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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跨年夜的寂寞

我腰疼,看見許易的新女朋友,我的第一反應竟然是腰疼。

其實這兩件事並沒有什麼必然的聯系。

腰疼的因為天涼,到瞭年末雜志社和居酒屋兩邊忙,我還要抽時間復習準備期末考,每天從天黑趴在桌子上忙到快天涼,我租的房子有暖氣,但是暖氣不夠熱。有窗子,窗子也漏風。

挨瞭凍,吹瞭風。

這樣作瞭幾天之後,我開始腰疼,今天來之前我還貼瞭膏藥。

結果一看見許易的新女朋友,我有點兒驚訝,驚訝之餘,抻著腰瞭。

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忍著疼我往外走,剛好碰見瑞瑞。

我當時那表情,應該挺豐富的。

他看我,“喲,誰欺負你啦?”

我咧嘴,“沒呀。”

繼續往外走,走不瞭幾步我就撐不住瞭,扶著墻移動到茶水間,我把自己掛在瑞瑞新買的沙發上,真是軟死瞭,整個人都陷進去,甩掉高跟鞋,我擺瞭一個四仰八叉的姿勢。

工作室的茶水間就是一擺設,平常根本沒人來,更何況我進來的時候已經順手反鎖瞭門,我就想歇會兒,等腰好一點我就走人。

當許易開門進來的時候,我還把手繞過去自己捏著腰,嘴裡疼的瞎哼哼。

他沒喊我,而是趁著我低頭看不到他的時候繞到瞭我身後,然後俯下身來,居高臨下的看我,“你幹嘛呢?”

啊!啊!啊!

於是許易要幫我捏腰。

我不願意的,這事兒我寧可拜托瑞瑞,可他直接上手瞭,把襯衣從裙子裡拉出來,順便撕瞭我貼瞭一上午的膏藥。

我疼,這疼比腰疼更明顯,疼出瞭一身冷汗,但是忍著沒說話。

許易在我腰上摸瞭一把,“都過敏瞭。”

我還真不知道自己過敏,因為以前沒貼過,就是覺得癢覺得疼,沒想到是這個原因。他拽著我的胳膊讓我自己摸,剛剛貼過膏藥的地方真的腫起來瞭。

許易也很會按摩,他說自己還沒出名的時候一天天的比陳識事兒多,當時也沒我這麼樣一個懂事兒的女朋友跟前跟後的伺候著,幹什麼都得自己來。

我問許易,“你覺得我懂事兒啊?”

他說,“還成吧。”

順便加大瞭手上的力度。

唔,好疼。我從喉嚨裡呻吟瞭一聲,嘴巴卻閉的很嚴實。

“這就對瞭,”他俯下身來貼在我耳朵邊上,“我就不喜歡疼一點兒就嗯嗯啊啊叫喚的,你這樣的剛好。”

我真想給他一腳,可惜我現在沒那能力。

我說,“夠瞭夠瞭,你別給我捏瞭,你女朋友還在外面呢吧。”

忽然想起來許易又交瞭新女朋友這事兒,我心裡是有點異樣,但並非難過什麼的,隻不過是感覺我得和他保持點兒距離,雖然我們倆真沒什麼。

但是人傢女朋友看到瞭會難過。

瞎捉摸著,我心裡滿滿的罪惡感。

結果我們倆還真的保持距離瞭,許易主動的,那天我臨走時他想瞭想,說瞭一句,“你沒什麼事兒就別來找瞭我吧。”

沒事兒的時候我也壓根兒就不會找他。

找他,無非是居酒屋的問題,這樣倒好,許易一聲令下,我也不打算問,自覺把工作的事情都去跟瑞瑞交代瞭。

瑞瑞以為我和許易吵架瞭,他說,“該不會是因為那徐婭吧?”

我說,“亂七八糟想什麼呢?”

他說,“你對許易沒意思?”

我說當然沒啊。

但是瑞瑞這句話,我確實裝進心裡瞭。從我生日那次之後,到新年許易都沒和我聯系過,以前他雖然也不經常找我,但差不多半個月會出現一次。

但這一回加上他之前出去度假,我們三個月隻見過一面。

這應該是挺正常的一事兒,可我竟然不習慣瞭。

我發覺,我上網無聊的時候會在搜索框裡打他的名字,然後點下去,一條一條的看他的新聞。

新專輯,參加活動,緋聞。

無非是這些,看到他和徐婭成雙入對出現的時候,我心裡也是咯噔一下。我想,這沒什麼,當初我年紀小喜歡許易的時候也是把他當成一白馬王子,有一天王子傳瞭緋聞和某某女星在酒店過夜被拍瞭照片,當初我也難過的撕心裂肺的。

我感覺,我的王子不純潔瞭。

十來歲的時候,我還是有處男情節的。呵呵呵,回憶起來其實挺有趣。

於是和瑞瑞聊天的時候我把這段往事當一八卦講瞭,講完倆人一起瞎樂呵。

樂呵夠瞭,瑞瑞問我,“你想沒想過,你真就把許易當一明星看?”

