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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小餘這個騙子

薑安誠笑著把茶杯放下來:“具體是誰傢的還沒打聽過,所以才拜托甄老哥。隻知道小餘傢裡算是大族,不過子弟眾多,小餘不怎麼受重視,要靠自己闖蕩……”

甄世成越聽,神色越古怪。

搞瞭半天,這老弟都相中人傢當女婿瞭,還蒙在鼓裡呢。

“甄老哥,莫非有什麼不妥?”薑安誠瞧出幾分異樣,心不由提起來。

人都說遠香近臭,他瞧著小餘方方面面都是好的,但畢竟瞭解隻在表面上,而甄老哥卻整日面對著小餘。

莫非小餘有什麼毛病是他沒看出來而甄老哥清楚的?

薑安誠用力握住甄世成的手:“甄老哥,咱們這樣的關系,要是小餘有什麼問題,你可別瞞著我啊。我長女嫁瞭個人面獸心的畜生,現在走到義絕這步境地,次女要是再遇人不淑,那真的沒法活瞭……”

甄世成默默翻瞭個白眼。

一個大男人說什麼要死要活,他這麼坑兒子不還好好的。

“甄老哥,你可說句話啊。”見甄世成遲遲不語,薑安誠越發忐忑瞭。

甄世成捋瞭捋胡子:“要說呢,小餘哪方面都好,就是這個身份,恐怕與薑老弟認為的有那麼一點點差距。”

“什麼差距?”薑安誠摩挲著茶杯,“莫非小餘傢裡不是什麼大族……嘶,難道小餘是無父無母的孤兒?”

咦,要是這樣豈不正好,更不怕小餘對似兒不好瞭。

雖然世人都認為沒有父母傢族庇護的人難有出息,但他不在意這個啊。

“噗嗤。”甄世成一口茶水噴出來,濺瞭一胡子茶葉。

薑安誠忙拿出手帕替他擦胡子:“甄老哥這麼激動做什麼,就算我猜準瞭也不是什麼大事,出身差點怕什麼,人品最重要……”

甄世成艱難擺瞭擺手,示意他快別說瞭。

薑安誠替甄世成擦胡子的動作一停,微微皺眉。

瞧甄老哥這反應,似乎不是這麼簡單。

“甄老哥,小餘到底什麼身份你就直說好瞭,我受得住。”

甄世成看著薑安誠,長長嘆瞭口氣:“小餘啊,他是當今聖上的第七子,燕王——啊——”

最後一個字變成瞭慘叫。

薑安誠捏著拽下來的胡子,目瞪口呆。

甄世成疼得眼淚直流。

他料到瞭薑老弟知道真相會大吃一驚,卻沒料到第一個遭殃的是自己的寶貝胡子!

甄世成心疼摸著胡子,心裡來氣。

這個薑老弟,先前他三番兩次想替兒子求娶薑姑娘,偏偏不樂意,原來是瞧上瞭燕王。

哼哼,燕王除瞭長得俊點,身份高點,哪裡比他兒子強瞭?

以為他會替燕王保密?別開玩笑瞭,他是那種人嘛。

瞧著薑安誠呆若木雞的模樣,甄世成恨不得哼兩句小曲兒。

快死心吧,還是他兒子最合適。

他遞瞭杯茶過去。

薑安誠抬手:“讓我緩一緩。”

好一會兒後,薑安誠用力揉瞭一下臉:“甄老哥,你不是和我開玩笑吧?”

甄世成臉一板:“薑老弟,這種玩笑能開嗎?”

薑安誠抬手拍瞭拍額頭。

對,這種玩笑不能亂開,誰不怕掉腦袋冒充皇子啊。

想瞭想不死心,問:“那他怎麼在老哥手底下做事呢?”

“老弟沒聽說麼,皇上命幾位王爺去各部歷練,燕王去的刑部,然後就來順天府給我幫忙瞭。”

“那你叫他小餘——”

甄世成微微一笑:“這是燕王的意思,方便辦案。”

薑安誠又呆住瞭。

剛才愣住是太過吃驚,現在則是確定瞭小餘的身份。

天,那個謙遜有禮讓他叫他小餘的年輕人,是燕王?

還和他說,養小妾通房費錢?

小餘這個騙子!

薑安誠豁然起身。

甄世成老神在在舉著茶杯:“薑老弟怎麼瞭?”

“沒事。”薑安誠喃喃回瞭一句,突然轉身就走。

“薑老弟——”甄世成喊瞭一聲,卻很快不見瞭薑安誠的身影。

薑安誠匆匆趕回東平伯府,把薑似叫到書房。

薑似走進來,就看到薑安誠在不大的書房中來回踱步。

“父親找女兒有事?”

薑安誠腳步一頓,沖薑似招手:“似兒,你過來坐。”

薑似走瞭過去。

薑安誠一屁股坐下,迫不及待問:“你知不知道小餘的真正身份?”

薑似詫異揚眉。

父親這麼問……那是已經知道瞭鬱七的真實身份?

“知道麼?”

薑似搖頭:“父親問女兒這個,女兒哪裡知道呢。餘公子還有什麼特別身份嗎?”

薑安誠往椅背一靠,連連嘆氣:“看走眼瞭,看走眼瞭!”

薑似莞爾。

看父親這話說的,他什麼時候眼光準過……

這樣想有點大逆不道……薑似默默垂下瞭眼簾。

“餘公子是什麼身份?”

聽薑似問起,薑安誠反而沉默瞭。

許久後,他嘆瞭口氣:“沒什麼,似兒回去吧。”

薑似起身,不動聲色福瞭福:“那女兒告退瞭。”

關門的聲音傳來,薑安誠沉著臉捶瞭捶桌子。

現在好瞭,不用擔心似兒嫁什麼高門大戶瞭,怎麼嫁都不可能比小餘傢門第更高。

他現在要做的反而是盯緊瞭,別讓小餘那騙子把寶貝女兒騙走。

還好女兒不知道小餘的身份,也沒明確流露出傾心小餘的意思,他隻要閉口不談,兩個人就到不瞭一塊去。

好險啊……

薑安誠往後仰躺著閉上眼睛,驚出一身冷汗來。

嫁給尋常人傢,遇人不淑還能和離、義絕,要是嫁入皇室,那隻能任人磋磨。

他可不能讓女兒掉進皇傢那種大火坑。

小餘這個騙子!

薑大老爺第無數次默默唾罵。

鬱謹坐在燕王府的書房裡,總覺得眼皮跳得厲害。

“龍旦——”

守在門外的龍旦推門進來:“主子有什麼吩咐?”

“是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還是反過來?”

“當然是——”龍旦硬生生把後面的話咽瞭下去,小心翼翼問,“您是哪隻眼睛跳?”

當然是主子哪隻眼睛跳,哪隻眼睛就跳財啦。

鬱謹哪裡不知道龍旦的滑頭,臉一沉:“說!”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鬱謹冷著臉站瞭起來。

不行,他要和阿似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