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重,一個禁衛軍從城樓之下走瞭上來,“王爺,趙副統領,審完瞭,那人在城南茗秀坊偷瞭東西,晚上渾水摸魚是夾帶東西出去的,已經用瞭刑,口供應該是真的。”
禁衛軍說完,趙禹看向燕遲,“殿下怎麼看?”
趙禹雖然從前和燕遲不甚熟悉,可巍山那次二人一起識破瞭北魏皇子的奸計,便也算有瞭兩分交情,趙禹對這位朔西軍之中的少將軍是十分佩服的,比起朔西軍之中的生死廝殺,京城的這些事端根本算不得什麼。
燕遲聞言道,“京城坊市數百,百姓萬千,皇後和太子離開宮闈之前必定已有所安排,如今大隱隱於市,我們如今這般找人猶如大海撈針,如今隻能靠著巡防營封鎖各處要道,可若說真的將所有的地方都封死瞭也不算,幾處城門仍然是最重要的地方,她們不論藏在哪裡,都不可能幾個月幾個月的躲藏,總是要離開的。”
趙禹頷首,“北邊已經動瞭,想必皇後和太子也是心急如焚。”
滄州已經被盜匪掌控,說是盜匪,可是朝中的人都明白這意味著什麼,皇後和太子出逃反叛,這既是皇室的醜聞,也是滑天下之大稽的荒誕笑話,可如今這個笑話已經眼看著遮掩不住瞭。
燕遲的目光落在城門之下,這個時候城門口已經宵禁,從這個方向看過去,一眼便能看到瞭皇城的方向,夜色濃黑如墨,燕遲根本看不清皇城的輪廓,可他卻又能清曦的意識到皇城之中的危險。
皇帝忽然將這個差事派給他雖然情理上說的過去,可是還是會稍顯的有些怪異瞭,趙禹等人雖然看起來對他十分恭敬,皇帝也給瞭他足夠的權利,可是這些權力,皇帝說收回去就能收回去,禁衛軍到底還是皇上的親軍。
燕遲目光深沉的看向夜色之中的臨安城,這座古老的帝都經歷瞭兩百年的繁榮,如今已經顯現出瞭沉頽之氣,如果皇帝的秘密大白天下,大周又會掀起怎樣的動蕩?!
燕遲正沉思著,一個禁衛軍忽然從城樓之下快步跑瞭上來,“副統領,宮裡來人瞭。”
趙禹一聽這話微微一訝,這個時候宮裡怎會來人?
看瞭燕遲一眼,趙禹極快的點瞭點頭,“我這就下去。”
說著對燕遲頷首,而後便往下走去。
趙禹一走,燕遲的雙眸微微瞇瞭起來,如今找皇後和太子的差事已經落在瞭他的身上,可此番宮中來人卻是在找趙禹,燕遲下意識覺得情況有些不妥當,皇帝做瞭這個決定,至少面子上要過得去,如今宮裡來人是為瞭何事?
燕遲看瞭身後不遠處的白楓一眼,白楓點瞭點頭,會意的跟瞭下去。
燕遲獨自站在城墻樓頭,寒風凜冽,可他身形挺拔的佇立著,卻半分不覺淒寒,目光一轉,燕遲看向瞭興樂坊的方向,忠勇候府在夜色之中也隻是一個虛無的點,燕遲想到兩日多沒有見到秦莞,總覺的心中有些放心不下,皇上不可能讓他真的掌控禁衛軍,而皇後離宮多日瞭,皇帝後知後覺也會想到當年的秘密有大白天下的可能,他會做什麼?
片刻,白楓走瞭上來,“主子,是袁公公身邊的人。”
燕遲瞇眸,袁慶是皇帝身邊最親信的人,他的人能來找趙禹,自然是來傳皇命來的!
燕遲一時未曾做聲,而城樓之下,宮中的人來得快去的也快,可趙禹卻一時沒有上來。
過瞭足足一炷香之後,趙禹才上來瞭,他面色有些冷峻的道,“殿下,夜色深瞭,不如您先回去歇下?”
燕遲看向趙禹,趙禹先前還十分坦然,到瞭這一刻,眼神卻有些閃躲之意,見燕遲看過來,竟然斂瞭斂眸子,燕遲卻神色淡然的點瞭頭,“好,既然如此,那我先回府瞭。”
趙禹應瞭一聲,跟在燕遲身後,親自將燕遲送下瞭城樓。
等燕遲禦馬離開,趙禹又在原地站瞭片刻方才回身。
燕遲一路上快馬加鞭的往王府疾馳而去,等到瞭府中,一進門就得知秦莞來過瞭,燕遲眸色一柔,到瞭水榭便看到瞭秦莞留下的紙條,秦莞自然不敢把重要的話留下,無非是幾句安撫關切。
燕遲剛看完,一道有些尖銳的清嘯在外面響起,而後一隻信鷹很快從天而降,不多時,白楓面色有些沉凝的從外面走瞭進來,“主子,朔西來的消息……”
燕遲挑眉,接過信筒打開來看,剛看瞭兩眼眉頭就緊緊的皺瞭起來。
等看完信上所言,燕遲已是面沉如水,很快燕遲吩咐道,“立刻送消息給范鑫,讓他過來王府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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蚊子腿腿也是肉……字雖然少也是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