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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病

接下來的日子,在早春和倒春寒的冷熱交替中焦灼進行著。

偶有一日大有繁花似錦的模樣,但午後的天氣就急轉直下,幾陣不知道是什麼季節的風刮過,讓人忍不住打噴嚏。

媽媽因為思念我所以來瞭蔚山別院好幾次,每每都帶著些伴手禮,像是在走親戚。

要麼是新鮮學會的插花花籃,外圍簇擁著許多進口滿天星,裡面繁盛地開著幾多不知道名字的花。

要麼就是逛商場時給許穆森相上的襯衣,最大手筆的一次是給我買瞭個按摩椅,說是春天來瞭,我的腿傷雖然好瞭但還是需要將養著,按摩按摩總是好的。

我想瞭半天,想不通按摩椅和腿傷的聯系,也隻好欣然收下,畢竟那按摩椅看起來像太空艙,光看那外觀都知道價格不菲。

於是我打趣道:“麻將贏瞭?”

媽媽嗤之以鼻:“別提瞭,不知道最近是倒瞭什麼黴。”

後來也不知怎的,我和許穆森雙雙去公司的少瞭。

我是被一些零星的雜事纏的脫不開身,而他,似乎被指派瞭更重要的事,聽說要去馬來西亞待上半年。

我依依不舍,卻又故作姿態地對他說:“工作要緊,兒女情長什麼的往後放一放。”

倒是他很是舍不得,委屈地說我:“狠心的騙子。”

我不解:“說我狠心我可以理解,你大抵是把我的大義理解錯瞭,但叫我騙子我就有幾分不高興瞭。”

彼時我們正倚在後院的長椅上曬太陽,他穿瞭一件麻制的休閑長衫,頭發柔順地耷拉著,在陽光底下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意味。

“我記得你之前說過以後會以傢庭為重,現在也不挽留我,還說不是騙子?”

我見他堂堂一個七尺男兒也有如此嬌俏模樣倒是心底一段,將他的手背拍瞭拍,道:“乖,凡事都是有個過程,你看,今天明明是個星期四,可我不一樣翹班窩著和你曬太陽嗎?”

許穆森不甚領情:“別以為我不知道是因為你連續加班四十八小時,你爸嚴令讓你休息。”

我訕訕地笑:“也不全是。”

他摟瞭摟我的肩膀:“我後天就要啟程,I.S.項目高飛會全權負責,你放心,他跟瞭我很久,值得信任。”

我大咧咧地靠向他的肩頭:“你們集團除瞭舅舅我誰都信任。”

他瞇著眼:“趙子良?我可從來不叫他舅舅。”

我蹙瞭蹙眉頭:“就因為沒有血緣關系?可他是跟你媽拜瞭把子的啊,勝似親兄弟!”

許穆森癟瞭癟嘴,不置可否。

我起瞭歹心,欲要刀尖上過河試一試:“還是說,他搶瞭你的前女友?”

許穆森虛著眼睛看向我,嘴唇動瞭動,摟著我肩膀的手又緊瞭緊:“你是不是皮癢?”

我忙識時務的告饒:“小女子一時嘴賤!”

許穆森將我攔腰抱起,大步流星地朝屋裡走去。

我伏在他的肩膀不知所措,憋瞭半天說瞭句:“這大中午的……”

甜蜜的日子總是讓人不舍,許穆森果然應約隔瞭兩日就離開瞭X城。

有一日應酬遇上瞭許穆森的爸爸,我還忍不住嘟囔瞭幾句說重要的時刻怎麼把許穆森派出去那麼久。

不過即便他在,我們見面的時間也僅限夜裡,這不在瞭,夜裡就成我一個人,也談不上孤枕難眠,隻是I.S.項目需要我的地方太累瞭,白日裡恨不得一個人分成五個人用,到瞭晚上,頭一碰到枕頭也就呼呼大睡瞭。

大概是他走後的半月之後。

我又連續工作瞭兩天兩夜,睡瞭一個大通覺後,下樓照例去廚房拿水喝。

誰知道樓梯下瞭一半,忽然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小腹劇烈墜痛,然後我便從樓梯上摔瞭下來,暈掉瞭。

直到我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一片森森潔白的墻壁,和撲鼻的福爾馬林的消毒水氣味提醒我,我大概又到瞭醫院瞭,隻不過不知道這次又是怎麼瞭。

我醒後沒有覺得有太大的不適,隻是小腹像是月經期那般隱隱作痛,我也沒腦子算我是不是該倒黴瞭,隻顧著起身摸手機。

還好在枕頭下就摸到瞭我的手機,屏幕亮的那一刻我有些呆滯。

我竟然又睡瞭一天過去。

我慌張瞭,張口叫人,匆匆進來的是一個護士,她手裡拿著點滴瓶,微笑著說:“你終於醒瞭,感覺怎麼樣?”

