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太監宮女哪裡敢逗留,一大群人紛紛跟在瞭後面,很快就剩下兩人站在湖邊。
淳於芷生平第一次被氣哭,“哥,我真的沒有推她,是她自己掉下去的。”
“後宮那群女人,個個陰險狡詐,你性格單純,如何是她對手。”淳於孛齊無奈嘆瞭一口氣,開始反省,自己該不該將妹妹嫁入皇宮,她這樣的性子,遲早要吃虧。
“太傅至今未娶妻,我不嫁狗皇帝,我要嫁給他。”淳於芷這次下定瞭決心,她寧願死也不嫁入皇宮。
“我們回去再說吧。”淳於孛齊這次也沒再堅持,帶著妹妹灰溜溜離開瞭皇宮。
另一邊,鳳懿犧牲瞭色相,好好安撫瞭如妃,趁著太醫來診脈的功夫,帶著林德全先行一步離開。
如妃心裡高興陛下厭棄瞭那個燕丹公主,得意極瞭,也沒過多糾纏,這水落得好,以後見淳於芷一次,她就要跟她作對一次,讓大傢看看,誰才是後宮最受寵的女人。
妃子與異國公主起瞭爭執,這事可大可小,如妃也算一戰成名,元清衡坐在傢裡都聽說瞭這件事,光是聽人簡簡單單描述幾句,他都能想出當時的場景,想著想著臉上抑制不住的笑。
“小皇帝這招借刀殺人用得太妙瞭,以淳於芷的性格,估計寧死都不肯再入宮。”他說著將茶水一飲而盡,“走,去西門接應陛下。”
他著錦緞紅衣,膚若凝脂,襯得人比花嬌,美得攝魂心魄,坐在轎中,哪怕稍稍露出一角,都能叫人癡迷不已。
已近黃昏,他站在西門,猶如一道風景,雖過往人煙稀少,卻沒有人可以忽視這樣一個美人。
很快一個少年從西門裡走瞭出來,月白色長袍襯得她玉樹臨風,仿佛夏季一道清爽的風,叫人身心舒暢。
元清衡眼底是溫柔的笑意,扶著鳳懿上瞭馬車,“淳於孛齊約瞭太傅在福滿酒樓見面,淳於芷肯定會跟著去。”
鳳懿握拳,“我就知道她賊心不死,決不能讓她得逞。”
元清衡點瞭下她的手,“我定瞭隔壁包廂,這次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還是太傅有辦法。”鳳懿握瞭下他的手,溫熱的觸感一閃而過,元清衡有片刻的失神。
他似乎對這種肢體接觸越來越敏感瞭。
兩人到達福滿酒樓時,司馬期已經與淳於孛齊聊瞭有一盞茶的功夫,兩人不咸不淡的說著話,淳於芷面帶羞紅,眼睛不斷往司馬期身上瞟。
他微微皺眉,心不在焉的往外面看瞭一眼,見到元清衡的馬車,嘴角微微露出笑意,聊天的興致忽然起來,“淳於兄剛剛說到燕丹的重騎兵采用的都是汗血寶馬,可日行千裡,不知這馬的培養方式如何?若我鳳鳴引進汗血寶馬是否可行?”
淳於孛齊道:“汗血寶馬很難培育,對生長條件極為苛刻,鳳鳴國地處南邊,天氣濕熱,又多丘陵,很難培育出成熟的馬兒,不過我燕丹倒是可以進獻一批成熟的汗血寶馬,供太傅賞玩。”
司馬期瞇眼,一雙劍眉斜飛入鬢,更顯面容冷峻,氣勢逼人,然而他越是這樣,越讓淳於芷生瞭征服的心思。
“太傅若願意與我們聯手,有我從中間牽線,你想要多少汗血寶馬,我燕丹便能給你多少。我常年跟著哥哥四處跑,關於指揮汗血寶馬,如何排兵佈陣也頗有研究,到時候鳳鳴的軍事實力大增,您想做什麼都可以。”
她說著,伸手覆在司馬期的手背上,內心忍不住一陣顫栗。
司馬期挪開手,有點好笑的看著淳於芷,“這話你該跟太後說。”
“可我想將這寶送到你的手中,我知道你與太後不對付,正好我也看不慣那個女人,若是你能娶瞭我,好處絕對比你想象的多。”
“我司馬期從來不靠女人去交換東西,何況你長得實在不合我胃口,抱歉。”司馬期面無表情,起身要走,他實在受不瞭這個女人。趾高氣揚居高臨下的施舍態度,當他是什麼?
淳於芷有自己的驕傲,被人當面說醜,實在是莫大的欺侮,她腦子發熱一鞭抽瞭過去,砸在司馬期的面前,“你會後悔的。”
很少有人當著司馬期的面作威作福,這個囂張的女人成功惹怒瞭他,眨眼功夫司馬期就閃現在淳於芷面前,手臂稍稍一用力,淳於芷便被他掐著脖子提在半空,“若非你是燕丹公主,現在你早就是個死人瞭。”
兄妹兩人沒料到太傅竟然如此強硬,心中大駭,淳於孛齊抱著司馬期的胳膊,急切喊道:“你這是在做什麼?破壞兩國邦交嗎?”
司馬期隻是想給個教訓,並沒打算真正要她的命,隨意一甩,將淳於芷扔在地上,拿出手帕擦手,“我勸你們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傢妹過於逾越,我會好生管教,還望太傅見諒。回燕丹之後,自會獻上一百匹汗血寶馬,希望太傅不要與我們計較。”淳於孛齊雙手作揖,態度十分誠懇。
倒是個能屈能伸的,司馬期語氣和緩下來,“既然如此,我便不再計較。這鞭子還是別讓公主用瞭,容易得罪人。”
兩人正說著話,忽然門被撞開,一個漂亮的女人闖瞭進來。
“我的小芷兒,你怎麼都不來找我瞭!”是個男人的嗓音,他穿得花裡胡哨,身上一股濃重的脂粉香氣,光是一個照面便能看出此人青樓的出身。
三人訝然盯著這個忽然出現的女人,不對,是男人,壓根想不到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演戲是林霽月的專長,在三人還在懵逼的時刻,他便大喊著朝淳於芷撲過去,一邊哭一邊喊:“你這個小沒良心的,嘴上說著要替我贖身,要帶我遠走高飛,卻沒料到你在這私會男人,那些天我們在一起纏綿的日子你都忘瞭嗎?你怎麼可以對我這樣絕情!”
“你誰啊!”淳於芷被司馬期嚇得腿腳發軟,此刻哪有力氣推開他,被他搖得眼冒金星。
“太過分瞭,你竟然為瞭這個男人裝作不認識我,也罷,就當我的真心喂瞭狗,以後我們就當從來沒有見過。”林霽月一抹眼淚,捂著臉哭著跑瞭出去。
猶如一陣風來去自如,淳於兄妹還在懵逼臉,這什麼玩意兒?!
林霽月剛跑出去,鳳懿和元清衡便裝作滿臉驚訝的樣子路過,元清衡大喊一聲,“哎呀,這不是淳於公主嗎?你們怎麼在這裡?剛剛那個人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