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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章 被囚宮中,帝王之心

秦莞很快意識到不妥,她瞇眸看向身邊的嬤嬤,“你叫什麼?在壽康宮何處當值?”

那嬤嬤低著頭,昏暗的宮燈映照之下,秦莞一時看不清她的容色,可秦莞發現瞭她肩膀忽然瑟縮瞭一下,那是畏懼和心虛的表現,秦莞眼皮一跳,心頭涼瞭一分,她很快反應道,“太後娘娘其實沒有病危吧?”

嬤嬤縮著肩膀快速的瞟瞭秦莞一眼,似乎因為秦莞發現被騙卻還能如此鎮定而驚訝,她點瞭點頭,語聲微顫的道,“奴婢……奴婢的確是壽康宮的宮人,此番,此番乃是受命而為,郡主……”

太後娘娘並沒有病危,這隻是引她入宮的幌子……

秦莞心底竟然松瞭一口氣,隨即,她將攏在袖中的粉拳微微攥瞭起來。

她被帶入宮中,禦林軍在此等候,這個宮裡,有誰能下這樣的命令?有誰可以用壽康宮的腰牌行事?有誰能指使禦林軍行事?答案不言而喻,一股子徹骨的冷意從秦莞腳底漫瞭上來。

這一對禦林軍足有十人,秦莞看著他們越走越近,清亮的眸子漸漸盛滿瞭冷意。

挾制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根本用不到十個人,隻是她被騙入宮中,而燕遲則在出門的時候遇到瞭趙禹,這是巧合還是早就安排好的?宮裡等著她的是禦林軍,那麼外面等著燕遲的又是什麼?

今日是她們的大婚之日,整個京城都矚目這場婚事,燕遲和她都想到瞭皇帝早已對睿王府生瞭戒備之心,可誰能想到皇帝竟然會迫不及待到這個地步!大婚當夜便亟不可待的動手!

若要讓一切不著痕跡,後日出城祭祖便是最好的機會,可很顯然,皇帝不會給他們任何機會。

他們在算皇帝的心思,皇帝隻怕也在算他們的心思,知道燕遲將這場婚禮看的極重,便猜到婚禮之後燕遲必定不甘被制,於是就挑在瞭這樣一個晚上動手,秦莞心底慘笑瞭一下,她還是低估瞭帝王之心。

“郡主,陛下有意請您在宮中小住兩日,您的住處在西北苑。”

走到跟前的禁衛軍頭領秦莞並不是認識,可她聽到這話隻瞇瞭瞇眸子,“如今我已是睿王妃,你的稱呼錯瞭。”

這禁衛軍統領眼底閃過瞭一絲微芒,秦莞身邊隻帶著一個白櫻,她分明發現瞭情況不對,卻依舊身姿筆挺的站在這裡,不慌不亂,還能糾正他的稱呼,他堂堂七尺大漢,心底也生出莫名的敬畏來。

頓瞭一下,他道,“王妃,請這邊走——”

秦莞看瞭一眼他指的方向,北苑,是和西邊壽康宮不同的方向,那是內宮最深處,也是最僻靜荒涼之地。

秦莞沒說話,沒抗爭,隻沉默瞭一瞬便往這禦林軍指的方向走去。

雪越來越大瞭,寒風呼嘯而過,卷起半空的雪沫打著璇兒落下來,秦莞手腳一陣陣的發冷,早先沐浴之後的暖意從內到外一掃而空,這是她的大婚之夜,如今卻變成瞭這般局面,她面上鎮定自若,可想到宮外的燕遲,想到皇帝對燕遲的殺意,到底忍不住心中一陣顫栗,狠狠的抿瞭抿唇角,秦莞眉目堅毅的走到瞭給她準備的一放宮苑。

這是北苑偏南的一處一進院落,在秦莞的印象之中,北苑幾乎全都是下等宮人住所,以及各種荒廢的冷宮,可秦莞進的這處院落卻還十分秀雅,已經是深夜,這處宮苑之中點著燈火,而剛才哄騙秦莞入宮的嬤嬤也跟著一起走瞭進來,那禦林軍統領站在院門口道,“此處便是王妃的住處,裡面一應起居用具準備齊全,時辰晚瞭,請您入內歇息。”

