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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有驚無險,不認罪行

寧不易睜開眸子便看到床邊坐著一個穿著衙門公服的人。

佟榆正在打瞌睡,忽然聽到瞭輕咳聲,頓時一個機靈醒瞭過來,轉眸一看,寧不易竟然醒瞭!佟榆面色一亮,連忙道,“寧大傢!你醒瞭?!”

寧不易又咳瞭兩聲,細細一看,這地方十分簡陋,竟然還是大通鋪,再加上一個佟榆,寧不易頓時意識到,這裡應該是衙門的班房。

寧不易微微頷首,卻覺嗓子幹疼的厲害,稍稍一動,胸口又是猛地一痛,寧不易摸瞭摸自己被包紮過的胸口,一時面色怔忪起來。

佟榆忙道,“寧大傢別急,我這就去叫人來!”

佟榆說完起身便朝外跑,從班房跑到瞭衙門後堂,裡面鄭白石正在和燕遲、秦莞幾個說話,佟榆道,“大人!殿下!寧大傢醒瞭!郡主!寧大傢醒瞭!”

眾人神色微變,燕遲起身,當先朝班房而去,到瞭班房,一眼便看到寧不易正在試圖撐起身子來,秦莞忙道,“寧大傢莫動。”

寧不易聞言繼續躺下來,看到這麼多人都在,不由微訝,“世子殿下,郡主,鄭大人……你們……我這是……”

燕遲走到床邊,“寧大傢昨日可是去給吳傢三公子送畫作去的?”

寧不易微微慌神一下,點瞭點頭,語聲暗啞道,“不錯。”

隨之寧不易滿臉的茫然,“我……怎會……我這傷……”

燕遲道,“你先告訴我們,你做日送畫之後發生瞭何事。”

寧不易皺眉想瞭下,眼神微微一變,“昨日……我按照約定,前去找吳傢三公子,當時先交瞭畫,然後……然後坐下喝茶說話,我……好些沒說幾句話,我便覺腦袋發暈,然後便失去瞭意識……我這是……”

展揚上前一步道,“寧大傢,你被吳傢三公子害瞭,吳傢三公子便是京城中連環殺人案的兇手,他騙你去,便是想殺瞭你。”

寧不易眼瞳一縮,“這怎可能?!”

展揚道,“寧大傢不願相信,可我們昨日卻是當場抓住瞭吳傢三公子,如今,他人已經在我們的大牢之中瞭,你的傷,便是吳傢三公子劃的,他是想挖瞭你的心出來。”

寧不易面上又是驚訝又是茫然,似乎還沒反應過來,鄭白石上前道,“你一時半會還想不通,便是我們都想不到會是這樣,你先安心養傷,幸好你的傷勢不算重,昨天郡主親自給你療傷的。”頓瞭頓,鄭白石道,“不過我還有一事要問寧大傢。”

寧不易忙道,“大人請問——”

鄭白石便道,“寧大傢此前可有心儀之人?”

這挖心地獄,懲罰的是對愛情不忠貞之人,又或者負心之人,若沒有犯這兩點,倒是和兇手的目的不符合。

寧不易聞言,面上仍然滿是茫然,“這個,並沒有啊……”

秦莞聞言眉頭微皺,“寧大傢那位世叔的女兒呢?”

這麼一說,寧不易倒是想瞭起來,“哦,不過那個也不算是我心儀之人,隻是我辜負瞭她的情誼罷瞭……”

鄭白石看著秦莞,秦莞便道,“我有次去畫館買畫之時,曾遇見過寧大傢和那位姑娘,那位姑娘對寧大傢似乎十分遲疑,可寧大傢卻並不熱絡,後來我還問瞭,寧大傢說那位姑娘傢中不同意他們的事,所以他也隻好狠心拒絕。”

鄭白石眼底微微一亮,“若是如此,那倒是也算符合瞭!隻怕吳傢三公子知道瞭,有所誤會,以為是寧大傢做瞭負心漢。”

秦莞聞言倒也不懷疑,畢竟當初她和嶽凝看到的時候,也曾以為寧不易對不住那姑娘,展揚接著道,“如此,那這回便解瞭,幸好昨天晚上我們到的及時,若是不及時,寧大傢的性命隻怕都沒瞭。”

寧不易仍然有幾分無法接受,“可……送畫這事,是早就安排好的,我和吳三公子,也是無冤無仇的……”

展揚冷冷一笑,“寧大傢有所不知,這吳傢三公子殺人,可不管有仇無仇,他隻殺犯瞭惡業的人,這尋常普通人,不知不覺就成瞭他的目標。”

燕遲又道,“那宅子可是三公子的住處?他為何讓你送畫去那裡?”

寧不易說,“宅子是誰的我不知,是他派人傳話讓我過去的,他買畫是為瞭裝點宅子,其他的我也未曾多問——”

寧不易抿著唇角,還還想說什麼,卻又一時無言。

鄭白石便道,“看來你什麼都不知,沒事,眼下天還沒大亮,你先躺著,稍後我們派人去鋪子裡說一聲,寧大傢這兩日先養傷為要。”

寧不易點點頭,鄭白石轉身看向一旁的燕遲,“世子殿下,我們去見見吳瑜?”

