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傢丁,長得人高馬大,皮膚黝黑,一臉絡腮胡子,聲線粗獷,“哪裡來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老子辦事也敢管,給我上。”
語畢,身後那群傢丁舉著火把,手拿刀劍就沖瞭過來,氣勢很足,嚇瞭鳳懿一跳。她本來還想瞭解一下情況,再決定是否出手,如今這架勢,怕是不能善瞭。
看著不像一個好人,原來真不是一個好人,不然能一言不合就動手?
鳳懿後退一步,守在她身後的四個侍衛立馬站在瞭前面。
有人敢襲擊陛下,那還瞭得!
他們皆是宮中精挑細選出來的高手,身經百戰,個個可以一擋百,那群野路子出身的傢丁哪裡是對手,不過片刻功夫,幾十個人便被打趴在地上,哭爹喊娘。
那男人見勢不妙,後退幾步,喊道:“你們等著。”
火把一扔,撒丫子跑得飛快。
其餘眾人見老大都跑瞭,自然也跟著跑瞭,場面鬧哄哄,滿地狼藉。鳳懿插手,不過瞬間就扭轉瞭局勢。
圍觀的士兵們本來想幫忙,刀剛抽出來,人傢便已自己解決,於是看向鳳懿的目光就多瞭幾分敬畏。
手下有這幫能人,幾位大人也對他如此恭敬,絕對是個大人物。
鳳懿此刻沒心思管那群士兵是怎麼想的,指揮人將女子抬上瞭馬車,命林德全在旁伺候。
女子身上有許多刮傷,衣服應當是逃跑時扯破的,其餘一切正常,暈倒應當隻是一時受驚嚇過度導致。不過她一個女子,怎麼會惹上這麼些人?
不過此刻她想再多也沒用,一切得等女子醒來才知道。
第二日一大早,大傢便收拾東西,準備動身。
鳳懿去女子馬車裡又看瞭一遍,發現她還昏睡著,有些無奈。他們時間緊迫,可沒有等她醒來的道理,便下令讓大傢立馬動身。
元清衡昨晚與鳳懿在同一輛馬車中歇息,本來這件事鳳懿是不肯的,但眾所周知,元清衡纏人的功夫天下一絕,鳳懿本就舟車勞累,哪有精力與他多糾纏,便允瞭他睡在一旁。
見鳳懿這麼快又回瞭馬車,元清衡問道:“那女子什麼情況?”
“還沒醒,先帶著她一起走吧,等她醒瞭,就讓她離開。”鳳懿靠在車窗旁,閉目休息。
第一次旁邊睡瞭個男人,而且這個男人還對她有不軌之心,鳳懿表示,很難睡得安穩啊!
“陛下昨夜沒睡好?”元清衡見她眼底略微有些發青,便主動上前替她按摩。
溫熱的手指,按在太陽穴的位置,有頻率的畫圈,困意又上來瞭。
“第一次出遠門,有些不習慣。沒事,很快就能調整過來。”鳳懿懶懶答瞭一句,又說道:“你猜那女子是什麼人?”
“那女子身驕肉貴,一看便知是養在深閨裡的人,身上是新傷,很明顯是逃跑時留下的。我觀那群傢丁的主人,不是什麼好人,之前對她禮遇有加,忽然又做出這般架勢要將她捉回去,很可能是被她發現瞭什麼秘密。”元清衡推測道。
“秘密被發現,滅口便是,何必花大力氣追捕?”鳳懿問道。
“也有可能這秘密就藏在女人身上。”元清衡笑瞭笑,換瞭一個姿勢,靠在鳳懿旁邊坐下,“陛下是想管這件事?”
“我們時間緊迫,遇到事情能不管就不管,免得帶來不可控的麻煩。等她醒瞭,就讓她趕緊離開,這燙手山芋懶得接。”
這裡可不是鳳康城,她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行走在外,低調一點為妙。
元清衡低低應瞭一聲,見鳳懿昏昏欲睡,抬手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天色還早,陛下再睡一會兒。”
鳳懿沒瞭聲響,靠著他秒睡。
元清衡臉上藏不住的笑,低頭看她。
秀秀氣氣的一張小臉,眉眼英氣,睫毛濃密,閉眼的時候在眼瞼留下一道淡淡的陰影,鼻子小巧,嘴唇是淡淡的粉色,猶如路邊盛開的桃花,讓人總忍不住想嘗一嘗滋味。
他砸吧著嘴巴,忍住瞭內心的沖動,伸手劃過她烏黑的長發,心裡有些癢癢的。要是能與陛下一輩子這樣相處就好瞭。
一行人走瞭一上午,前方赫然出現一座規模不小的城墻,此乃黑域城,是離鳳康最近的一座大規模城市。
門口有官兵守著,負責檢查進出城門者的通行令。
隨行士兵皆穿護甲,著棗紅色兵服,一看便知是從首都鳳康城過來的。守門的士兵十分熱情的將他們迎入瞭城中,並派人帶著他們去驛館住下。
驛館陳設簡單,看著略有些簡陋,不過好在收拾得很幹凈,還算能住人。
鳳懿和元清衡都擁有單獨一間房,其餘士兵可就沒這麼好待遇,都是睡大通鋪。
眾人剛安頓下沒多久,那女子終於悠悠醒轉瞭過來,此刻隻有林德全一人守在旁邊。
“我這是在什麼地方?”女子還殘存著暈倒前的記憶,推斷自己應當是賭對瞭,僥幸被人救下。想到終於脫離那人的控制,心中不由長舒瞭一口氣。
“姑娘您這一覺睡瞭可長時間。”林德全穿著小廝的衣服,長得眉清目秀,看著便一臉無害的模樣,滿面喜色。
女子心中稍稍放松瞭警惕,掙紮著從**站瞭起來。
推開門,是個清靜的院子,院子周圍種瞭一排的竹子,環境頗為清幽,她心中一片安寧,長長吐瞭一口濁氣。
一陣腳步聲傳來,院門口走進來兩個漂亮少年,眉目如畫,意氣風發,精致得如同畫像中走出來一般,女子一時看呆瞭。
鳳懿笑道:“你可算醒瞭。身體可還有不適?”
女子彎腰施禮,“多謝兩位公子相救。”
“無妨,這種事講究一個緣分,既然你碰到瞭我們,總不好見死不救。隻是,不知姑娘為何招惹瞭那群人?看樣子來頭不小。”鳳懿邀請女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坐下,打算瞭解一下情況。
林德全出門去泡茶,元清衡便也跟著鳳懿在石凳上坐瞭下來。
“我叫吳晴知,是……是淮南區天水城人士。”她說到這,明顯頓瞭一下。
聽到淮南區三字,鳳懿神色一動,“淮南區現在十分動亂,離這路途遙遠,姑娘一個弱女子,是如何跨越這重重困難,來到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