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挺享受被鳳懿照顧的感覺,第一次沒適應,第二次就十分上道。
鳳懿也不知為何,越來越習慣他撒嬌的模樣,果然臉長得好看還是很有優勢的。
她將元清衡按到**,替他擦幹凈額頭和脖子上的汗,囑咐道:“這幾日好好休息,不用去蘭臺寺報告,也不用來找朕,把病養好瞭再出來。”
蘭臺寺無所謂,他心裡還是想天天見到陛下的,不過嘴上沒好意思說。
“陛下,我背上有些癢,你能不能替我撓一撓?”元清衡慣會蹬鼻子上臉,裹在被子裡又開始不安分的扭動。
這世上還有誰能享受皇帝的服侍呢?他心裡美滋滋,幸福得要上天。
鳳懿擦瞭擦手,翹著二郎腿坐在床邊,“元清衡,朕看你最近越發皮實瞭,不如抽幾鞭子,肯定就不癢瞭。”
她客氣客氣,他還敢當真瞭?
元清衡這回肯乖乖躺在**瞭,“我忽然又不覺得癢瞭。”
“朕先走瞭,病好瞭就去蘭臺寺,整天不務正業的,嘖嘖嘖!”鳳懿滿臉嫌棄,數落瞭他幾句,起身準備離開。
元清衡默默在心裡翻白眼,不務正業?小皇帝可真敢說。這世上最不務正業的就是他!算瞭,他是皇帝,他說什麼都是對的。
“陛下慢走。”元清衡臉上抑制不住的笑容,目送鳳懿離開後,整個人重新變得無精打采。
鳳懿離開元府後,很意外在街邊看見林霽月。
他剛從一傢裁縫鋪走出來,就被一個俊秀的白衣男人攔住,兩人在街上拉拉扯扯,吸引不少目光。
林霽月滿臉不耐煩,命令隨行的兩個下人將男子拉開,想要盡快逃離這種尷尬的場面,那男子不依不撓,被人按在地上,大聲喊著:“霽月,不管你是男是女,我的心意都不會改變!我不會放棄的!”
哦豁,這是桃花債啊!
鳳懿坐在馬車上,掀開窗簾看得津津有味,林霽月仿佛有感應一般朝她的方向看過來,見是熟悉的人,皺成一團的臉立馬舒展開來,笑得格外生動。
“儀兒你怎在此?”林霽月高高興興奔過來,站在馬車外問候,態度熱情又親昵,與剛剛判若兩人。
鳳懿沒想到他眼睛這麼尖,吃瓜吃到自己身上就有點尷尬瞭,“元清衡生病瞭,我去他府上看看他。”
“沒想到元公子身體這麼好,也會得病。他可好些瞭?”元清衡幫瞭他不少忙,林霽月心裡還是關心他的。
“無妨,就是一點風寒。能吃能睡,面色紅潤,我看今天晚上就能好。”還有空跟她撒嬌,說起來,元清衡最近對她的態度,真是越來越黏糊瞭,奇奇怪怪。
“那你現在要回去嗎?”林霽月好不容易見她一面,舍不得走,便開始努力找話題。
鳳懿點頭,看著那個還在地上掙紮的男人,忍不住問道:“那個人是誰?”
“我的一個戲迷,不值一提。”林霽月說起這個人,就滿臉不耐煩。
這個人自從月輝樓掛牌第一天,就來看戲瞭,剛開始也就在臺下靜靜看著,後來就開始不安分。總是能在各個地方撞見他,見他一次就表白一次,簡直煩死人。
“看起來挺瘋狂的。要不,我先送你回月輝樓吧?”鳳懿特能理解被人糾纏的滋味,便好心提議。
林霽月就等她這句話,面上一喜,快速上瞭馬車。
馬車沒走幾步,又被那白衣男子攔住瞭路,“月月,他是誰?你怎麼能隨意上陌生人的馬車?”
“誰是陌生人?趙思瑾,我警告你,不要再挑戰我的底線,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林霽月簡直要被氣死瞭,他傢儀兒,是他能隨便提的人嗎?
“月月,我隻是擔心你吃虧。”趙思瑾滿臉委屈,被心上人一吼,氣勢就弱瞭下來。林霽月每次唱完戲,那些人就借著打賞的由頭來占他便宜,都被他一一擋瞭回去,他是擔心則亂。
在大街上這樣胡攪蠻纏,隻能叫眾人看瞭熱鬧去,鳳懿掀開窗簾,招呼趙思瑾上馬車,“一起走吧,有誤會就要當面解開,你們兩一個躲一個追,事情沒法解決,各自說開瞭,我好方便為你們做個決斷。”
原本敵意滿滿的趙思瑾,立馬對鳳懿生瞭好感,不用多說便一骨碌爬上馬車,眼神癡癡的望著林霽月。
林霽月狠狠瞪瞭他一眼,不自覺往鳳懿邊上挪瞭挪。
莫名其妙被一個人糾纏,論誰都會不開心。
鳳懿默默打量瞭趙思瑾一會兒,他長得眉清目秀,一襲白衣,自有一種清風明月的溫潤氣質,身上有淡淡的藥香味,猜測是個醫者。
怎麼看,都不像是會做出這等瘋狂粉絲舉動的人。
“趙公子是哪裡人?”鳳懿問道。
趙思瑾從林霽月身上收回目光,溫文有禮的回答,“在下是滄州人,八日前剛來的鳳康,為瞭找霽月……兄。”
說到兄字,他很明顯停頓瞭一下,仍是不敢相信的神情。找瞭一年的心上人,誰知道竟然是個男的!
“滄州?”林霽月愣住,似乎回憶起什麼。
“你去過滄州?”鳳懿扭頭問道。
“一年前受邀去滄州唱過一場戲。”那之後他便被人算計破瞭產,一路輾轉流落到春庭樓老板手裡。
趙思瑾面露喜色,“霽月,你想起來瞭嗎?一年前,你曾救過我的命。”
當時他的醫館被病人傢屬砸得稀爛,他也被人打瞭一頓丟在路邊,是林霽月派人救瞭他。若不是林霽月,他也許就死在路邊瞭。
趙思瑾醫術高超,在滄州開瞭醫館很快就聲名鵲起,可惜在滄州沒有背景根基,很快被同行算計砸瞭醫館,還造謠他治死瞭人。
趙思瑾寒瞭心,索性關瞭醫館,收拾好行囊便前往隔壁州去找林霽月。
無奈晚瞭一步,恩人竟被人陷害破產,給發賣瞭出去,從此音訊全無。他一路行醫一路尋找,好不容易才找到林霽月,自然是要天天跟著保護,雖然林霽月本人並不需要他的保護。
林霽月模模糊糊回憶起這樁事,更是生氣,“既然我對你有恩,為何天天跟在我後頭,壞我名聲?”
“我沒有壞你名聲,我是真的想娶你。這是我的全部傢產,這些都可以給你。”他說著將背上的行囊塞到林霽月的懷中。
趙思瑾這些年行醫攢瞭不少傢當,他有自信養得活林霽月,這一年他想瞭很多事情,對未來也做瞭很多規劃,想著她一介弱女子在紅塵中飄零,便決心給她一個傢,隻是萬沒料到,她變成瞭他。
他這般魯莽的舉動,更是讓林霽月氣惱,一把將背囊扔在地上,“老子是男的,誰要嫁你,呸!”
他傢儀兒還在旁邊看著呢,豈能叫這小子鉆瞭空子。
趙思瑾想起這件事就頗為苦惱,他掙紮瞭片刻,猶猶豫豫說道,“那不然,我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