我答非所問:“這是怎麼回事?”

護士說:“你的傢屬剛剛還在,應該是去護士臺填表去瞭吧。”

她也答非所問。

我著急的指瞭指手機:“怎麼沒人叫醒我,我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

護士皺著眉頭也不知道跟我怎麼對話,還好這時有個熟悉的面孔推門進來。

我張口喚瞭句:“媽!”

媽媽披著一件毛衣外套忙小跑著過來,哭喪著臉:“你終於醒瞭,可嚇死媽媽瞭。”

我見她表情不好,也知道讓她擔心,於是沒那麼急躁,耐著性子問她:“我這是怎麼瞭媽?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利生集團來展區參觀,要簽合同的!”

媽媽拍瞭拍我的手背說:“你別著急,公司那邊有你爸呢,你剛醒,先來喝口水。”

說著遞給我一杯水,我確實也口渴,於是淺嘗瞭幾口,問道:“Zoe呢?”

媽媽朝門外看瞭看:“早上人還挺多的,我讓都去忙瞭,你那個助理也應該回公司瞭吧。”

我頷首,心下都惦記著利生集團來參觀4d展廳簽合同的事,於是作勢就要下床。

媽媽一手攔住瞭我,一旁的護士也幫著攔住瞭我。

媽媽心直口快不加任何描述色彩地道:“你被查出瞭暖巢囊腫,確切的化驗報告沒出來,說不定要做手術,你哪都不能去!”

我愣瞭愣,心中倒是像被什麼猛獸大力的掏瞭一個洞。

暖巢囊腫我不知道,但我早就知道我有先天暖巢機能不足。

我張口問瞭問:“暖巢囊腫嚴重麼?”

這個我媽也解釋不瞭,隻好看向護士,她倒是笑著安慰道:“良性的囊腫隻用手術一祛除就好瞭,不要擔心,不嚴重的。”

我點點頭,也算是松下一口氣:“那檢查報告最快什麼時候能出來?”

護士說:“還需要三天。”

“所以這三天我不能離開醫院?”

護士說:“嗯,哪裡都不能去。”

我喪氣的坐在床沿,隻好掏出手機撥通Zoe的電話。

電話那頭Zoe顯得有些緊張,還伴著喘氣聲,我下意識地問道:“怎麼瞭?在忙嗎?”

Zoe說:“就是跑瞭幾步,沒事的,小陳總,您醒啦?”

我默然地點瞭點頭,點頭後才發現她在電話裡是看不見的,於是壓瞭嗓子:“嗯,利生那邊的事情怎麼處理的?”

Zoe答:“穆森集團的高總和劉經理陪著一起去瞭。”

我又安心不少:“簽合同的時間定瞭跟我說一聲,我好跟醫院這邊協調一下請假,再跟利生集團那邊的薛總解釋一下我的情況,缺席也是逼不得已。”

Zoe說:“這次來的不是薛總。”

我問:“那是誰?”

“說薛總有急事回美國,是一個老外。”

我想瞭想也是,隻要合作內容沒有變化,薛成愷也不會隨便跑這麼一趟。

不管利生的代表是誰與我也無相幹,隻叮囑Zoe一定要將人招待好,待她輕巧答是後,這才掛斷瞭電話。

媽媽埋怨地看著我:“整天就知道忙忙忙,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現在好瞭,年紀輕輕落下這麼個病!”

處理好公事我自然也輕松瞭起來,有瞭閑心和她開起來玩笑:“說的也是,我們譚情女士都夕陽紅也沒個身體病痛,還是硬朗。”

媽媽擰著眉毛:“說誰老呢?”

我忙告饒:“我錯瞭,我還是覺得累,再休息會兒?”

媽媽白瞭我一眼:“你休息著吧,我還得去給你做晚飯。”

“謝謝媽咪!”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