我搖頭,“還當老板看。”

“你啊。”

有的話題瑞瑞並不會和我深入的談,比如他已經很久不在我面前提起陳識瞭。陳識,似乎被很多人當做瞭我心中的一個禁忌,所以他們不提。

不提陳識,也不會撮合我和其他人,但偶爾會不小心流露出那樣的想法。

瑞瑞今天這句問話,我體會出瞭其中的深意。

我第一次認認真真的思考,我對許易是一個什麼樣的感覺,以前我覺得,我對他沒感覺。可實際上隻要是人就不可能沒感覺,別說許易瞭,當初知道自己被於學謙嫌棄,看到肖揚刪瞭給我寫的那堆東西的時候我心裡也是一聲嘆息。

人嘛,都這樣。

我把許易的海報翻出來,有掰著手指頭算瞭算,十年,剛剛好十年。從他出第一首歌的時候我就喜歡他。

而那時我年紀太小,所以不懂什麼是愛。

後來我把第一次認真的愛情給瞭陳識,心裡自然沒什麼屬於許易的地方瞭,可即使少,他還是占瞭一部分。

陳識和許易,這兩個人最初我都是當偶像去喜歡的。

之所以會愛上陳識,是因為他離我更近一些,那時候的許易對我來說還太遙不可及。也許先入為主,也許是命運。

如果我從來沒有遇見陳識,如果在那個時候意外走進我生活的人是許易,那是不是就不一樣瞭?

我搖頭,覺得自己瞎想。

許易和徐婭的戀情沒能持續很久,新年的前一天兩個人就齊齊上瞭娛樂新聞的頭條。這事兒我要早一點知道,因為那個分手聲明的瑞瑞前一天寫的,寫完就給我發瞭一份兒。

我問,“真的假的?”

瑞瑞說是,還跟我說跨年夜居酒屋肯定爆滿,讓我就別回傢瞭,留下來看著。

我就留下瞭,不過也沒真的待到十二點,差不多八點鐘剛送走第一批客人店長就說我可以下班瞭,人多更亂。

回到出租房的時候剛過九點,室友們都不在,一個是我同專業的學姐,她出去約會瞭,那對吵吵鬧鬧的小情侶前兩天一起去瞭三亞,剩我一個孤傢寡人。

我從報箱裡拿瞭報紙,娛樂版已經刊登瞭工作室發的分手聲明。

其實我不討厭徐婭,雖然算不上很喜歡,她一個小姑娘在娛樂圈摸爬滾打的並不容易,難免會招惹出一些負面新聞。

他們這次分手,我並沒表現出什麼幸災樂禍。

反而是許易,當天晚上就給我打來一電話,“來給我做飯啊。”

我沒明白,我說,“什麼?”

許易說,“今天什麼日子。”

“新年啊,一月一號。”

“逢年過節要來還債,你忘瞭?”

我真不想去,隨便編瞭一個借口拒絕瞭。

逢年過節,會收到一堆一堆的祝福短信。我買瞭新手機,最貴最好的機型,裡面的號碼卻越來越少瞭。

我又想起瞭陳識,想起他第一次把手機號給我的時候隨口說的那句,“留著拜年。”

也想起那一年除夕他跑到我傢裡喝酒,兩隻眼睛紅的像兔子。

傷春悲秋變成瞭一個人過節時候的常事。

我盯著手機看,沒有陳識的號碼瞭,司辰也走瞭一年多瞭,陳湘也在一年前就換瞭號碼,我打過去幾次,新號碼竟然提示是空號。

我發現瞭,這就叫寂寞。

餐廳裡的汽水瓶兒上還插瞭兩朵玫瑰。都是平安夜那天插進去的。

一朵來自學姐,另一朵來自小情侶。

雖然隻是一朵,也是濃情蜜意的。而我,連個花骨朵都沒有。

我當時有一想法,我也想要花,想有個人能陪陪我。如果這時候有人送我花,我就跟他談戀愛。

正想著,有人敲門。

(陳湘和司辰的番外在微博開始連載瞭~~很好看噢~大傢來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