燕遲頷首,鄭白石又留下佟榆,幾人便走瞭出去。

燕遲急急來見寧不易本來是想問問寧不易昨日的事,可沒想到寧不易到瞭之後很快就暈倒,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既然如此,那便要去見見吳瑜瞭。

此刻天色還未大亮,眾人一夜未眠,男子們等人還好,燕遲卻有些擔心秦莞,鄭白石幾人走在前,燕遲落後一步看著秦莞道,“你可還撐得住?可要先回去歇著?”

秦莞搖頭,“我對此案還有頗多疑竇,先看看吳瑜怎麼說。”

燕遲便不再多言,帶著秦莞一道去瞭衙門大牢之中。

大牢裡,吳瑜整個人蒙住瞭似的呆坐在地,牢房裡面黑漆漆的,隻有走廊盡頭有一盞昏燈亮著,吳瑜從來不知道牢房之中竟然是這個樣子,他大喊大叫瞭半晌,嗓子都喊啞瞭,累的全身虛脫,這才跌坐在瞭地上,不知道過瞭多久,走廊盡頭響起瞭腳步聲。

吳瑜猛地抬頭,很快就看到瞭燕遲和鄭白石帶著人一起走瞭過來。

吳瑜眼底亮瞭一亮,連忙起身走到牢門口,一手攥住木欄,吳瑜喊道,“鄭大人!世子殿下!此事當真不是我做的!”

燕遲沒急著答話,待走近瞭,燕遲方才上下打量瞭吳瑜片刻。

“你總說不是你所為,那你告訴我,寧不易是如何受的傷?”

吳瑜快哭瞭,“我不知道,我也暈過去瞭,等我醒來就是這樣子瞭……”

鄭白石便道,“三公子可是擅長雕刻印章?”

吳瑜抿著唇,不知道鄭白石問這話是為何,也不點頭,也不搖頭,仿佛在權衡似的,眾人見他如此,自然疑心更重,半晌吳瑜才道,“是,從前學過雕刻印章。”

鄭白石和展揚對視一眼,展揚直接道,“那你當初是在哪裡殺的吳謙?”

吳瑜咬瞭咬牙,“四弟與我是兄弟!我怎麼可能殺他?!”

展揚眉頭一皺,“看樣子,三公子還是不打算說?”

吳瑜狠狠的攥著木柱,“讓我說什麼呢?!那宅子當真是我想租下來的!我讓寧大傢送畫過去,也隻是為瞭用他送的畫佈置宅子而已,我和他沒有仇怨,為何想要殺他?你們說的什麼道場,我根本就不知道……”

說著吳瑜苦笑道,“鄭大人,展捕頭,我們也是認識的,你們這到底是抓錯瞭人,還是破不瞭案子想用我去交差啊?”

這話一出,展揚和鄭白石雙雙色變,展揚上前道,“三公子如今不好好說,看來我們得帶著三公子去刑訊之處才行瞭。”

去瞭刑訊室,便是要用刑瞭,吳瑜眉頭緊皺著,“展捕頭,並非是我言語不敬,實在是……我並非那害人之人……你問我的問題,我全都沒辦法回答……”

展揚便道,“我見過那般多的犯案之人,他們每一個在狡辯的時候,都是這樣說的,三公子大可以一問三不知,可你卻是被我們抓瞭個現行!我們已提前得知當夜兇手在那街市一帶行兇,如今一夜過去,卻隻有三公子和寧大傢出事,可想而知,兇手的目標正是寧大傢,三公子不會說,是兇手早早潛伏在瞭你那宅子裡殺人吧?”

“三公子昨天早上去瞭衙門,可下午時分卻不見瞭三公子的影子,三公子何時到的那宅子?是否在宅子裡做好瞭安排,隻等取寧大傢性命?”

吳瑜苦笑,“我昨日的確早早的下瞭職,我身邊沒帶下人,便想自己去看看那宅子罷瞭,我……我怎麼會想著殺人……”

吳瑜言語吞吐,那模樣顯然是有所隱瞞,鄭白石當機立斷,命人將吳瑜從牢房之中帶出,帶去刑訊之處,吳瑜掙紮著,“展捕頭!鄭大人!你們真的抓錯人瞭!兇手還在外面逍遙法外,你們如此,可是會釀成大禍!展捕頭,鄭大人!”

