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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章 治愈有望,太子大婚

燕澤在秦莞頭頂一觸而收,模樣倒像是兄長在比妹妹的身量,秦莞一愣之下不由失笑,“嶽凝身量是女子中少有的欣長,我自然比她矮的。”

燕澤便道,“凝兒自小好武,想來郡主不善這些。”

秦莞便笑道,“我自是不會的,我手無縛雞之力,弱的很,倘若有郡主的身手,那我便要去做濟世的江湖神醫瞭。”

說著秦莞看瞭看外面,“孫神醫還未過來嗎?”

燕澤喊來沉香,沉香方才去請孫慕卿來,孫慕卿從自己住的偏院過來,沒多時便到瞭花廳,見到秦莞來瞭,孫慕卿顯得十分開心,“讓殿下和郡主久等瞭。”

燕澤笑著搖瞭搖頭,幾人便進瞭內室,燕澤照著那日那般躺下,先用湯藥浸濕瞭藥巾,給燕澤敷瞭一炷香的時辰才開始施針,秦莞已經不是第一次給燕澤施針,上手就十分順利,沒一會兒便讓燕澤躺著休息。

秦莞將門掩上,和孫慕卿到瞭外間說話。

孫慕卿看起來十分高興,“郡主,你可知道京城之中,有什麼好的建房子的匠人嗎?”

秦莞眉頭微揚,“建房子的匠人?”

孫慕卿頷首,“是呀,我最近買瞭一處宅子,想將宅子翻新重建。”

秦莞便有些狐疑,“為何要翻新重建?你買的宅子很老舊嗎?”

孫慕卿點點頭,“是啊,不好住人的,所以我打算找些匠人重新建宅子,如此,以後到瞭京城也好有個落腳的地方。”

秦莞不疑有他,孫慕卿這般行事倒也十分合情理,秦莞想瞭想自己沒個頭緒,便道,“這個我也不是十分明白,不過我可以找人幫你看看。”

秦莞想找韓老伯幫忙,做這些事,韓老伯肯定十分在行。

孫慕卿眼底一亮,“那可真是太好瞭,多謝郡主瞭。”

秦莞想瞭想,走到一旁拿瞭紙筆來,抬手便寫瞭一個地址,“這個地址,是我的一處小宅子,裡面住著以前我父親身邊的老管傢,待會兒我派人去說一聲,你什麼時候想找人,隻管去這裡找他便是,他會盡心幫你安排的。”

孫慕卿接過秦莞給的紙張,看瞭一眼紙,眉心忽的一跳,秦莞還以為他找不到地方,忙道,“你隻管讓王府的侍衛送你去,他們必定知道這裡是何處。”

孫慕卿搖瞭搖頭,“不是……我隻是覺得……郡主的字跡,看著有幾分眼熟。”

這話一落,秦莞面色頓時微微一變。

死而復生,為瞭怕被人認出,她將字跡特意的改變過,可筆跡乃是多年來養成的習慣,哪裡是那般容易改變的……這不,還是被孫慕卿看出瞭熟悉之處,她從前和孫慕卿相處多日,孫慕卿自然知道她寫的字是什麼樣子。

秦莞面不改色,“嗯?怎麼個熟悉法?”

孫慕卿有些遲疑的道,“不知道怎麼回事,郡主的名字和我那小師妹的名字裡面都有同樣的字,我看著郡主,便越看越覺得和小師妹像,性格脾氣,如今,連郡主的字跡,我都覺得像小師妹瞭……郡主莫要嫌我唐突……我真的覺得有些像……”

秦莞唇角一揚,“那孫公子看看,看看我的長相是不是也越來越像瞭?”

