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懿醉醺醺的,早已無暇思考,有人吻她,她便想吻過去,僅此而已。
她力氣一向很大,一推便將那人壓在瞭身下,“好熱!”
嘟囔瞭一句,她憑著本能開始脫衣服。
元清衡嚇呆瞭,他被鳳懿壓在身下,連忙阻止鳳懿做出更出格的事情。伸手將她不安分的雙手按住,心口砰砰狂跳。
不行,不行,這太刺激瞭,他有點受不瞭。
鳳懿不舒服,坐在他身上蠕動,元清衡哪受得瞭這等摩擦,於是某個地方昂然挺立。他現在的臉,跟煮熟的蝦子沒啥區別。
“陛下,得罪瞭。”他一個翻身,將鳳懿壓在地上,然後將她雙手反綁起來,放在貴妃榻上。
體內的燥熱怎麼都壓不下去,他強迫自己打瞭一套拳,這才逐漸冷靜下來,再回來看鳳懿,她早已熟睡過去,不自覺松瞭一口氣。
元清衡想起剛剛面紅耳赤的畫面,覺得自己一定是瘋瞭,不然怎麼會對一個男人做出這等事情?他陪伴陛下有八年的時間,在這之前,從未有過心動的感覺,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正常?
好像一切從他自己哄自己成為陛下的男寵開始,一切就變瞭。
“我難道真有龍陽之癖?”元清衡摸瞭摸自己的嘴,神情恍惚,發生瞭這樣的事情,以後還怎麼面對陛下?他想得頭痛,不自覺眼神又飄到熟睡的鳳懿身上。
他嘆瞭一口氣,重新坐在床邊,解開瞭綁著陛下的綢緞,連他自覺都沒察覺,此刻他的眼神有多溫柔。
元清衡看得出神,發覺鳳懿松松垮垮的領口散開瞭一個小角,他眼神遊弋,想要換個地方看,可眼睛不聽使喚。
這一看,便讓他看出端倪,陛下的內衣似乎有些奇怪。
白色的領口中,能看到薄薄的閃著淡淡光澤的肉色內襯,緊緊貼著皮膚,不仔細看,壓根發現不瞭。
他伸手想要撥開領子看一眼,忽然覺得自己這動作太過猥瑣,紅著臉又幫鳳懿把敞開一角的領口給拉上瞭。
元清衡終於意識到,他完蛋瞭!
他對陛下產生瞭不應該有的感情。
他現在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滿腦子都是鳳懿的模樣,而現在她就靜靜躺在那裡。元清衡喝瞭酒後也有點沖動,他敢保證,再待下去,一定會發生不得瞭的事情。
他打開門踉踉蹌蹌走瞭出去,呼吸有些急促,倚靠在門板上,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
恰在這時,原本守在門外的林德全,正端著一壺茶走過來,見元清衡紅著臉站在門外,不由問道:“元令史怎麼出來瞭?陛下還在喝酒嗎?”
“他……他睡著瞭。”元清衡說話有些結巴,眼神飄忽,不敢直視林德全,剛剛發生瞭那樣的事情,他真的很心虛。
“醉酒後睡著太危險,要是嘔吐就不得瞭。”林德全面露擔憂之色,連門推門走瞭進去。
鳳懿好端端側躺在貴妃榻上,睡得正香。
“喜多,備一盆水過來,還有吩咐人去廚房熬點醒酒湯。”林德全守在鳳懿身旁,立馬吩咐下去。
喜多是林德全手下的人,聽瞭大總管的吩咐,立馬下去辦事,反倒是元清衡站在門口不知所措。
林德全的話,讓他有些自責,丟下醉酒需要照顧的陛下,他要去哪裡!
元清衡在門口磨蹭瞭一會兒,然後再度走進房間,在窗戶邊坐下,看林德全照顧鳳懿。
林德全長瞭一張娃娃臉,看起來稚嫩又可愛,做事卻十分老成周到。他熟練的替陛下擦手擦臉,卻不碰其他地方,等喜多端來醒酒湯,林德全哄著半夢半醒的陛下,一口一口飲下熱湯。
元清衡忽然有一種在看老媽子照顧兒子的既視感,難怪陛下如此看重林德全,去哪都帶著,這樣貼心的手下,誰不喜歡呢!
鳳懿恍惚間隻覺一股暖流流入翻滾的胃中,舒服得哼瞭一聲,隨後翻瞭個身,趴在貴妃榻上呼呼大睡,模樣極為舒適愜意。
林德全笑得一臉慈祥,守候在貴妃榻旁,瞥見床邊的元清衡,有些驚訝,“元令史還沒走呢?”
他有些奇怪,陛下睡著,不需要人陪著喝酒瞭,怎元清衡還留著?難不成還想留下來照看陛下?這可不是一個大臣該做的事情。
“我……我坐在窗邊吹風醒酒,我也……挺不舒服的。”說著元清衡作勢捂瞭一下肚子。
“實在抱歉,忙著照顧陛下忽略瞭您,不如奴才叫喜多再給您煮一碗醒酒湯?”林德全不疑有他,起身就要喊人,卻元清衡攔住。
“不必,我歇一會兒就行。太傅府上今晚挺忙的,還是不要給別人添麻煩瞭。”在人傢的婚宴上,喝得酩酊大醉,說起來也挺不好意思的。
天空一輪圓月懸掛,淡淡的銀輝籠罩在太傅府上空,喝酒的賓客陸陸續續離開,白日喧囂的太傅府重歸寧靜,元清衡坐在窗邊無所事事往外看。
司馬期站在走廊上,仰頭望月,天黑隔得遠,看不見表情,不過總感覺他不太高興。
元清衡遠遠望著他,心裡很是奇怪,這個時候新郎官不是應該早就去新娘房間瞭嗎?春宵一刻值萬金啊!
何況這新娘子還是他自己求娶回來的,不至於這樣苦大仇深吧?
察覺到有人在看他,司馬期稍稍轉頭,與元清衡四目相對,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元清衡硬著頭皮揮瞭揮手,打趣道:“太傅怎麼還在這裡?新娘子該等急瞭。”
司馬期面容稍稍溫和一些,越過他看向那一室暖黃的燈光,“陛下喝醉瞭?”
不然這時候就該與元清衡坐在一起,跟他笑嘻嘻打招呼瞭。
“睡得正香呢,太傅不必擔心我們,忙自己的事比較重要。”他依舊是嬉皮賴臉的模樣,司馬期看得有些無奈。
他並不想去新房,一直找借口在外拖延時間,現在被元清衡這麼一催,又覺得這樣確實不妥,便踱步慢慢往新房走去。
秦念雪挺直瞭背,依舊在等著他。
司馬期掀開蓋頭,就看見秦念雪那雙滿是期盼的眼睛,看起來很是幸福。
她喜歡瞭他十年,其中經歷瞭多少辛酸與恐慌自是不用多說,隻要最終得償所願,便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瞭。
“天色已晚,怎麼還不睡?”司馬期溫聲低語道。
“表哥,你不來,我怎麼能先休息。”秦念雪臉頰微紅,眉宇間藏不住的喜悅。她起身幫司馬期寬衣,“今天很累吧?我服侍您休息。”
司馬期後退兩步,想要阻止她的靠近,然而為時已晚。
懷中一個盒子發生咚地一聲響,應聲落地。
他面色微沉,僵在瞭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