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就笑瞭,笑容有嘲諷的味道,低著頭自言自語的說,“你以前喜歡我,可等到我也喜歡上你的時候,你就覺得沒意思瞭,是膩瞭,是吧?”
過瞭很久,他才抬起頭,“想清楚瞭?”
“是。”
“向西你不敢看我。”
陳識順著門縫把手伸進來,捏著我的臉,大概是沒有摸到預想中的濕滑,他輕輕的嘆息瞭下,收回手,“沒哭呀。”
我說,“陳識我和你在一起不開心。”
有多不開心,其實我也不清楚,但更多的就是累瞭,或者也有一點點膩瞭的成分在,陳識說的很對。於是我也想,應該停下好好思考這段感情還要不要繼續,要怎麼繼續。
我們約定好分開一段時間,但並沒有說那段時間有多長。或許有一天時間夠長新歡夠好,這樣的約定也就自然失效瞭。
陳識沒再挽留,他走的時候樣子還是挺瀟灑,隻是我不像從前那樣趴在窗子上看他漸遠的背影。
日子依舊要過,後面的幾天我接到一次陳識的電話,他那邊是喝醉瞭的樣子,接通後也沒說什麼,就是笑瞭兩聲然後掛斷。我又收到他的一條短信,意簡言賅:你是在敷衍我還是敷衍你自己。
短信我沒回,直接刪掉。
再然後,期中考試結束,我成績還可以,大概又能放松幾天。
陳識也開始和我平淡的交流,偶爾在短信或者QQ上打個招呼什麼的,聽到有意思的事情也會分享下,會問問我是不是忙,要不要去看他們練習。
再一次走進那間地下二層的練習室也不過和上次距離瞭不到一個月,裡面就他們三個人,陳識唱的很專註,看到我也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我在他們對面的地上坐下。
休息的時候許尼亞和司辰都出去瞭,說透透風抽根煙,裡面就剩下我和陳識。陳識在我旁邊坐下,瞇著眼睛笑瞭笑。
“胖瞭啊。”
一般來說女孩子都不喜歡聽這樣的話,但陳識說就說吧,更何況他語氣裡倒是有放心的意思在。
陳識又說,“最近挺好的吧?”
我點頭,“你呢,怎麼樣啊?”
“挺好。”陳識從口袋裡掏煙,猶豫瞭一下又放回去,“唱片公司的人下禮拜就來。”
“嗯,那你們加油。”我答應瞭一句,然後繼續看著陳識的手指,有點兒發呆的意思。
剛認識的時候,他指尖上的繭還很鋒利,現在過去半年多,那裡好像平整多瞭。我記得以前他跟我說過,彈吉他的人吧,一開始手指上的繭會越來越厚,再後來,又會越來越薄,最後啥痕跡都沒有瞭,和學吉他之前一樣。其實就是開始不習慣也沒技巧,熟悉瞭之後,就不會傷到自己瞭。
感情呢,有時候也是這樣,從越來越深厚,到越來越淡薄,好在局中人都學會怎麼自保瞭,隻是少瞭當初那份悸動,也說不清楚到底有沒有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