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裡水霧繚繞,花灑下的人靜靜的看著他,目光平靜的讓他心虛。她輕佻的笑瞭笑,問:“怎麼?還想打一發告別炮?”
行知止一步步上前,將她抵在墻上,順手關掉花灑。突然的安靜,讓他們的呼吸都變得清晰起來,行知止紅瞭眼眶,語帶懇求:“別這麼對我笑。”
“你管的還真寬……嗚……”嘲諷的話被他狠狠的封在口中,他的吻仍舊稚嫩,急切的挽留卻不得章法。秦翡感覺得到他的心意,可卻仍舊控制不住的惱怒。眼睛幹澀,鼻子發酸,她氣他,更氣自己。
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掉下來,砸醒瞭亂瞭心思的行知止。
他的手在發抖,“你別哭,求你,別哭。”
秦翡用力的推他,揚手落下就是“啪”一聲,打的倆個人都有些懵。“你管得著嗎?你現在是我什麼人?”她逞強罵人。
還能罵人就好。行知止最怕的是她不在意的模樣。他轉過右臉,“再打一巴掌?”
“你以為我不敢。”秦翡毫不客氣,揚手就打瞭下去。
行知止兩側的臉頰都被打出瞭手印,疼的發麻,他卻像個傻子似的突然笑瞭。“秦小翡,蘇丹我一定要去,給我兩年時間,我回來娶你。”
“你想得挺美,還娶我?你娶的起嗎?”
“我會努力娶的起你的。”
“就憑你在蘇丹那點補助?”不是秦翡瞧不起他,“那點錢夠我買件衣服還是買條項鏈?”
行知止的自尊心被戳瞭一下,他努努嘴,能挽留住心愛的人,要什麼自尊心。“那你娶我,我入贅你傢。你不是要包養我嗎?我同意瞭。”
“我不同意!”秦翡第一次見他如此厚臉皮,氣的想尖叫。抬手想再打他,可看著他臉上清晰的指印,哪裡還下得去手,手抬高幾分索性拍在他頭上,趁著他捂頭,又在他腿上狠狠踢瞭一腳。
行知止痛的叫出瞭聲,秦翡閃身離開他的懷抱,裹上浴袍,冷冷看他,“從我傢滾出去,再也不見。”說完,扭著胯離開浴室。
行知止穿好衣服,可憐巴巴的站在門口看著她,可惜沒有得到一星半點的挽留。他看向趴在門口的喵一下,“走吧。”
喵一下看看他,又看瞭看坐在沙發上的秦翡,“嗚”一聲轉過頭,直接給他一個屁股,意思很明顯。要走你走,反正我不走。
真真的是狗都嫌。
“秦小翡。”他站在門口可憐巴巴的叫她,就盼著能勾起她一星半點的同情心。
可惜……“滾。”
冷冰冰的一個字,砸他身心一顫。她在氣頭上,這個時候他說什麼她都是不願意聽的,還不如相互都冷靜一下。
“我明天再來找你。”他留下這一句話,不給她反駁的機會,轉身出門。
聽見關門聲,秦翡哼笑。你找得著算你厲害。她抓起手機,打給咖啡,“給我訂一張去巴黎的機票,我要去購物。”說完,直接掛斷。
手機被她丟到桌上,整個人身心俱疲的倒在沙發上,一動不都不想動。兩年?隻要想到這個時間,她就覺得心臟鈍痛。不得不承認的一件事是:她,舍不得。
開始的時候以為自己可以全身而退,這場感情遊戲,輸傢註定是行知止。可是到現在,她才知道,真正輸瞭的人是她。
從好感到心動,從心動到喜歡,從喜歡到不舍。
她居然愛上瞭那個呆瓜,可那個呆瓜竟然讓她等兩年。
兩年,誰知道兩年會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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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瞭法國,秦翡根本沒有購物的欲望,整日趴在酒店的房間裡虛度時光。咖啡見她這般,猶豫再三還是開瞭口,“姐,我們現在回國應該還來得及給行醫生送機。”
“我幹嘛要給他送機?”秦翡翻身而起,瞪著眼瞪她,死丫頭故意提那個該死的人給她找不痛快。
“姐,一別就是兩年,你真的不見見瞭?鬱鬱說行醫生狀態很不好,一直在努力的聯系你。”咖啡縮著脖子做最後的爭取。“我們至少給他個道歉的機會。”
“屁!”秦翡憤憤不平,“先招惹我的是他,要走的也是他,憑什麼還給他機會?渣男!”
“可提出合則來不合則散的不是你嗎?”