孫慕卿有些赫然,“不不,這當然是不像的。”

他小師妹畢竟已經故去,說秦莞和一個故去的人長得像多少有些不好,孫慕卿自然不會這麼說,何況這兩個人也當真是不像,孫慕卿嘆瞭口氣,女兒傢寫字大都秀氣,這拈花小楷也很少能寫出與眾不同來,一定是他魔怔瞭……

“實在是抱歉,郡主莫要見怪……”

孫慕卿面生不好意思,秦莞心底卻有幾分沉重。

如此見面不相識,還要讓孫慕卿心生歉意,實在是……

“不礙事,孫公子對令師妹如此重情重義,是令師妹之福,隻是佳人已逝,孫公子勿要過於傷懷,孫公子年紀輕輕,又有一手極好的醫術,何不想著多多救濟尋常病苦百姓?想來這也是令師妹之願。”

孫慕卿聽的有些激動,“郡主,你真是太瞭解我小師妹瞭,她就是個這樣的人,難怪我會覺得你們像……哎,不好意思,我又說這話瞭,大概因為你們都是學醫的女子,所以都有一顆仁善之心,你說得對,我這手醫術不該荒廢,等我治好瞭殿下,我便再去北邊遊歷一番,若是能精進醫道就是再好不過得瞭。”

秦莞又是感動又是安慰,雖然不是沈莞,可卻能用從前的情誼影響到如今的孫慕卿,比起留在京城這樣的是非之地,孫慕卿出門遊歷治病救人是再好不過的瞭。

“我也想像孫公子這樣,可惜我是女兒傢,又有身份拘束,既然孫公子覺得我和你的小師妹像,那便也帶著我這一份救急天下蒼生的心,一道去治病救人吧,不過孫公子獨身一人總是有些危險的,不如帶幾個隨從?”

孫慕卿聽的心中激昂,“好!那我便帶著郡主的心願一起!郡主不必擔心,我行走在外多時,不會出事的。”

秦莞其實還是擔心,可她這樣的身份,太過關切倒是有異,何況孫慕卿好歹也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大男人,她的確不該說得太多。

眼看著時間差不多,秦莞便帶著孫慕卿回瞭內室,內室燕澤明顯醒瞭,等秦莞拔瞭針,燕澤便問道,“孫神醫的小師妹,聽聞是前任大理寺卿沈大人的千金。”

孫慕卿便笑笑,“是呀……”

燕澤聞言嘆息一聲,“可惜瞭。”

孫慕卿也面露兩分唏噓,秦莞倒是不喜燕澤就著這個話題問下去,便交代起瞭燕澤註意事項,等一切交代完畢,嶽凝便到瞭,嶽凝嘆瞭口氣,“母親在選給太子大婚準備的賀禮,這不,拉著我一道,這才耽誤瞭時辰。”

嶽凝前日才跟秦莞說瞭賀禮的事,這不,這麼快江氏也開始為難瞭,秦莞苦笑一下,嶽凝便上前去照顧燕澤,“三哥,你覺得如何?”

燕澤觸瞭觸自己的眼周,“這一次比上一次多瞭一絲刺痛之感。”

嶽凝微驚,秦莞和孫慕卿卻都面上一喜,孫慕卿急急道,“殿下,這是好事啊,絕對的好事,說明您眼睛周圍的經脈正在恢復,等恢復到一定時候,眼睛就會看得見瞭……”

嶽凝轉驚為喜,連忙問道,“到重新看見要多久呢!”

秦莞和孫慕卿對視一眼,秦莞道,“得看殿下的恢復情況,好的話兩三月,慢的話半年到一年都有可能……”

嶽凝松瞭口氣,最長的時間是一年,也就是說,最多一年燕澤就能重新看見瞭,這實在是再好不過瞭,“三哥,你聽到瞭嗎,最多一年你就能看到瞭!”

