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楚翊氣鼓鼓地離開,一旁的來福,大氣都不敢喘。
兩人一路到瞭將軍府的地牢。
“將軍,這人鬼鬼祟祟地在附近徘徊,幾個侍衛抓住他後,在他的衣袖鑲邊裡,果然發現紙條。”來福說著,把紙條遞給主子。
紙條被卷成長長地一條,外面還裹著一層蠟油,蕭楚翊搓瞭好幾下,才搓開紙條。
看到紙條上的內容,蕭楚翊瞬間皺瞭眉。
這是周彥玉送來的紙條。
不為瞭軍情,更不是給賀州軍營的任何細作。
而是寫給雲曦的,周彥玉寫著還記得那日從蕭府門口帶走雲曦,還有和雲曦一起許下的諾言。
至於什麼諾言,周彥玉沒有明說,隻說一直記在心上。
看著紙條上的內容,蕭楚翊攥緊拳頭,“審!給我好好審!讓他把知道的,都給我吐出來!”
捏著紙條,蕭楚翊大步往外走,正好遇到王平帶著一些人過來。
“見過將軍。”王平等人給蕭楚翊行禮。
蕭楚翊微微點頭,看向幾人抬的東西,問,“這些是什麼?”
“回將軍,是藥材。”王平回頭看瞭一眼,“府裡的傷兵多,夫人給介紹瞭兩個藥材商人,這都是今兒個買回來的。”
“夫人介紹的?”蕭楚翊有些詫異,雲曦怎麼會認識賣藥材的商人?
王平點頭說是,“那兩個商人,正好在賀州附近,前幾日派人送去信件,今兒個就來送藥材。現下他們還在客棧裡住著,小的看他們的價格不錯,可以和他們長期合作。”
蕭楚翊嗯瞭一聲,看瞭藥材幾眼,轉身朝主院走去。
等他到正院時,正好瞧見從屋裡出來的翠喜,抬手示意翠喜別出聲。
屋子裡,雲曦正在和成嬤嬤說話。
“老奴瞧著,將軍對您是有些心意的。”成嬤嬤是雲曦身邊的老人瞭,心裡一直為雲曦著想,“以前在周傢時,雖說三爺對您也體貼入微,可說起來,實際的好處並不多。同樣是婆媳問題,三爺都是讓您忍一忍,將軍則是能帶著您來賀州。”
說起來,周三爺也是不錯的人。除瞭投靠逆王這件事不妥,其他的,成嬤嬤也挑不出太大的錯誤。
“老奴覺得,既然您嫁給將軍,就好好與他過日子吧。早點生個一兒半女,也能讓將軍安心一點。”成嬤嬤嘆氣道。
“我也沒想要再怎麼樣。”雲曦垂下目光,“嬤嬤知道的,我這一生都有太多的身不由己。蕭楚翊對我……嬤嬤,是不是我當局者迷,我真的看不清?”
要說蕭楚翊對她不好,但蕭楚翊有時候又會為她出頭。可要是說好,蕭楚翊從來不會詢問她的喜好與願不願意。
或許真的是當局者迷,但雲曦並沒有再折騰,或者逃離蕭楚翊的想法。她隻想過好眼下的日子,安穩一點就好。
成嬤嬤:“有些事,夫人確實看不清,但這不是您的錯。日子還長著,以後和將軍好好過。”
雲曦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也希望能有個安生的日子,不過孩子的事,我想緩一緩。”
她覺得現在和蕭楚翊的狀態不太對,兩個人之間,還是有疙瘩,又或者是其他的東西在阻礙。如果現在就生孩子,她覺得不是個好選擇。
隻是話音剛落,就聽到重重的腳步聲,抬頭看到蕭楚翊走進來。
“你出去。”蕭楚翊對成嬤嬤說。
“將軍,夫人沒有別的意思。”成嬤嬤想為主子辯解,但蕭楚翊大聲呵斥,讓她出去。
成嬤嬤關門之前,擔憂地看瞭眼主子。
雲曦也想解釋一下生孩子的事,但蕭楚翊先丟給她一張紙條。
“好一個海誓山盟,你們當初許下什麼諾言瞭?”蕭楚翊濃眉皺緊,“你是和周彥玉約定瞭,再也不給其他人生孩子嗎?”
雲曦看完紙條,知道周彥玉的意思,但她剛搖頭,就被蕭楚翊壓在**。
蕭楚翊粗魯地按著雲曦的肩頭,在周彥玉的問題上,他是一點就著,“我告訴你,就算你想著周彥玉,但你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別想逃離我的掌心!”
“蕭楚翊,你是瘋瞭嗎?”雲曦深吸一口氣,“你覺得我們現在這樣,適合生孩子嗎?”
“有什麼不適合的?你我都成親瞭,就算是生孩子,那也是名正言順。反而是周彥玉,你若是還想著和他茍合,那才是不應該!”蕭楚翊起身背對著雲曦。
他拍拍衣袖,不想去看雲曦的淚水。
在蕭楚翊看來,沒什麼不可以,反而要快點生個孩子才好。隻有生瞭孩子,他才能綁住雲曦。
什麼你情我願,恩愛長久,他都不想,他就要雲曦時時刻刻都在他身邊。
“你就死瞭找周彥玉的心,就是死,我也要拉著你一起。”蕭楚翊走出屋子。
雲曦呆住,晶瑩的淚珠從眼角落下。
一直到天黑,雲曦都沒走出屋子。
夜裡蕭楚翊過來時,雲曦也是背對著他。
而蕭楚翊也沒過來抱她,兩個人各睡各的,直到三天後,臨城傳來周老夫人過世的消息。
雲曦聽到時,並沒有什麼感覺,周老夫人在的時候,對她並不好。她沒有在心裡詛咒周老夫人,已經是看在周彥玉的面子上。現在周老夫人去世,她沒什麼高興,也沒難過。
但成嬤嬤私下找到她。
“二哥兒好歹姓周,是周傢的子孫。周老夫人過世,若是不戴個孝,怕是會被人說道。但如果戴孝,將軍又會不高興。”成嬤嬤滿臉憂愁,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雲曦想瞭想,以蕭楚翊那個脾性,如果他看到澈兒給周老夫人戴孝,怕是又要發瘋,“戴孝就算瞭,反正我已經帶著澈兒離開周傢,沒必要弄這個。但最近這段日子,給澈兒穿素凈一點,就當是心意瞭。”
至於雲曦自己,便沒這個必要瞭,於情於理,她都不用給周老夫人披麻戴孝。
而蕭楚翊知道這個消息後,則是乘船,親自寫瞭書信綁在箭上,射到河對面的木欄上。
母親過世,周彥玉卻不去靈堂前磕頭守孝,蕭楚翊就不信周彥玉能完全不顧別人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