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進去,裡面不是富麗堂皇的宮殿大廳,也不是什麼陰森恐怖的屠宰場,而是非常普通的鄉村小別墅。
楊綿綿掃瞭一眼客廳裡擺放的物品,一個個都和鵪鶉似的,隻敢小聲交頭接耳,她壓根聽不見它們在說什麼,不過也可以確定,這絕對就是亞瑟的傢,否則它們早就把擅闖傢門的人罵得狗血淋頭瞭。
壁爐前放著一把絲絨椅子,有個男人就坐在那裡閉目養神,椅子側對面還擺著一個小凳子,上面放瞭一本書,珍妮走過去拿起那本書,在小凳子上坐下,開始讀起書來:“我可憐的繆斯,唉,今天你哪裡不舒服?你深陷的眼睛充滿瞭夜間的幻像,我看見你的臉上相繼顯出恐懼與瘋狂,冷淡而又沉默。”
這是波德萊爾著名詩集惡之花裡的一首詩,然而一向沒有文學細胞的楊綿綿就隻有一個反應:這是什麼鬼?
但是珍妮不是和她一樣的理科生嗎,為什麼會念著念著就淚光盈盈瞭?楊綿綿腦海裡冒出瞭許多念頭,可她關心的就隻有一個:“亞瑟?”
“歡迎你,梅。”亞瑟轉過身來,微笑著看著他。
楊綿綿打量著面前的人,她沒有見過他,這應該是他的真面目,不過這也就證明瞭那一次超市的見面並不是偶然:“你是什麼時候找上我的?”
亞瑟矜持地笑瞭笑:“我有時會去bi的資料庫裡看一看有什麼有趣的新鮮事,沒有想到會發現你,梅,你可真是上帝給我的驚喜。”
楊綿綿皺起瞭眉頭,亞瑟給她的感覺太像是一個反派瞭,就是那種高逼格的反派,特別有腔調,比如在壁爐前拿杯紅酒,讓漂亮乖巧的小姑娘讀一本她根本聽不懂的書,開口閉口是“上帝”“撒旦”“安琪兒”。
但同樣的,也特別變態。
老實說,和這種罪犯打交道心特別累,因為她完全沒有讀過聖經,對他們奉為圭臬的話一句也聽不明白,還不如那群粗魯直白想吃人肉的變態呢。
那好歹在吃上面還能有點共同語言,但她和亞瑟真是雞同鴨講,她一點兒也不想聽他發表一番“我的天使”這樣的言論,她又不是毛利蘭。
“我不想和你廢話,你要我來,我來瞭,現在你可以說出你的目的瞭吧。”她不耐煩地打斷瞭他。
亞瑟一點兒也不生氣,他自顧自往下說:“我看到你的資料之後就對你有瞭濃烈的興趣,這是我生平第一次對一個人那麼感興趣。”
“你不要說我是你的初戀,你喜歡我哪裡,我改還不行麼。”楊綿綿看似在和亞瑟說話,但實際上絕大部分的註意力都在屋內陳設的物品上,她想通過它們找到荊楚的下落。
很可惜的是,它們好像都不知情的樣子。
壁爐很淡定:“啊,又來一個小姑娘,亞瑟不喜歡珍妮啦?”
書有點為珍妮鳴不平:“我很喜歡珍妮啊,我不想珍妮死。”
椅子安慰說:“珍妮不會死的,亞瑟很喜歡她,不然她早就死掉瞭,其他人都死瞭不是嗎?”
凳子卻很擔心:“可是這個新來的看起來很漂亮啊。”
楊小羊也全神貫註聽瞭半天,憋不住跟瞭句吐槽:“我勒個去的,它們就關心三角戀嗎?還能不能有點出息瞭!”
