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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去求蕭楚翊

雲曦知道,這是婆母特意把她打發出去,有些話,還是不想讓她聽到。

周氏不僅是林氏的母親,還是周彥玉幾兄弟的姑姑,她與周老夫人關系不錯,現在要怎麼借錢,用什麼說法,這些事,周老夫人都不會讓雲曦知道。

雲曦明白,在婆母眼中,她還是一個外人。

不過方才喂藥時,婆母沒有拒絕,便是一個進步。

至於她的手背,是她故意燙傷的。

破點皮,才能讓人心生愧疚。這是到嫡母身邊後,嬤嬤們教她的。父親看她容貌出眾,特意交代嫡母,要教她如何討男人歡心。

雲曦不由笑瞭,男人倒是不用討好瞭,這些心思都要用在內宅上。

和她一起被叫到外屋的,還有二房的曾氏,二人在周傢都說不上話,隔著方案幾坐著,好幾次,曾氏都欲開口說點什麼。

“二嫂有話和我說?”雲曦問。

曾氏抿下唇瓣,聲音很輕,“方才屋裡亂著,弟妹卻能淡定處理,兩年不見,你好像成長不少?”

裡屋靜悄悄,什麼聲音都沒傳出來,她們在屋外說話,餘光卻一直瞥著裡屋的門。

雲曦搖頭說沒有,“二嫂高看我瞭。”

沒有過多的解釋,雲曦和曾氏相處很少,隻知道二房夫婦都沒什麼存在感,對曾氏這個人,她沒有太多瞭解。

既然不熟,那就少說話,以免出錯。

而且曾氏確實說錯瞭,以前她就能處理這些事,不過是她不想惹人註目,才壓著本事。

能在王氏手下安然長大,雲曦最大的本事,就是會看人臉色。

妯娌倆都不是話多的人,兩盞茶的功夫裡,沒說上十句話,直到林氏扶著周氏出來,她們才起身相送。

周氏眼眶通紅,表情似乎還有些怨恨,但她什麼也沒說,跟著林氏出瞭惠安堂。

看著林氏母女走後,雲曦才和張嬤嬤告辭,她扮演著一個聽話,又不多事的人設,知道婆母不喜歡她,識趣地沒進裡屋告辭。

回到海棠苑後,雲曦這才松下一口氣。

翠喜給她端來涼茶,“三奶奶,二順說林二爺好賭得很,他隨便說瞭幾句話,就激得林二爺不肯下牌桌。後來蕭將軍的幾個下屬到賭場,正好和林二爺成瞭對傢,贏去林二爺全部錢後,笑瞭林二爺好些話,林二爺才和賭場簽下契約借錢。”

本來雲曦隻想讓林燁輸個一兩千銀子,這樣林氏也拿得出錢幫林燁,但是一萬兩銀子,即使林氏掏空她自己和周傢,也拿不出那麼多錢。

更讓雲曦沒想到的是,竟然和蕭楚翊的人有關。

不過靜下來想想,她就不覺得奇怪瞭。蕭楚翊和林傢又沒仇,犯不上故意給林燁設局,應該隻是一個巧合。

讓雲曦比較好奇的,是林傢會怎麼處理這件事。

這會的梧桐苑,鴉雀無聲。

林氏拿出瞭所有的積蓄,統共也就一千八百多兩銀子,加上周老夫人借的一千兩,還有周傢的積蓄,也不夠還賭場的一萬兩銀子。

“你怎就這般無用?”周氏看著桌上的銀票和首飾,狠狠地掐瞭一把林氏的胳膊,疼得林氏瞬間哭瞭出來,“我把你嫁到周傢,讓你當瞭官太太,你都管傢十年瞭,連幫你弟弟的銀錢都拿不出來,你想看我們林傢都睡破廟,被人笑話嗎?”

