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德全,近日可有聽說元愛卿出瞭什麼事?”以她對元清衡的瞭解,沒道理三天都不來見她,難道是病瞭?
“回陛下,未曾聽說,可需要召人前來?”貼身太監林德全躬身回道。
“罷瞭,讓他多休息幾天。你到金庫去挑選幾件好東西賞賜給他。”
“是。”林德全領旨離開。
鳳懿想起那晚的事,心中十分不得勁兒,可以解釋的辦法那麼多,偏偏選瞭最匪夷所思的那一種,現在她在司馬期眼裡就是個變態,果然是一步錯,步步錯。
她真是太難瞭。
元清衡自從上元節過後,身體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下去,整日待在自己的房間喃喃自語,時而哭泣,時而狂笑,時而跑到父親元謙面前磕頭,大喊:“兒子不孝!”
一連鬧瞭三日,元傢上下都以為元清衡得瞭失心瘋,大門緊閉,謝絕待客,就怕這消息傳出去惹來非議。
林德全帶著兩箱東西進來時,便感覺到瞭元府的不同尋常,聽到他要見元清衡,元傢人都露出緊張的表情,待見到本人,林德全也嚇瞭一跳。
他穿著一襲艷麗的紅衣,纖腰畢現,瘦得仿佛一陣風就能刮風,下巴尖俏,臉白如雪,唇色粉中帶白,活脫脫一個病弱美人,見到林德全,他跪在地上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果然這一天到來瞭。”
他在說什麼東西?
林德全滿腦子問號,不過這些不是他一個奴才可以隨便問的,開口道:“陛下特地命我去金庫挑選幾件珍寶給大人送來,以作賞賜。”
元清衡看著院門口兩個大箱子,難道這就是納他進宮的聘禮嗎?想著以後暗無天日的宮鬥生活,聲音都不自覺顫抖起來,“陛下……他……他還說瞭什麼?”
“陛下說好些天沒見你瞭,還擔心你是否病瞭。”林德全想起鳳懿一臉無所謂的表情,有心想寬慰元清衡,免得他病成這樣還擔憂聖前失寵的問題。
沒想到對方低呼一聲癱坐在地上,聲音十分無力,“臣知道瞭,今日容臣在傢稍作休整,明日就入宮面見陛下。”
他這一臉天要塌下來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林德全自幼跟隨陛下,對元清衡也算很熟悉瞭,便安慰道:“陛下心裡是一直有你的,若有難處跟陛下講,他不會不幫你。”
陛下心裡是有你的……
陛下心裡是有你的……
陛下心裡是有你的……
這句話仿佛魔音一般在元清衡心頭纏繞,他抹瞭一把眼淚,傷心道:“我懂瞭。”
林德全看他傷心欲絕的模樣,他覺得他沒懂。
第四日上朝,鳳懿終於再度見到瞭司馬期。
依舊是面無表情的一張冰塊臉,著黑紫色官袍,目如朗星,眼似皓月,體型健壯,氣勢逼人。
若將元清衡比作精致的瓷器,司馬期就是一桿鋥亮的長槍,自有俾睨天下氣勢磅礴之態。
這種上位者的氣息,對於一個皇帝來說,是有威脅的,比如她身後垂簾聽政的太後,此刻正虎視眈眈盯著司馬期,但在自帶濾鏡的鳳懿眼中,就變成瞭“哇,好帥好有氣場,朕可以,朕真的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