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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荷包

薑似一下子泄瞭氣。

兄長最大的優點就是重情義,她即便阻攔,恐怕也擋不住。

罷瞭,二哥是男子,那混蛋就算有心接近,總不能哄瞭二哥當媳婦去。

至於她——

薑似仔細回憶瞭一下剛剛的情景。

鬱七見到她時雖然多看瞭幾眼,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她今日又故意說瞭狠話,想來以他尊貴的身份以後是不會有什麼交集瞭。

薑似長長舒瞭一口氣,對薑湛笑笑:“是妹妹過於激動瞭,就是荷包被那人的狗搶瞭去,忍不住遷怒主人。”

薑湛露出同仇敵愾的神情:“四妹你不知道,那隻狗真的很欠揍,我早就想收拾它一頓瞭。”

不就是一時糊塗把它認成瞭“馬面”嘛,每次見面都用那種鄙視的眼神看著他,簡直讓人忍無可忍。

薑似回憶瞭一下大狗的戰鬥力,笑問:“二哥確定打得過它?”

薑湛腦海中立刻閃過大狗向他撲來的情景。

“呵呵。”薑二公子以一聲幹笑回答瞭妹妹的話。

二人已經走到瞭東平伯府的門口。

薑似停下來:“二哥幫我把那隻荷包要回來吧,不然被人撿瞭去不好。”

“行,我這就去找餘七哥。四妹放心,二哥定然把荷包給你找回來。”

薑似點點頭,帶著阿蠻進瞭府。

東平伯府所在的榆錢胡同距雀子胡同很近,薑似兄妹說完話分開時鬱七已經回到瞭門前有一棵歪脖子棗樹的宅子裡。

“二牛,出來!”鬱七站在空蕩蕩的院子裡喊。

院中高大挺拔的合歡樹被微風吹過,枝葉發出沙沙的聲響。

鬱七面無表情揚瞭揚眉梢,又吐出兩個字:“冷影。”

立刻有一人不知從何處跳瞭出來,竟好似憑空出現一般。

那人單膝跪地:“主子有何吩咐?”

“起來說話。”

那人立刻站瞭起來。

這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五官端正,面上帶著恭敬。

“二牛沒有回來?”

“沒有。”

鬱七眸色越發深沉。

“主子,小的去找二牛!”又一個人從樹上跳瞭下來。

這人生瞭一張娃娃臉,看著與鬱七年紀仿佛,與嚴肅恭敬的龍影不同,娃娃臉的少年哪怕面對鬱七依然笑嘻嘻的。

鬱七頷首:“去吧,龍旦。”

娃娃臉少年一個趔趄險些栽倒。

他站穩的同時哀怨瞪瞭面無表情的冷影一眼。

憑什麼?到底是憑什麼!都是主子的暗衛,憑什麼這傢夥就叫冷影,而他叫龍旦!

龍旦垮著臉從墻頭跳瞭出去,不久後一人一狗從門口跑瞭進來。

一見到大狗,鬱七立刻沉下臉:“過來!”

二牛一臉無辜看著龍旦。

龍旦翻瞭個白眼:“別裝傻,主子喊的是你!”

這狗成精瞭啊,居然還知道打馬虎眼。

二牛耳朵一耷拉,磨磨蹭蹭來到鬱七面前。

鬱七伸出手:“東西呢?”

大狗立刻變得精神起來,掉頭跑瞭出去,不多時叼著個荷包返回來,沖著鬱七猛搖尾巴邀功。

鬱七把荷包接瞭過來,見做工精致的丁香色荷包邊角濕漉漉的,顯然是被二牛的口水打濕,忍不住輕叩手指敲瞭敲大狗腦門。

大狗委屈叫瞭一聲,隨後又開始猛搖尾巴,一邊搖一邊沖著荷包發出低低的嗚嗚聲。

“以後不許這麼幹瞭,嚇到人傢姑娘怎麼辦?”鬱七繃著臉訓斥。

大狗仿佛聽得懂人言,見搶來瞭荷包不但沒有得到主人誇獎,反而遭瞭訓斥,一下子沒瞭精神,沒精打采用大尾巴掃瞭掃地面。

“註意方式。”鬱七摸瞭摸大狗的頭,把荷包揣進瞭懷中。

大狗:“……”

龍旦:“……”

冷影:“……”

“餘七哥,你在傢嗎?”門口傳來薑湛的喊聲。

話音才落,冷影與龍旦同時一躍而起,悄無聲息跳到瞭樹上。

二牛跟著跳起,跳到一半才想起它不用躲,又安穩趴回地上。

“去把客人領進來吧。”鬱七拍瞭拍二牛的背。

不多時二牛把薑湛帶瞭過來。

一見鬱七,薑湛臉上帶瞭些尷尬:“餘七哥,兄弟給你賠不是瞭,今日舍妹說話過瞭些——”

鬱七笑著打斷薑湛的話:“薑二弟別這麼說,應該是我賠不是才對。二牛平時被我慣壞瞭,越來越無法無天。”

薑湛沒好氣看瞭大狗一眼,連連點頭:“餘七哥是該管管二牛瞭,姑娘傢的荷包又不是肉骨頭,怎麼能搶瞭就跑呢?”

二牛不屑扯瞭扯嘴皮,露出白牙。

愚蠢!

“薑二弟說得對,是該好好管管瞭。”

瞪完瞭二牛,薑湛開始說正事:“餘七哥,二牛把我妹妹的荷包叼到哪裡去瞭?你知道的,姑娘傢的荷包不能落在外頭……”

“確實不該,都是二牛惹的禍。”鬱七一臉慚愧。

“那荷包——”

“二牛,你究竟把荷包藏到哪裡去瞭?”

“嗚——”二牛拉長音叫瞭一聲。

荷包去哪瞭,您心裡還沒數嘛。

樹上的龍旦忍不住摸瞭摸下巴。

今天的主子莫不是別人假冒的吧?

他忍不住扯瞭扯冷影衣袖。

冷影回給他個鄙視的眼神,聲音壓得極低:“主子這樣做,定有深意!”

“怎麼,弄丟瞭?”鬱七聲音微揚。

二牛又叫瞭一聲,趴在地上用尾巴拍打著地面,很快塵土就揚瞭薑湛一身。

薑湛忍耐咬瞭咬牙。

鬱七語氣歉然:“薑二弟,看來荷包真的被二牛給弄丟瞭,要不然你狠狠打它一頓出氣吧,我絕不攔著。”

薑湛怒瞪著二牛,二牛毫不示弱,露出尖利的白牙。

薑湛拳頭握緊又松開,嘆氣道:“算瞭,和一隻畜生沒法計較。餘七哥,那我就先回去瞭,四妹還等著我回話呢。”

鬱七起身送薑湛往外走,聲音如清泉在人耳旁流淌:“麻煩薑二弟好生向令妹解釋一下,如若不然,改日我親自向令妹道歉也可。”

“不必瞭,舍妹不是那麼小心眼的人,回去我好好和她解釋一下就是瞭。”

鬱七把薑湛送到歪脖子棗樹旁才轉身回去。

隨著院門關閉,龍旦與冷影跳瞭下來。

“主子,那荷包裡一定有藏寶圖吧?”龍旦覥著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