楊綿綿不甘心,但很可惜的是,這些陌生的小夥伴並不能給她太多幫助,好在她也不是從前那個隻知道依靠它們的人瞭,她決定把絕大部分的註意力放回亞瑟身上。
亞瑟正在回答她的問題:“你不知道自己有多迷人。”他神情款款地看著她,“我一直在關註你,你和我是一類人,我們註定要站在比其他人高的地方。”他說著打瞭一個響指,原本作為陳設的一面空白的墻壁竟然緩緩上升,露出瞭另一面被隱藏的背景墻。
那面墻上,貼滿瞭她的照片,有騎車去上課的,有在教室裡聽講的,有在圖書館裡看書的,有走在街頭的,有在買咖啡的……無孔不入,她的生活幾乎被24小時監視著。
就算對亞瑟的能力有瞭一定的心理準備,楊綿綿看到這一切還是臉綠瞭:“你跟蹤我。”
“你不是已經發現瞭嗎?”亞瑟暗示性地眨瞭眨眼,“如果說我原本隻是對你感興趣,那次在超市見過你之後,我就沒有辦法把你忘記瞭。”
“呵呵。”
最開始,亞瑟也不過是對bi檔案裡這個屢屢出現的女孩子感到好奇,同類相吸,像他們這樣的人總是會對同類特別敏感,有些人會選擇隱在幕後嘲笑警察,但也有人會以最不經意的方式出現在他們身邊,哪怕是有人感覺到瞭奇怪,也拿不出任何證據證明ta參與瞭其中。
顯然,最初的時候,亞瑟認為楊綿綿是後者。尤其是她是他喜歡的類型,因此,他花費瞭大量的功夫去查找她的資料,他黑進瞭所有能黑進的數據庫,把楊綿綿的檔案查得一清二楚。
他發現她和他一樣擁有超越凡人的才能,普通人在他們看來就好比是豬玀一樣愚蠢,他們天生高人一等。
她的智商是和他相匹配的,況且,她還那麼的漂亮,簡直是他在夢裡才會出現的安琪兒。
他不是基督教徒,卻在那一刻認為,她就是上帝賜給他的禮物,是他苦苦追求的完美極致。
在和她相見之前,他就已經深深愛上瞭她,那一次在超市裡見面,她不知道他是懷揣著怎樣雀躍的心情來與她相見。
她和他想象中一樣漂亮、聰明、機警,他曾經在自己那麼多的作品中找到過不完美,但這一次,他卻找不到一絲一毫的瑕疵。
“我等瞭那麼多年才等到瞭你。”他的眼珠是漂亮的灰藍色,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完全出自真心,那濃烈的愛意幾乎要從眼中溢出。
此情此景,仿佛是一部精心安排的偶像劇,男主角終於找到瞭真命天女,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澎湃的情感,向她訴說內心的渴求。
是啊,曾經殺人如麻的男主角在見到女主後終於明白,曾經那些女人不過是過眼雲煙,她才是自己最愛的人,為此,哪怕所有人在他眼裡都是螻蟻,她也是不同的,甚至,為瞭她,可以金盆洗手,再也不染血腥。
如果這樣的劇情換一個場合出現,楊綿綿大概會忍不住哈哈大笑,點評一句狗血雷人,可現在她的心卻隻被怒火席卷,他每一句告白聽在她的耳朵裡都像是火上澆油。
“說夠瞭嗎?”她再也無法忍耐,掏出口袋裡的槍,指著他問,“他在哪裡?”
亞瑟微微皺眉,似是不悅:“我不希望和你談論這個話題。”
“你想不想,關我屁事。”楊綿綿冷笑,“誰要聽你的狗屁玩意兒,你當自己是回事,我聽得惡心死瞭。”
她話已經說得那麼難聽,可亞瑟卻聽不出來她話裡的涵義,竟然點瞭點頭:“我也覺得那樣的作品太粗糙,不足以成為我獻給你的禮物,但是沒關系,我現在有瞭更好的。”他對珍妮招招手,“過來,珍妮。”
他在向楊綿綿表白時,珍妮就一動不動站在他的影子裡,仿佛是一截木頭,無知無覺,聽見亞瑟叫她,她就慢慢挪動著步伐走過去,走到亞瑟身邊停下瞭,然後緩緩擡起頭來,在壁爐的照耀下,她看起來猶如一隻瘦弱可憐的小貓。
亞瑟愛憐地撫摸著她的臉龐:“珍妮,我的好姑娘。”他摩挲著她的肌膚,眼中流露出疼愛之色,“你一直做得很好,希望今天你也有一個完美的表現。”
那一剎那,珍妮眼中流露出瞭哀求與掙紮,她絕望地問:“你不要我瞭嗎?”
