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懿心裡正奇怪,他怎麼梳到一半忽然就不動瞭,回頭瞧見他紅透的臉,“怎麼瞭?”
元清衡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按住她的腦袋往前轉過去,“不要動,剛弄好的發型又沒瞭。”
“那你快點。”鳳懿催促道。
“好。”元清衡快速做完接下來的流程,拿瞭一頂同款發冠戴上。
他手藝還算不錯,鳳懿朝鏡子前看瞭一眼,“還不錯,平時你也是自己梳頭嗎?”
“院子裡有下人,但我不喜歡別人碰我的頭,所以都是自己給自己束發。”元清衡靠在她旁邊坐下。
鏡子裡,兩個人並排坐,發型與衣服都完全一致,仿佛情侶裝一般。讓人看瞭心情大好。
“嗯,我不也不喜歡別人貼身伺候。”鳳懿表示贊同,隨後又問,“不喜歡別人碰你的頭,幹嘛還讓我幫你束發?”
元清衡微微一笑,“你又不是別人。”
鳳懿微微紅瞭臉,心跳有些加速。
恰在此時,兩個喜娘跨過門檻走瞭進來,見兩個新郎都已穿戴整齊,回頭露出兩張天容玉色的臉,瞬間都被美得說不出話來。
大胖妞薛繡繡竟然找瞭兩個神仙當夫君,這是修瞭幾輩子的福才得到的造化啊!喜娘們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此等神仙,壓根用不著她們啊!
元清衡拉著鳳懿站瞭起來,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勞煩兩位婆婆帶路,我們也該出去給客人們敬酒瞭。”
兩位喜娘點瞭點頭,驚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轉頭又跨出門欄,在前面帶路,整張臉都是懵的。
剛開始她們心裡還嘀咕薛繡繡行事過於隨意沒有章法,如今看來,不怪友軍扛不住,隻怪敵人太強大,面對兩位神仙,有哪個女人不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呢?
房間沒有多大,走瞭沒幾步就到瞭酒席上,客人們都已經陸陸續續到齊瞭,還沒正式上菜,大傢便一邊喝酒一邊嘮嗑,院子外熙熙攘攘,猶如菜市場一般。
見到兩個新郎官出來,大傢都下意識看瞭過去,隨後做出瞭和兩位喜娘一樣的動作。
嘴巴微張,眼神呆滯,齊齊看著鳳懿和元清衡噤瞭聲。
這是哪裡下凡的神仙!
原先聽自傢婆娘說新郎官多好看多不尋常,又有傳聞趙二當傢因為奸細太好看而舍不得下手,還成瞭薛繡繡第二個壓寨夫君,男人們大多數表示不相信,如今眼見為實,媽的,真他娘的好看。
小傢碧玉的美人,大傢也是有目睹過的,但這種類型的大美人,還是兩個男人,的確少見。
原本熱鬧的酒席現場,忽然一下子鴉雀無聲,實在有些詭異。
薛墨心道這群沒見過世面的土老帽們至於麼,女人也就算瞭,看男人看得發癡,豈不丟他們寨子的臉面?
他走到鳳懿和元清衡面前,朝諸位抱拳,高聲吼道:“這就是我們傢繡繡的大夫君和二夫君瞭,成親以後就是寨子裡的人,大傢相互熟悉一下,多謝各位賞臉來參加婚禮,上菜,繼續喝酒,大喜日子,我們不醉不歸。”
村民們被薛墨幾聲吼,拉回瞭理智,齊齊鼓掌慶祝。
好傢夥,這不是一般的婚禮,這是神仙的婚禮,他們得多吃點,沾沾喜氣,回頭讓自傢婆娘也生個這麼好看的崽。
薛墨說完,就帶著鳳懿和元清衡一桌一桌的敬酒,每桌都要閑聊幾句,讓大傢近距離看看自傢兩個女婿,長這麼好看,接受著別人艷羨的目光,給他高興壞瞭。
酒一喝多,人就有些飄,說話聲就變得更大瞭。
每開口一次,鳳懿就覺得自己的耳朵受到瞭摧殘,這大嗓門,這肺活量,甘拜下風。
人實在太多,敬酒從早上敬到瞭中午,眼看吉時快到,薛夫人都急瞭,跑過來悄悄擰瞭一把薛墨的橫肉,小聲道:“哪那麼多話講,吉時已到,讓閨女出來拜堂。”
薛墨連連點頭,被同樣五大三粗的薛夫人給拉回瞭喜堂。
卻說薛繡繡那邊,早已等不及瞭,她的喜服,與兩位新郎的是同一款佈料,隻可惜身材過於龐大,穿上去仿佛一道行走的紅墻,紅色太過顯眼,讓她看起來愈發臃腫瞭。
薛繡繡努力睜開小眼睛,在鏡子前左看右看,都十分不滿意,陪著她的兩位喜娘,在經歷瞭兩位新郎的美顏洗禮,就愈發無法直視薛繡繡,心中不由悲嘆,真正是兩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而且還是一坨超大牛糞。
“我這樣子好看嗎?”薛繡繡不自信的問道。
“繡繡皮膚又白又嫩,穿紅衣顯得更白瞭呢,成親的日子,當然是新娘最漂亮。”喜娘努力搜羅有限的贊美詞匯,湊出瞭一句勉強不違心的話。
薛繡繡掐瞭掐自己還算水嫩的臉,笑得肉擠成瞭一堆,“馮公子也說我皮膚好。”
她有些迫不及待想要拜堂成親瞭。
“吉時已到,拜堂成親。”門外有人喊瞭一聲,兩個喜娘匆匆給薛繡繡蓋上帕子,扶著她從房間走瞭出來。
蓋上喜帕的薛繡繡,更像一堵墻瞭。
新郎新娘在門口匯合,鳳懿和元清衡兩人加起來,才頂得上一個薛繡繡,眾人將這一幕看在眼裡,皆露出瞭一言難盡的表情。
薛墨這個貪得無厭的老土鱉,竟然讓自己閨女嫁兩個,這麼好看的謫仙人物,留一個給他們閨女不行嗎?
村民們誹腹分誹腹,沒有人敢明目張膽表面出來,不然薛墨的拳頭會教大傢做人。
因大門寬度有限,薛繡繡被喜娘先一步攙扶進去,頭上的喜帕讓她視線受阻,看不到周遭的情況,依稀能看到兩個新郎官的腳,她心裡已經開始雀躍起來。
鳳懿與元清衡相互對視瞭一眼,眼底微微有些許笑意。
他抬起一隻胳膊送到鳳懿面前,低聲道:“準備好瞭嗎?”
他的目光,溫柔又繾綣,飽含瞭無限的情意。
鳳懿回手扶住瞭他的胳膊,“一起進去吧。”
兩人挽著手,並肩踏入瞭喜堂,與前方的薛繡繡形成鮮明對比。
圍觀的人們忽然生出瞭一個錯覺,仿佛這才是一對即將成婚的璧人。實在是這兩人太過養眼,偏偏其中還有一個偏女氣,讓人無法不展開聯想。
罪過,罪過,他們不該有這樣大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