吳瑜被兩個衙差挾持著帶向刑訊室,這邊秦莞的眉頭微微皺瞭起來。

鄭白石道,“殿下,郡主,看來這吳瑜一時半會隻怕不會招供,如今天色實在是太晚瞭,您二位不如先回去歇著?若吳瑜這樣的慣犯,隻怕就算用瞭刑,也沒那麼容易開口道出實情,我們隻怕要在他身上花些功夫——”

天就要亮瞭,燕遲天亮之後還要去刑部,見吳瑜口風不松,也覺鄭白石此言有理,便點瞭點頭,“既然如此,我先送郡主回去。”

秦莞在旁點瞭點頭,“好,既然如此,吳瑜便交給你們,我先走瞭。”

辭瞭鄭白石和展揚,燕遲和秦莞一起朝外面走去,等走出瞭牢房陰暗的廊道燕遲才道,“吳瑜言辭閃爍,的確叫人懷疑,不過此番吳瑜被抓到卻也有些容易瞭,前次馮璋被襲擊,兇手逃脫,最後被看到的也是吳瑜,此番吳瑜若是行兇,會這樣簡單的直接將寧不易叫到這處宅子來嗎?前次兇手知道衙門在周圍佈防,還易瞭容,這一次卻是太莽直瞭,這次雖然沒有巡防營大肆戒嚴,可兇手必定知道衙門沒有放松。”

秦莞頷首,“不錯,不過正好被衙門抓個現行,吳瑜的嫌疑是肯定的,剛才我看他雖然言辭閃爍,可在否認自己罪行的時候,卻是十分堅定,隻是連著兩次他都被牽扯出來,也叫我無法肯定他的堅定是真是假瞭。”

說著秦莞又道,“真沒想到,這一次的受害者竟然是寧不易。”

燕遲也道,“的確叫人詫異,他的傷勢,可有異樣?”

秦莞搖瞭搖頭,“他的確是中瞭藥而暈倒的,身上的傷口也是真的,且我們進去的時候,他的傷口是新傷,也就是說,在我們準備往那宅子去的時候,兇手動的手。”

“如此說來,那兇手必定是吳瑜無疑瞭,當時我們去那宅子的時候,白楓已經在那邊,那周圍不少我們的人,如果有人逃出來,必定會被發現。”

秦莞頷首,“我們打開院門的時候,吳瑜聽到瞭動靜,然後奪門而出,卻不想被我們撞見,如此……倒也說得通,不過有些蠢。”

兇手到底是如何著急,才會從正門走出來呢?

雖說兇手不可能次次都算無遺策,可這一次的事,的確還是有值得懷疑之處。

離開大牢,二人一抬頭便能看到頭頂的天穹,黎明之前的黑暗已經過去,此刻的天穹一片深沉的湛藍之色,雖然已經是初夏,可這個時辰天氣還有些微涼,燕遲走的近瞭些,肩膀挨著秦莞的肩膀,擋住瞭從他這個方向吹過來的涼風。

燕遲又道,“先等這邊審問的消息,吳瑜雖然一口咬定不是自己,可一般的喪心病狂之人,也沒有這麼容易承認,眼下太晚瞭,我先送你回去。”

秦莞點點頭,“也隻有如此瞭。”

秦莞本來懷疑寧不易,可寧不易險些被殺,誰會去懷疑一個受害者呢?而吳瑜被抓個現行,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可說是最好的證據,吳瑜若說說不出點有用的東西,或者證明這幾次殺人案子都和他無關,那這個罪名,他幾乎是擔定瞭!就算他傷瞭寧不易和這個案子無關,那他傷人的事也不可能輕易洗脫罪名——

出瞭府衙的衙門,燕遲陪著秦莞一起上瞭馬車。

長臂一攬,燕遲將秦莞抱到瞭懷中,秦莞身上果然發涼,燕遲便道,“等衙門這邊有瞭消息再說,今日我怕沒時間過來瞭。”

秦莞點點頭,“你放心,我知道。”

馬車徐徐而動,秦莞也絕一股困倦疲憊湧瞭上來,靠著燕遲溫熱的懷抱,竟然不知不覺的睡瞭過去,等馬車到瞭侯府門前,秦莞還閉著眸子睡得安穩,燕遲看著秦莞的睡顏哪裡舍得將她叫醒,便這般靠著車壁沒動。

秦莞是等到脖子有些酸瞭才醒瞭過來,這麼一看,窗外面的天色竟然已經大亮!

秦莞不由無奈,“你怎麼不叫我——”

燕遲一把抱住秦莞,笑道,“時辰還早,你願在我懷中睡覺,我求之不得,叫醒你做什麼……”

秦莞輕哼瞭一聲,嘆氣道,“你還要去刑部,我如此便耽誤你瞭。”

燕遲的確不好再多留,又叮囑秦莞幾句方才離開,秦莞理瞭理袍子,這才往府中去。

秦莞一夜未眠,回府洗漱之後便稍稍睡瞭片刻,等起身,已經時近午時,午時剛過,孟瑤卻來瞭府中,秦莞和孟瑤多日未見,秦莞連忙將孟瑤請進瞭松風院中,見秦莞氣色有些不好,孟瑤連忙問發生瞭何事,嶽凝將昨夜之事簡單一說,孟瑤咂舌!

“寧大傢可真是有驚無險,就差那麼一點!”

秦莞頷首,“可不是,就差一點點,不過幸好救回來瞭,你便放心吧,我知道你和他也算有幾分舊識。”

孟瑤一笑,“他為我們傢做過畫罷瞭。”

說著孟瑤想起什麼似的道,“說起寧大傢,我倒是想起來一事。”

------題外話------

這案子很快完結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