“你……”秦翡瞇著眼睛做瞭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嚇得咖啡直接雙手捂嘴,鵪鶉似的一頭紮進衛生間。
秦翡又趴回床上,腦子脹脹的悶疼的厲害,她又不得不爬起來找藥。箱子也咖啡收拾的,她還氣剛剛那丫頭為行知止說話,也不叫她自顧自的亂翻,結果藥盒沒找到,一條流光溢彩的項鏈從箱子夾層裡滑瞭出來。
碎鉆閃疼瞭她的眼,“蠢貨。”她低低罵瞭一聲,握著項鏈的手緊瞭又緊,忽然揚聲:“咖啡,訂機票回國。”
鵪鶉咖啡猛地從衛生間伸出脖子,無比驚喜:“姐,你總算想通瞭。”
秦翡擼擼袖子,“不回去揍他一頓,太窩囊瞭。”
咖啡:“……”
行醫生,我能幫你的隻有這些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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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一早就聯系瞭鬱哲城接機。
看見兩人,鬱哲城急慌慌的迎上去,“還好趕上瞭,急死我瞭。”原定的飛機因天氣原因延遲的整整八小時,再晚一小時怕是都見不到人瞭。
“趕不上就趕不上,急什麼急?”秦翡口是心非的開口,腳步卻是加快三分。趕到出發大廳,行知止已經托運完行李,站在海關口不停的張望。怕是就盼著奇跡出現,能再見她一面,人出現面前,他卻整個人都愣瞭,不等眾人反應,先給自己一巴掌,然後傻兮兮的捂著臉說:“疼,真的。”
秦翡又好氣又好笑,抬手又給他補瞭一巴掌,“蠢貨。”
被罵瞭蠢貨的行知止,幾乎要喜極而泣瞭,什麼都不管不顧瞭,用蠻力直接把人抱緊。“秦小翡,秦小翡……”一遍遍念著她的名字,滿滿的都是不舍。
機場的廣播響起,提醒著分別的時間到瞭。
行知止恨不得將她勒進身體裡,溶進生命裡。他語帶哽咽的請求:“等我回來,我一定更用心的追求你,好不好?”
“不好。”她拒絕的幹脆。
行知止放開她,註視著她的臉,當視線從她的脖頸劃過,那細碎的鉆石一閃閃的發著光,原本的灰心喪氣好似被這一點點光亮點燃瞭希望。
他鄭重的又一次重復:“秦小翡,等我回來追求你。”
秦翡仍舊冷著臉,聲音冷話也冷,“我不會等你,你也不用回來,死在外面最好。”
“我會照顧好自己,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兩年很快就過去瞭,如果有假期我就回來看你。”
“兩年足夠我嫁個金龜婿,等你回來請你吃我兒子的周歲宴。”
廣播又一次的響起,行知止咧開嘴笑瞭笑,就像他們初見時的朝陽。他最後看她一眼,無聲的說:“我愛你。”
轉身,再沒有回頭。
熙熙攘攘的機場,有太多的重逢,也有太多的分別。秦翡看著他的背影,胸口像是被撕裂開,她突然揚聲。“行知止,我不愛你。”
他的背影頓住,抬起手,輕輕一揮。
“請出示護照和……”海關人員看著眼前這個淚流滿面的男人愣怔一下才接著說:“身份證。”
“先生,你還好吧?”走到安檢處,工作人員好意詢問。
行知止吸吸鼻子,流著淚笑著,掩蓋不住的歡喜,“我女朋友說不愛我。”
工作人員面面相覷,這人傻瞭吧,不愛你你笑什麼?
行知止笑的更傻瞭,舉著手對安檢人員說:“這是我聽過最動聽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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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傢的路上,咖啡一副欲言又止的便秘模樣看得秦翡皺眉,忍不住道:“有話就說。”
咖啡有些恨鐵不成鋼,“行醫生都要走瞭,你就不能說兩句好聽的。什麼死不死的話也敢說,服瞭你瞭。”
“怎麼?他說走就走,我還得笑臉相迎,鞠躬送安,順便詛咒發誓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秦翡哼笑,“做夢去吧。老娘肯來罵他一頓,已經很給面子瞭。”
咖啡不再與她爭辯,搖著頭嘆口氣,“早晚有你後悔的一天。”
“小咖啡,你現在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讓鬱哲城走一個試試,我看你這麼不後悔。”
“鬱鬱才不會走。”提到男朋友咖啡的臉上瞬時笑出瞭花,側頭看著開車的鬱哲城,滿眼都是愛意。“鬱鬱,你會離開我嗎?”
鬱哲城摸摸鼻子,“兩位大小姐,別波及無辜,你倆聊,當我不存在。”
“看吧,他不敢說。”
咖啡皺起眉,看向男朋友,越看越覺得他滿臉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