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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壓寨女婿

黑夜中,一堆人圍坐在火堆旁喝酒吃肉,各個長得兇神惡煞,在濃霧彌漫的竹林中,顯得有幾分恐怖。

一閃一閃的柴火將薛墨的臉照得明暗起伏,胡子拉渣的臉,被火光照得油光滿臉。仰頭喝下一碗酒,手上強壯的肌肉差點要將衣服擠破。

他一口幹完,狠狠嘆瞭一口氣,“老子這胖閨女,都已經二十瞭,還沒嫁得出去,這可如何是好?你們小子誰還沒有娶親?”

他長得五大三粗,說起話來也中氣十足,這一聲喊,將隊伍裡幾個尚未娶親的年輕小夥嚇得不輕,酒都不敢喝瞭,縮在角落默不作聲,唯恐被他指去當瞭女婿。

雖然老大講義氣,武力值又高,他們真心服他,但要是娶他那個兩百斤的胖閨女,恕在場諸位直言,還不如要瞭他們的小命。

眼見氣氛詭異般的沉默,薛墨就知道,自己這一聲吼,又沒戲瞭。

他也不是第一次當著眾人的面說起這件事,大傢都仿佛沒聽到,個個裝死,還有甚者,被他提過一次之後,回去火速娶親,眼見寨子裡的姑娘一個個都嫁瞭出去,唯獨他這個胖閨女無人問津,薛墨是越來越著急瞭。

這再嫁不出去,就真成老姑娘瞭。他閨女隨瞭他,天生力大如牛,體態健壯,若是個男子,當他接班人實在不錯,可惜是個姑娘,光是看這體型就嚇跑瞭一堆人,再目睹她過於可怕的實力,剩下一半人跑得連影兒都沒瞭。

愁人,真是愁人!

這時,他的手下趙鎮想瞭個主意,“老大,我們寨子未婚男子數量稀少,而且也都被繡繡挑遍瞭,為何不考慮外面的人呢?既然錢財我們能打劫,未來的女婿,也可以搶過來,給你閨女做個壓寨夫君。”

此話一出,薛墨眼睛瞬間亮瞭起來,“好小子,真有你的,老子怎麼早沒想到?”

他摩拳擦掌,發出瞭杠鈴般的笑聲,“明天大傢先別回去瞭,待在竹林多等一天,老子搶個男子給我閨女當禮物帶回去。”

啊,好可怕的笑容,其餘眾人皆露出瞭同情的眼神,那麼是哪個男子會獲得這份殊榮呢?

大傢心裡正琢磨著明天該怎麼配合老大搶人,隻聽得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由遠及近,順著聲響望去,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子跌跌撞撞走瞭過來,眾人皆眼前一亮。

好傢夥,剛說要搶一個男人,立馬就有男人出現,難道這就是天意?

薛墨更是一拍大腿,露出瞭驚喜的笑容。

鳳懿感覺自己已經筋疲力盡瞭,她拖著沉重的步伐,艱難的走到瞭那光亮處,發現周圍坐瞭一圈五大三粗的漢子,個個胡子拉渣不修邊幅,肌肉緊實有力,一看便是練武之人。

她虛弱的問道:“請問能給我一點吃的嗎?”

一整天沒吃飯,又受瞭重傷,在竹林裡走瞭半個多時辰,她的意識已經開始渙散。眼下已經沒時間思考對方到底是敵是友,她隻想拼命活下去。

薛墨看他手上腿上皆是劍傷,心道這人身份怕是不簡單,說不定有仇傢尋仇,讓他當自傢閨女的夫婿,會不會有問題?

他心裡有些猶豫,便沒沖上去逮人,隻給瞭趙鎮一個眼神示意。

趙鎮從火架子上切下一隻烤雞腿,遞到鳳懿面前,“這位小兄弟,你沒事吧?”

聲音有些耳熟,鳳懿忍不住抬頭看瞭他一眼,“遭人追殺,受瞭點傷,不過已經被我甩掉瞭,諸位放心。”

她捧著熱騰騰的雞腿,感動得差點眼淚掉下來,瘋狂進食,從前不屑一顧的東西,現在竟成瞭人間美味。

將雞腿啃得幹幹凈凈,見眾人都呆呆望著她,鳳懿恢復瞭一點精力,這才想起自己實在有些失禮數,便雙手抱拳行瞭個禮,“多謝賜食,在下實在感激不盡。”

薛墨打量瞭鳳懿好一會兒,覺得這小子舉止溫和有禮,眼下雖然有幾分狼狽,可依然遮掩不瞭他俊俏的容貌,說句實在話,找遍整個寨子,都找不出這等相貌氣質的公子。

他閨女不能再挑瞭,雖說有仇傢,但他們寨子又不是不能保護他,要不還是帶回去做壓寨夫君?

想到這,他朝鳳懿熱情的招手,“小兄弟,夜裡露深霧重,跟我們一起烤火,我看你傷勢不輕,別再得瞭風寒,這就糟糕瞭。”

其餘眾人一看薛墨這套路,就知道他看上這小子,想帶回去當女婿瞭,皆松瞭一口氣,慶幸自己逃過一劫,同時向鳳懿投去瞭同情的眼神。

“我們這裡帶瞭點藥,你坐過來,我給你上藥。”一個年輕漢子十分熱情的招呼鳳懿在他身邊坐下,儼然已經把她當做瞭準姑爺。

鳳懿還以為自己會被趕走,沒想到這群人如此友善好客,心中愈發感動,應瞭一聲便乖乖坐到瞭年輕漢子身旁。

“敢問這位兄臺如何稱呼?”鳳懿抱拳,十分禮貌的問道。

年輕漢子撓頭,面上有幾分羞澀,“俺叫王狗蛋,我看你年紀比我輕,就叫我狗蛋哥吧。”

鳳懿有些吃驚,“這就是你的大名?你的字呢?”

她身處皇宮,與民間接觸甚少,但也聽說過民間為瞭下一代好養活,會取賤命,以期保佑孩子健健康康長大,但是真不知道大名也可以這麼叫。

“俺傢裡窮,要不是跟著我薛大哥混,早就餓死瞭,字這種東西都是有錢人搞的玩意兒,俺沒有。”王狗蛋憨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鳳懿觀他皮膚黝黑,四肢粗壯,一看就是經常下地幹農活的,訕訕點瞭點頭,她從來沒有與這些人接觸過,怕自己露餡,便不再多言,接過他遞來的藥,自己一個人默默塗抹傷口。

兩條腿上有四條劍痕,手臂上有兩條,小腿上那一條因為墜馬的緣故,裂開很深,能看到裡面粉色的肉。

白色的粉末灑在傷口上,鉆心的疼,她咬牙挺瞭過來,疼得滿頭是汗,其餘眾人也都默默看她上藥,一時氣氛有些安靜。

薛墨向來不習慣這般安靜的場合,忍不住再次問道:“相識一場皆是緣,小兄弟姓甚名誰,傢住何方?可有娶妻?”

王狗蛋十分同情的看著鳳懿,小聲補充瞭一句,“這是我們老大。”

鳳懿朝薛墨抱拳,算作行禮,正要回話,忽然瞥到他屁股底下坐著的麻佈袋,等等,這不是今天從她車上取下來的袋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