此人語氣平靜,這變相的囚禁,在他口中說的輕描淡寫,秦莞看都沒看此人一眼,抬步進瞭屋子。

正門一打開,暖意撲面而來,秦莞眼光銳利的掃過這屋子,發覺屋角放著兩個炭盆,秦莞走瞭進去,目光一轉,隻見這屋子雖然有些陳舊,卻十分幹凈,傢具簡單,如那侍衛所言一應用具俱全。

秦莞進瞭門,白櫻跟著進來,轉頭看瞭一眼,那嬤嬤本還想進來,被白櫻一看,縮瞭縮脖子站在瞭門口。

白櫻一把將門合瞭上,門一關,一直強作鎮定的白櫻立刻露出幾分急慌。

“王妃,皇上這是何意?殿下在宮外是否會遇險?”

白櫻能這般問,心底自然有幾分猜測,隻是到瞭這個時候,繞是她做燕遲的暗線出身,此刻也慌瞭神。

跟瞭秦莞一年多,白櫻深知秦莞的睿智鎮定,於是哪怕心底有瞭猜測,卻還是想聽秦莞的看法。

秦莞走到窗邊站定,見窗前矮榻收拾的十分幹凈整齊,便先坐瞭下來,坐下之後,秦莞方才將攏在袖子裡的手伸瞭出來,她一手握拳放在案幾之上支撐著身體的重量,攏在掌心的指尖則微微顫抖著。

“皇上大抵是要對睿王府動手瞭,他在宮外,兇多吉少。”

說出這四個字的時候,秦莞的聲音都繃得緊緊的,白櫻朝外看瞭一眼,上前低聲道,“王妃,我們該怎麼辦?”

秦莞苦笑瞭一下,轉眸看向窗外,窗外絮雪飛揚,她也有些茫然。

這是皇宮,別說是她和白櫻兩個女子,便是燕遲自己在這裡,隻怕也難出去,宮中兩萬禁衛軍駐守,裡三層外三層的戒嚴,便是一隻蚊子都難飛出去,可難道真的沒有別的辦法嗎?

“先等,他早有準備,現在隻盼望他不要出事,這院落外面有守衛,不過他們隻怕不知道你會武功,我們等機會。”

白櫻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片刻後道,“皇上將您召入宮中囚禁在這裡,是要……”

“皇上不會殺我。”秦莞瞇眸,“若非如此,也不必誆騙我入宮瞭,皇上必定會留我性命。”

白櫻蹙眉,顯然不相信帝王之心,秦莞沉瞭沉聲音道,“因為這世上,隻有我才能救太後娘娘,太後如今身體每況愈下,若是殺瞭我,太後娘娘一旦病發,無人能救,何況留著我,也能牽制他。”

白櫻心底微松,可緊張感卻一點都沒有消除。

夜已經很深瞭,大雪很快在外面的庭院裡覆瞭一層白,不過一個時辰的功夫,整個皇宮都披上瞭一層縞素之色,同一時刻的崇政殿之中,袁慶在門口聽瞭回稟,轉身入內走到瞭皇帝身邊。

“皇上,永慈郡主很鎮定,沒有哭鬧,人已經住進去瞭。”

閉目養神的皇帝睜開眸子,眼底是一層幽暗的,意味不明的銳芒。

秦傢九姑娘秦莞,這個小姑娘在他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就覺得很是不尋常,如今這一年看來,秦莞的確沒有叫他失望。

皇帝想到秦莞,甚至覺得秦莞是個做太子妃的很好的人選,如果她沒有選擇嫁給燕遲,那麼她不必有如今的困境,他對她有種賞識,這種賞識不亞於對他手底下得用臣子的賞識。

太可惜瞭。皇帝在心底嘆瞭一聲。

“好好看著便是,兩個丫頭成不瞭氣候,等趙禹的消息。”

袁慶點瞭點頭,“都是早就安排好瞭的,恐怕再等一會兒就有消息瞭。”