周氏的一肚子怨氣,對著周老夫人不敢發火,現在全發泄在女兒身上。

彩霞幾個立馬退瞭出去,林氏捂著胳膊,哭訴自己的不容易,“母親,周傢又不是以前那會,從公公過世後,傢中進項越來越少。最近幾年,為瞭讓周彥玉南下尋醫,我婆母更是節儉。”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那也是你沒本事,但凡你厲害點,也不至於才那麼點錢。你傢夫君也是個沒用的,這麼多年,還是個從六品。早知道他這麼廢物,我才不會想盡辦法把你嫁過來!”周氏越說越上火。

可她卻忘瞭,林傢隻是個普通人傢,當時林老爺連秀才都不是,而周老爺子已經是四品官,兩傢門第不知差瞭多少。若不是周氏懇求,周老爺子才不會心軟讓林氏進門。

對於這些,林氏卻是敢怒不敢言。

她打小就習慣瞭母親的責罵,因為爹娘眼中,哥哥和弟弟才是最重要的,就連她自己也是這麼想。

伴隨著林氏的哭聲變小,周氏發出長長的嘆息。

“你說這事……到底該怎麼辦啊?”周氏滿臉愁容,即使借遍所有的親朋,他們也拿不出這一萬兩銀子。

但拿不出錢,他們會被趕出祖屋。

林氏哭得眼睛疼,腦子裡亂成一團,最後還是沒能想到辦法,怨恨地道,“都怪那幾個王八蛋,和蕭楚翊一個德行,都不是什麼好人!”

“你等等!”周氏突然有瞭想法,“對啊,是蕭楚翊的下屬贏瞭你弟弟的錢,如果讓他們把錢還回來,不就好瞭?”

林氏聽傻眼瞭,“母親,您是不是瘋瞭,那些兵流子拿到手的錢,怎麼可能還回來?”

“你真是蠢到傢瞭。”周氏再一次嫌棄地道,“隻要蕭楚翊放話,誰敢不聽他的?”她突然拉住林氏的手,語氣變得溫和,“你不是說女婿和蕭楚翊關系緩和瞭麼,讓他去找蕭楚翊。”

林氏猶豫,“這能行嗎?”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周氏長瞭張兇臉,放下臉後,猶如門神上的修羅,“還是你不想幫你弟弟?”

林氏連忙否認,“我怎麼會不願意,我……我試試吧。”

這邊林氏母女商量好,海棠苑那,周彥玉小心翼翼地進瞭正屋後,雲曦便說瞭惠安堂的事。

不過她隻說周氏過來借錢,沒說和她自個有關。

周彥玉聽瞭直皺眉,“一萬兩銀子,姑母如何拿得出來?”

早些年的林傢還有點錢財,但隨著傢中子嗣沒出息,原本七進的祖屋,現在隻有五進。若是他們搬出祖屋,隻能去鄉下種田。

雲曦搖搖頭,面色平靜,“母親和姑母說話時,我與二嫂都在外邊。”

她沒進裡屋,事後婆母也不會與她說這些。

她什麼都不知道,也沒表現出好奇。

周彥玉看她淡定,心裡反而不安起來,棕色的眼珠轉瞭轉,慢慢走到雲曦的邊上,“雲兒,你是不是還在怪母親抱走澈兒,怪我太窩囊?”

抬頭時,雲曦對上周彥玉自責的眼神,很認真地說出心中所想,“三爺,我從沒覺得你窩囊。確實是因為你心軟,讓我和澈兒錯過很多;但也是你的心軟,我才得以活下來。”

人生的事,總是有好有壞,不可能事事完美。

想通這一點,雲曦也更通透一些,知道得靠自己去爭,才能要回孩子,不被人欺負。

屋外的月光代替瞭晚霞,周彥玉背對著月光,蒼白的雙唇緊緊抿著。

直到翠喜來提醒,再不開飯,飯菜就要涼瞭,他們二人才坐下用飯。

隻是一頓飯下來,周彥玉隻吃瞭小半碗,好似味同嚼蠟;而雲曦一切如常,該吃吃,該喝喝,夜裡也早早歇下。

到瞭第二日,雲曦用過早飯後,再往惠安堂去。這次和往常一樣,婆母沒打算見她。

在她剛出惠安堂時,林氏從後面叫住瞭她,“三弟妹等等。”

雲曦停下回頭,立馬註意到林氏紅腫的眼睛。

“瞧你,怎麼走得這般快?”林氏語帶責怪,手裡捏著帕子,“明兒個咱們府上要宴請賓客,若是其他人,我也就不找你瞭。不過蕭將軍嘛,若是你們見面,多少有些尷尬。所以明日,你就待在院子裡,別出來瞭。”

她不是詢問的語氣,而是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