“你很好,你陪伴瞭我這樣長的時間,然而珍妮,你終究比不過她。”亞瑟輕柔地微笑著,“不過,我會將你作為最完美的求婚禮物,獻給你的好朋友,這樣不好嗎?”
他和珍妮完全沉浸在瞭自己的世界裡,對楊綿綿舉著的槍視若無睹,根本沒有放在眼裡。
楊綿綿不禁皺起瞭眉,一時猶疑:“他不把我放在眼裡,是有所倚仗還是個神經病?”
楊小羊點頭:“我覺得他和珍妮都是神經病,不過我們不能小看亞瑟,他的智商和能力都不低,不管他表現得多有病,他的殺傷力肯定是毋庸置疑的。”
楊綿綿想瞭片刻,決定冷眼旁觀,以靜制動,看他們兩個有病的玩兒什麼花樣,難道還打算把這出偶像劇演完,來個男主與女配的深情告別?
她不過是心裡吐槽一句,沒想到居然蒙對瞭。
珍妮看著他,痛苦地閉瞭閉眼,再睜開時,眼中已經滿是堅定:“你的願望就是我的宿命。”
“……”楊綿綿看著珍妮,“你是怎麼回事,你有病啊?”一開始她還以為珍妮和亞瑟是一會兒的,但如果亞瑟就是那個把人做成人偶的變態,那他剛才說的那番話,意思不就是要把珍妮殺掉做成人偶向她求婚?
想一想都覺得毛骨悚然,不寒而栗,亞瑟是變態就算瞭,珍妮居然同意瞭?!
珍妮看著她:“梅,你是我的好朋友,我沒有騙你,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但是我愛亞瑟,我已經向上帝發誓,將我的餘生都毫無保留地交給他,就算是性命也一樣。”
這會兒楊綿綿真的覺得像是一出腦殘劇瞭:“你愛他?”
“是的,我愛他。”珍妮微微笑瞭起來,給她原本平淡的面容增添瞭一分嬌媚的色彩。
楊綿綿:“t!”
1、我能更就肯定會更,不然也不會說瞭那麼久斷更卻還是每天堅持寫瞭,但我不敢保證每天都能趕上,我會盡力而為,但如果真的沒更,我覺得大傢彼此體諒一下吧,還有,這不是棄!坑!
2、我已經解釋過瞭,不明白為什麼還要在綿綿沒告訴荊楚的這件事上那麼糾結,我早就說過,高智商≠聰明,如果你們想看的那種高智商是算無遺策的,抱歉,走錯瞭,綿綿的高智商是體現在別的地方的,以及,她不說也不是因為自負,這就和你在千裡之外的地方學習工作,感冒瞭,但是沒告訴你父母,不想他們擔心而已,剛流鼻涕咳嗽的時候你能想到這是肺炎嗎?綿綿知道的時候已經來不及瞭。這隻是舉個例子,別說荊楚就在身邊而不是千裡之外什麼的。
以及,每次逮著這麼一個地方就抨擊女主或者作者真的好嗎?我不希望評論區裡都是這些言論,這會讓我覺得每天拼命趕回來更新免得大傢失望很沒有意義。
3、我真的不希望綿綿是一個一遇到事就喊老公救命的人,她不是,所以我上次看到評論之後,修改瞭原本的劇情,讓綿綿一個人解決掉這個副本,也許很多人還覺得她是在找死,但你們真的忘記瞭,她已經今非昔比,還是我寫瞭太多的甜寵,讓大傢覺得她現在變成瞭一個凡事隻會依靠男人的小女人瞭呢?
自負自大的毛病她改掉瞭,但勇敢沒有。
4、這個副本之後應該還有1個終極大副本,完瞭就可以結婚完結瞭,我很感謝大傢這大半年來的追隨與陪伴,也希望在最後的時光裡,開開心心地看完這個故事,不要因為一些小問題而鬧得我不開心,你們也不開心
如果這個故事你不喜歡,你可以選擇離去,如果你喜歡並且為我提出意見,我也由衷感激,但是,希望我們彼此尊重體諒吧。
祝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