皇帝“嗯”瞭一聲,便又閉上瞭眸子,夜色深重,皇帝靠在禦座的椅背之上,並沒有去睡的打算,這個夜晚不同尋常,他自然是睡不著的,像這樣的夜晚,過去這二十年之中有很多個,當然,這樣的不眠之夜如果順利,便能換來他今後很長一段日子的安枕。

皇室就是如此,尤其是他,頂著別人的名號在這個皇位之上坐瞭二十年的人。

如今想來,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神幻,他竟然真的做到瞭。

他的兄長從出生開始便以嫡長二字壓瞭他一頭,後來更是眾望所歸,所有人都相信他如果成為帝王,大周必定會長治久安,沒有人看到他的存在,可是如今呢?如今的大周國泰民安哪裡不好呢?

這是他嘔心瀝血換來的,事實證明,他也一樣可以做一個好皇帝。

遺憾的是,他的父皇和兄長沒有能看到這一日。

燕淮……不,燕涵,燕涵閉著眼睛皺緊瞭眉頭,片刻之後,還是將眸子睜瞭開。

殿內燈火有些昏暗,他卻沒有讓侍奴去挑燈花,他喜歡這樣昏暗不明的光線。

因為每次閉上眸子的黑暗,都會讓他腦袋之中塵封已久的記憶變得清晰,而如果殿內太亮堂,他又會擔心自己臉上的情緒太過詭吊,意識到自己的介懷,燕涵內心閃過一絲訝異已久的沉怒。

沒有人願意頂著別人的名字過活,尤其是,這份功業註定也要被史官掛上兄長的名字。

這實在是個巨大的遺憾。

因為這般,燕涵才動瞭換太子的念頭。

血脈在皇室之中尤其顯得重要,他的功績不會為人所知,既然如此,他便要讓自己的兒子坐上皇位,如此在他百年之後,至少在黃泉路上少瞭一件憾事。

燕涵眼底一片叵測微光,忽然問道,“貴妃怎麼樣瞭?”

袁慶垂眸道,“這幾日都在昏睡,太醫下瞭重藥,好讓貴妃娘娘安心養病。”

燕涵不著痕跡的點瞭點頭,“長信宮的人都處置好瞭?”

袁慶又頷首,“是,都處置好瞭,陛下放心便是。”

燕涵的眉頭舒展瞭兩分,他抬手揉瞭揉眉心,整個人顯得有幾分疲憊,心底放下一件事的時候他便會極少的流露出幾分疲憊之感,這二十年來,他的神經早已被鍛造的猶如鋼鐵一般,事到如今,已經沒有什麼事能讓他勃然大怒,也沒有什麼事能讓他感懷至深,他隻能讓自己百毒不侵,如此才能將這條路走下去。

“都處置好瞭便可,就讓貴妃睡著吧,若是病一直不好,你知道該怎麼做。”

袁慶眼皮一跳,低低的恭敬的應瞭一聲。

時間一點點流逝,將手中折子放下,燕涵朝外看瞭一眼,絮雪如棉,殿前已經積瞭厚厚一層雪,可趙禹的消息竟然還沒送回來,“什麼時辰瞭?趙禹的消息該回來瞭。”

袁慶看瞭一眼外殿的滴漏,“皇上,醜時快過瞭。”

燕涵坐直瞭身子,眉頭也緊緊的皺瞭起來,“這個時辰瞭,從城南到宮門快馬隻需要兩柱香的時間,趙禹在做什麼?”

燕涵語氣並不憤怒,可那股子壓抑的沉重卻十分懾人,袁慶忙道,“雪太大瞭,許是下雪耽誤瞭。”

燕涵瞇眸沒說話,隻將目光落在殿門口的方向。

袁慶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眼睜睜的看著殿門外的雪一層蓋過一層。

外殿的滴漏一聲接著一聲的響,溫暖的殿內也一點點的冷沉瞭下來,而崇政殿之外,卻絲毫沒有侍衛前來稟告的跡象,燕涵看著那皚皚雪色,心底生出瞭一股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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