燕淮忙招手讓燕遲近前,等燕遲走過來,燕淮急急道,“如何瞭?”

燕遲頷首,“沿著血跡尋過去,發現付將軍去瞭藥房。”

“藥房?!”燕淮一訝,林璋也一臉的驚疑不定。

燕遲頷首,“是,不僅如此,還發現瞭兇器——”

燕淮忙又問,“兇器為何?”

燕遲回身,從白楓手中拿過瞭一個用白佈包裹之物,打開一看,卻是一支帶血的燭臺,燭臺之上蠟燭被拔瞭掉,尖尖的燭臺鐵芯上仍然可見血跡。

燕淮眉頭緊皺,“所以說,付將軍是在藥房被人襲擊的?”

燕遲頷首,“是,的確如此——”

燕淮鳳眸微瞇,“好,這案子還是你主理,今夜夜宴,兇徒竟然敢在營中行兇,可見已經是窮兇惡極,朕已經讓太子和成王去搜查大營瞭,這裡交給你的和林璋,該如何查都可以,眼下三皇子病倒瞭,等他醒來,勢必會質問此事,務必早點有個答復。”

燕遲頷首,卻又道,“我想讓九姑娘幫忙檢查檢查付將軍身上的傷口。”

燕淮和燕遲對視一眼,點頭,“營中人隨你調用!”

秦莞等在一旁候命,很快,燕遲將宴處交給林璋,自己帶著秦莞往停放付德勝屍體的大帳而去——

“順著血跡找過去,卻是在第一處藥房門口,今夜夜宴,藥房那邊本來有人看守,卻不知為何我們過去的時候不見人,這一點已經讓人去查瞭。”

“血跡從外面一直延伸到瞭門內,藥房之內有被翻動過的痕跡,然而並沒有明顯的打鬥的痕跡,隻找到瞭一支帶血的燭臺。”

“如果猜的不錯,燭臺應該就是兇器,我們搜瞭其他地方,並未看到血跡,所以付德勝在被襲擊之後,是第一時間朝著宴會這邊跑的。”

燕遲邊走邊說,腳步快,語速也快,秦莞疾步在後面跟著,眉頭緊皺。

“沒有明顯打鬥的痕跡?付將軍乃是西梁大將,武功極好,尋常人別說正面打,便是偷襲也難得手,我剛才簡單看瞭看,付將軍幾乎是被一擊致命的,能在付將軍有防備的情況之下將他一擊致命,營中竟然有如此高手?”

聽秦莞這般一說,燕遲卻道,“那如果是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之下呢?”

沒有防備?秦莞看著燕遲,四目相對,秦莞心底微亮,如果是認識的人,自然就會沒有防備,付德勝來瞭營中多日,小兵將們就算瞭,稍微有幾分品階的將領和幾國主子們他卻是都認得的,難道是這些人中的一個?

很快,燕遲和秦莞一起到瞭大帳之中。

帳內點瞭三盞風燈,將整個大帳照的十分明亮,付德勝剛剛斷氣,此刻頸側的傷口還在流著血,他的臉亦是鮮活的。

燕遲讓白楓在外把手,自己和秦莞二人一起留在帳內,秦莞上前,先肅穆的看瞭付德勝片刻,然後道瞭一句“得罪”,便開始脫付德勝身上的衣物,燕遲見此,立刻上前來搭手,沒多時,付德勝便隻著瞭襯褲躺在木板之上。

燕遲將那燭臺拿給秦莞看,秦莞看完,便開始驗屍。

一眼掃過去,付德勝身上其他地方並無明顯的傷痕,秦莞便站在付德勝腦袋旁,仔細的看他頸側之上的傷痕,“傷在死者頸部右側主血脈上,兇手應該十分熟悉人的血脈分佈,那燭臺的鐵芯極細,兇手卻一擊即中。”

這麼一說,燕遲不由想到瞭拓跋弘,“拓跋弘身上的傷,也是極準。”

秦莞眉頭微蹙,繼續看下去,“這傷口極深,傷在右側,那兇手是個左撇子……”

秦莞一邊說一邊語聲有幾分猶疑,忽然,她篤定的搖瞭搖頭,“不對,兇手不是左撇子,他隻是在死者後面襲擊,所以傷口才在右側,因為死者脖頸前側,有一道被鎖喉的淤痕。”

秦莞低頭,又仔仔細細的看瞭看付德勝脖頸上的傷痕,繼而更肯定的道,“兇手應該是在死者身後,鎖喉的同時,用燭臺一擊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