這麼說著,燕澤也微微一笑,“那就勞煩郡主和孫神醫瞭。”

燕澤眼盲瞭十年,如今要是能重見天日,便也算卸下瞭嶽凝心頭的重擔,這個消息對嶽凝對燕澤都是極大的安慰,嶽凝扶著燕澤走出內室,幾個人坐在外面又說瞭許久的話,等到瞭下午時分,秦莞告辭回瞭侯府。

一回忠勇候府秦莞就派人去韓老伯那邊交代瞭一聲,韓老伯得瞭秦莞的消息,立刻讓二寶去瞭一趟鋪子,沒吩咐韓棟,反倒是找瞭別的掌櫃,如此一吩咐,自然得瞭人手,第二日一早,孫慕卿便上門瞭,得知孫慕卿要修建的宅子就在隔壁街上,韓老伯十分驚訝,然而秦莞吩咐過,韓老伯便問瞭孫慕卿所需,很快為他尋到瞭人手,加上韓老伯距離近,他便主動提出幫忙看著宅子的修建,孫慕卿沒想到韓老伯如此願意幫忙,立時千言萬語感謝。

第二日,韓老伯便去瞭孫慕卿的宅子查看,這一看,韓老伯方才知道孫慕卿買的竟然是從前的沈傢宅子,韓老伯在京城,自然也是知道去歲的事的,心中還以為孫慕卿被人誆騙瞭,誰知一問,孫慕卿卻說是他自己的註意。

這一下便是韓老伯不懂瞭,然而孫慕卿是秦莞的朋友,韓老伯也不敢怠慢,隻有些遺憾孫慕卿買錯瞭宅子,本想將此事告訴秦莞,然而秦莞也沒交代別的,韓老伯便沒說。

秦莞沒去過問此事,隻留在侯府幫著胡氏準備秦朝羽大婚的事,眼看著就快要到六月底,整個侯府越發的打起瞭精神,而京城的勛貴,和遠在其他地方的官員,也都早早的往京中送禮來,婚期還沒到,一抬又一抬的大禮已經送到瞭侯府之中。

秦朝羽要嫁給太子,以後的忠勇候府除瞭這侯爵之外,還是皇親國戚,秦朝羽會是未來的皇後,她剩下的孩子會成為太子,如此,這可是下下一任皇帝的外傢,能不現在就討好麼?!

秦莞幫著胡氏收禮造冊,而要做新嫁娘的秦朝羽卻是什麼都無需做的。

中間秦朝羽再進宮瞭一次,皇後和太後賞賜瞭不少東西,也算全瞭她這個未來太子妃的臉面,如此,時間一轉眼就到瞭六月二十八這日。

既然是太子大婚,和尋常百姓傢中的禮節便不同,除瞭聲勢浩大之外,規矩和禮節也格外的多,前一夜便有宮中嬤嬤宮女和禮官入住瞭侯府,第二日一大早,秦朝羽一早就裝扮好,一應程序,全都不需要侯府自己人操心,二十多個宮女伺候秦朝羽一個人,所有的穿戴都要按照太子妃的品階和宮中的規矩。

這樣的陣勢,自然將前來祝賀的夫人們震瞭住,秦朝羽還沒出門,這侯府皇親國戚的排場便擺瞭出來,連那些貴婦人都沒資格和秦朝羽說話,秦莞和回來參加婚宴的秦霜就更是瞭,眼見得秦朝羽的院子人滿為患,秦莞便帶著秦霜回瞭松風院。

出嫁短短一個多月,秦霜卻已經微微胖瞭一圈,秦莞本來對她有些擔憂,可看她整個人白胖瞭回來,眉宇之間盡是初為人婦的嬌態,便也放下瞭心來。

一回到松風院秦霜便道,“上次回門隻短短坐瞭片刻,如今咱們可能好好說個話瞭,今日八妹一出嫁,府中便隻剩下瞭你一個人,你可想過你的婚事如何辦?”

