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思傑的科研項目是跟美國一個天體研究的民營企業合作,要求的經費不多,但對於路思傑來說確實是一筆很大的數字。
我在跟陳蘇巧商談瞭一些細節之後,幾番躊躇還是給薛成愷撥通瞭電話。
畢竟路思傑是薛成愷的小舅子,我要投資,也得知會他一聲,不然到時候鬧出什麼不必要的誤會也就不好澄清瞭。
薛成愷的聲音冷淡沉穩,他聽我簡明扼要的說瞭大意後,與我說道:“我把思瀅的電話發你,你跟她說吧。”
我的身子微微一怔,張口結舌:“這,不,不大好吧?”
薛成愷在電話裡冷笑一聲:“你還怕我老婆?”
我咽瞭咽口水:“我為什麼要怕你老婆啊!本來這個事情我沒必要告訴你們的,隻不過我想著以我們之前那種關系,如果造成不必要的誤會就不好澄清瞭嘛!”
薛成愷冷聲逼問:“以前那種關系?哪種關系?”
我咬瞭咬唇,沒好氣地說道:“算瞭,沒什麼,我也不打電話瞭,你知道就行瞭,再見。”
薛成愷在電話那頭搶瞭一句:“你要給思傑投資什麼的我不管,但是九月十號的新聞發佈會你是不是要安排妥當瞭?”
我用濃重地鼻音“唔”瞭一聲:“我下周就來上海。”
薛成愷道:“很好,許穆森呢?”
我不解:“怎麼?你找他有事?”
於是我揚起唇角得意洋洋,以其人之道說道:“我把他電話發你,你自己問他啊。”
我在內心竊喜,薛成愷倒是冰冷依舊:“不是,我是想提醒你,你來上海是公幹,不要拖傢帶口。”
我對著電話屏幕翻瞭個白眼,說道:“知道瞭。”
便果斷掛瞭電話。
八月八日,二號橋開始施工。
九月十日線上教育產品發佈會。
這幾個月,夠我忙的瞭。
我將廖冰叫瞭進來,然後一同去到頂樓父親的辦公室。
他囑咐我瞭幾句施工方面的安全問題,然後叫我和許穆森抽空回傢吃飯。
我答“好”,便出瞭門去。
今日事情結束的早,我便心血**地開車去找許穆森,一路上艷陽高照,街道兩邊的建築物都在閃著耀眼的銀光。
我很少來穆森集團,所以門道不是很清晰。
一頭霧水地撞錯瞭好幾間辦公室,終於在一位認識我並十分熱心的小秘書的帶領下來到瞭西邊側樓的內棚,說是許總正在看某二線女明星拍的產品代言廣告。
我起瞭好奇心:“什麼產品?”
小秘書喜笑顏開的答:“是一款凈味漆。”
我腳下生風,路走的更快。
邁集團不做實體經營百貨,所以很少有接觸到產品代言廣告這一性質的活動,免不瞭的有些好奇和激動,於是快步變成瞭小跑,生怕我到瞭導演剛好喊瞭“cut!”
小秘書跟在我身後一陣風跑,品牌高跟鞋有個好處就是十分貼合人體工學,跑步也不是很累,所以除瞭有些氣喘,我還是很樂意在穆森集團的大樓裡橫沖直撞的。
剛剛出瞭電梯,我沖小秘書指的方向跑去,卻腳下一頓,立在瞭原地。
遠遠看過去,是一個類似於廠房一般的大開間,搭著綠幕,還有很多的燈光和攝影機。
工作人員也不少,但人群中格外耀眼的卻是白襯衫白西褲的許穆森,單手拉著一個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穿著緊身綠色連衣裙的女人。
這樣一幅畫面,我覺得甚是礙眼,瞬間心火在燒。
小秘書養著笑臉跟我說:“許總就在裡面,陳總怎麼不進去瞭?”
我扳平一張臉,也不言語,就是死死地盯著許穆森拉著女人的那隻手什麼時候松開。
小秘書不明所以,以為我是沒聽見,她個子嬌小,矮我半個頭,於是踮著腳尖湊到我耳朵喚瞭我一句:“陳總?”
我依舊是盯著那隻手,心裡一連串臟話飆過想著怎麼還不松手……
小秘書見我站在門口像個雕塑,於是也不知道中瞭什麼邪提瞭嗓子喊瞭一聲:“陳總!”
這聲音尖利還很有穿透性,果然小個頭都有大能量。
我嚇得一顫,棚內的工作人員也嚇得一顫。
許穆森自然也是聽見瞭這聲叫喊看瞭過來。
他看過來的時候眼裡帶著欣喜,扶著女人的手終於松瞭。
誰知他一松手,那女人卻歪著身子一倒雙手幹脆抱住瞭許穆森的腰。
我此刻不是心火在燒,而是怒火中燒,瞪瞭他一眼,轉身就走。
小秘書繼續不明所以地沖我背影喊道:“陳總,許總就在裡面啊,你怎麼走瞭啊?”
我才不理,叫下像是踩瞭風火輪,一點也沒有顧忌一個職業女性的形象,隻是悶頭往前沖。
但也沒跑幾步就被人大力從背後拉住,一個趔趄撞進後面來人的懷裡。
我掙紮著想要掙脫,那懷抱十分有力,我掙脫不得,隻得乖乖就范,翻著眼睛看著男人的下巴,冷冷地道:“你幹嘛?”
他蹙著眉頭,一雙眼睛是朦朧霧氣。
我左右看瞭一下壓低聲音道:“這可是辦公樓,註意一下形象好不好,許總?”
說完這話,許穆森倒是乖乖地放開雙手,可我想到方才他扶著那個女明星的時候怎麼就不顧及形象瞭呢?
於是又是一陣無名火,轉頭欲走,他再拉住我,問道:”西西你怎麼瞭?”
我冷哼一聲:“沒怎麼,就是眼睛有點難受,想點眼藥水。”
許穆森低頭看瞭看我,突然扯起一絲淺笑:“你吃醋瞭?”
我當然不承認:“我哪有!”
他繼續笑:“那你跑什麼跑?第一次來我們公司,看老公一眼就跑?”
我垂瞭睫毛:“什麼老公,老什麼公!”
他將我攬進懷裡:“我是你老公啊,你還能有幾個老公?”
我耳根一片火燒:“你別這樣,人都看著呢。”
正在這時,身後傳來一聲清脆甜膩的女聲:“許總,剛才謝謝你瞭。”
許穆森並沒放開我,而是將我單手摟在身側說道:“沒關系,拍攝辛苦瞭,我會讓場務好好檢討,你的腳沒事吧?”
我一看,是剛才拍廣告的女明星,我隻覺得面熟,一時間也叫不上名字,畢竟也是過瞭追星的年齡。
隻聽見女人銀鈴一笑:“沒事,這會兒回車上冰敷一下就行瞭,我還要趕下一個通告,許先生,許太太,再見。”
我先是一愣,然後機械性地笑瞭笑,跟她點瞭點頭。
看著一行人遠去,我忽然為剛才莫名的表現顯得內疚愧疚,更多的是有些丟人。
太不穩重瞭!
我這樣在心裡訓斥自己。
許穆森倒是笑的開心:“剛才她被電線絆倒瞭,不巧鞋跟又壞瞭,所以我就扶瞭扶,我出來追你的時候告訴她瞭,我太太來瞭,剩下的留到明天再拍。”
我將眼珠在眼眶裡來回**瞭**,糯糯地說瞭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