秦莞笑,“你放心吧,我有數,我看薛公子待你極好……”

這麼一說,秦霜面上便是一紅,她如今做瞭薛夫人,身上的穿戴都和從前不同,光看這些,就知道薛青山沒有虧待她,秦霜面色紅紅的道,“相公待我的確不錯,這麼一個月,公公婆婆也沒有為難過我,從前我便想著,嫁的不好便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如今嫁對瞭,卻也是關起門過自己的小日子,不過兩種完全不同罷瞭。”

秦霜這麼說,秦莞自是放心,二人說瞭一會兒話,外面忽然響起瞭鞭炮鑼鼓的聲音,秦霜連忙拉瞭秦莞出去看,這一看,卻是看到外面華蓋儀仗林立,宮中的侍婢執著宮燈,從正院的方向一路排到瞭秦朝羽的院子門口,禮官高聲在院門口念著賀詞,外面的勛貴夫人們靜悄悄的一聲兒都不敢出,前來喜宴的賓客大都是婦人和各個勛貴傢中的小輩,因今日宮中有喜宴,所有的朝臣和位置高的老臣都要入東宮赴宴。

人們裡三層外三層的圍著,秦莞和秦霜依稀看到瞭一道俊朗的著大紅色喜服的人站在院門外,自然是太子燕徹無疑,秦霜有些遺憾不能近距離的看,她雖然出嫁,秦莞卻沒有,也不好擠到人堆裡去,秦莞看著太子的側影,忽然就想到瞭此前嶽凝說的話,她說太子原來是個喜歡養鳥雀的人……

今日乃是太子大喜,可他站在眾人的目光之中,身上仍然籠罩著一股子沉鬱之氣,秦莞看著他這樣子不由有些懷疑,這樣的好日子都難得雀躍歡喜起來,當真是個有心情養小寵的人?又或者,太子是個深藏不露的人?其實此刻心底也笑開瞭花?

秦莞兀自想著,卻又覺得自己想的有些好笑。

太子肩負著整個大周,他身上的氣質由內而外,哪有自己想的哪般內外不一,隨即秦莞嘆瞭口氣,欲戴其冠,必承其重,太子這個位置坐的也不容,秦朝羽別的不會,可在宮廷之中行走卻是遊刃有餘的,得此良配,太子想來還是滿意的。

秦霜伸長瞭脖子也看不全太子的身影,不由有些氣惱,然而她也不想扔下秦莞去看熱鬧,便也消瞭這心思,嘆瞭口氣道,“啥也看不著,咱們還是回去吧……”

秦莞大致也瞧過瞭,一直等著前面的典禮完也覺無趣,點瞭點頭轉身往松風院去,她剛轉過身,不遠處的燕徹仿佛有所感應似的轉過瞭頭來。

燕徹看到瞭一抹月白裙裾的側影,雖然隻看到瞭飛揚出弧度的裙裾,可燕徹莫名就是確定那個人就是秦莞,目光一晃,燕徹腦海之中忽然想起瞭另外一抹淡青色的影子。

那是前歲的冬日,細雪紛揚,那人著一襲青衫蹲在白皚皚的雪地裡,她皓然的掌心躺著想飛出去卻又墜地的金雀兒,於是將她的掌心襯托的更加潔白如玉,她的手指細長猶如削蔥,在金雀兒翅膀上打瞭個小小的結,她輕聲細語,唏噓鳥兒被困高墻的命運,好似掌心躺著的不是渺小的鳥雀,而是個被命運所困的人一般,燕徹聽到瞭她的話,根本沒想到世上竟然有如此溫柔的女子,她那無奈憐惜的語氣,仿佛也在感嘆身在東宮的他一樣……

那溫柔的話成瞭他夜裡夢魘之後的治愈良藥,進而讓他做瞭一個皇後不喜卻無法反駁的決定,可最終,命運又一次站在瞭自己母後那一邊。

“殿下……”

“殿下,您該進去接太子妃瞭!”

禮官叫瞭兩聲才讓燕徹回神,燕徹面色一肅,大踏步的進瞭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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