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鳳懿扶額,這丫頭是真會鬧,然而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她現在可不能缺瞭吳晴知,隻得主動認輸,“都是一個繩上的螞蚱,鬧什麼鬧。”
吳晴知得逞,高高興興的躺回瞭**,一隻手撐在枕頭上,一隻手拍瞭拍床板,語氣嬌媚:“陛下,一起來睡覺啊!”
儼然一副寵妃要服侍昏君的姿態。
吳晴知就是個戲精!
鳳懿氣得腦仁突突的跳,長呼瞭一口氣,確保自己不會生氣暴走,這才悠悠躺在瞭**,“整天那麼會演,你怎麼不去學唱戲?”
說起唱戲,她忽然想起許久未見的林霽月瞭,不知道他和趙思瑾發展得怎麼樣瞭,回去抽空還得去看看他們。
“我可是皇帝的妃子,怎麼能給別人唱戲呢?這不是給陛下臉上抹黑嘛!對瞭,鳳康城有沒有什麼好一點的戲班子,我挺喜歡看戲的。”吳晴知的關註點一下子就跑偏。
“回去再說,睡覺,話怎麼那麼多。”鳳懿已經不想理她瞭。
吳晴知癟嘴,安靜瞭一會兒,又說道:“陛下,你真的不考慮同元清衡坦白身份嗎?晚上你就不用束縛得那麼辛苦瞭。”
“不考慮,閉嘴。”鳳懿回答得飛快。
“他連命都可以為你豁出去,說明感情已經很深瞭,而且你之前不是說,跟他還拜堂成親瞭?這樣隱瞞,拖得越久越不好說。”吳晴知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叭叭叭說個不停。
她真是為陛下的感情問題操碎瞭心。
“不算正式拜堂,還有那個薛繡繡呢。”鳳懿有點恨自己多嘴,偏偏不小心在她面前提瞭一句,從此吳晴知就問瞭個沒完沒瞭。
畢竟兩個男人拜堂成親這種事,確實很稀罕,至少鳳懿在別人眼裡,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男人。
“反正差不多啦,陛下,作為過來人,我一定要說幾句中肯話,你就算不愛聽,也要聽我幾句。情侶之間,最容不得欺瞞,尤其還是身份這種大事。
你找個機會主動跟他說清楚,肯定比以後被意外發現要好得多。不然,就像我跟秦立升一樣,一旦謊言扯破,就分得徹徹底底,甚至你死我活。”
“我們情況跟你不一樣。再說,你跟秦立升,有真感情麼?”鳳懿靈魂暴擊。
吳晴知被擊中就徹底不想說話瞭,“我懶得跟你說,你就自己作吧。”
她哼瞭一聲,背過身不再說話。
良久,鳳懿翻來覆去睡不著,忍不住又推瞭推她,“你說,主動是不是比被動好一點?”
“你到底想說什麼?磨磨蹭蹭的,像什麼樣。”吳晴知轉過身來,一雙晶亮的眼眸盯著鳳懿,仿佛要看到她心裡去。
鳳懿心裡有些發慌,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
她是很堅決的要保守自己的秘密到底,可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兒?她難道打算隱瞞元清衡一輩子嗎?
剛剛吳晴知的話,的確戳到她心裡去瞭,可鳳懿不想面對,隻想逃避。
“感情不能隻有一方付出,主動太久,也是會累的。陛下,如果你真的珍惜他,坦白一次吧,以我的看法,他喜歡的就是你這個人,不關乎性別。多一個人替你保守秘密,難道不會更好嗎?”
“可他若是真在乎呢?要是他一生氣,宣揚出去呢?”鳳懿有些混亂,感情上她是相信元清衡的,可又止不住想太多。
她本不該是這樣糾結的人啊!是不是所有陷入戀愛中的人,都容易胡思亂想?
“你要實在不相信,一刀砍瞭他完事。”吳晴知都要說累瞭,陛下遇到感情的事怎麼就那麼糊塗。
她這話沖擊力太大,鳳懿沒話瞭,房間裡再一次陷入沉寂。
不知過瞭多久,終於像是下定瞭決心一般,鳳懿輕輕說道:“我想跟他坦白。”
吳晴知都快睡著瞭,被她一句話驚醒,“什麼?是我做夢還是你做夢?”
“我想找個時間,跟他說明我的身份。”鳳懿又重復瞭一遍,說這話,她心都是顫的。
“太好瞭,不如就明天吧?”吳晴知真是萬分期待元清衡的反應,恨不得現在就抓鳳懿去元清衡的房間。
長痛不如短痛,在想法還沒改變之前,不如趁早做瞭,鳳懿思索瞭一番,輕輕嗯瞭一聲。
不知怎麼,她覺得渾身血液都要沸騰瞭。
清晨時分,太陽初升,院子裡的月季花開得正艷,元清衡剛打完一套拳法,他可是有著鳳康城第一美人頭銜的,鍛煉身體,保持身材,那都是每天必做的功課。
超級顏控,對於自己,也是有很高的要求的。
收拳正要擦汗,林德全不知何時走瞭進來,主動給元清衡遞帕子。
元清衡有些意外的看瞭他一眼,“大早上的,你不去伺候陛下,跑來我這做什麼?”
說起鳳懿,他心裡頗有怨念,也不知道那吳晴知給她灌瞭什麼迷魂湯藥,兩人形影不離,同吃同睡,感情看起來比跟他還要好。
說好的不喜歡女人呢?他就這態度?元清衡都快酸成一壇醋缸瞭。
“陛下一早上就不見瞭,留下書信一封,讓奴才來找您。”林德全說起這件事還有些失落,從前陛下去哪從不瞞著他,現在可好,什麼都跟吳姑娘說,都不同他說瞭。
林德全不由長長嘆瞭一口氣,眼神頗有些怨念。
元清衡一邊拆信,一邊問道:“你看起來好像心情不好?”
“陛下隻顧同吳姑娘玩樂,都不帶奴才瞭。”林德全淚眼汪汪,他深深感覺自己第一大總管的位置不保。
那吳晴知怎麼回事,當寵妃也就算瞭,幹嘛還來搶他的位置!
元清衡一聽,頓覺遇到知音,一激動,差點沒和林德全抱頭痛哭,但對於形象的執著,讓他保住瞭自己第一美人的人設,微微蹙眉,仰頭望天,“陛下向來喜新厭舊,或許是厭棄瞭我們。”
這話紮心瞭,林德全眼淚唰的流下來,嘴唇顫得厲害,“那可還有補救的辦法?”
元清衡攤開信,低頭一瞧,卻原來是一封約會信,約他巳時去浮屠城東邊的金湖樓見面,還特意強調是兩個人獨處,不要叫其他人知曉。
他激動得一下子蹦瞭起來,原先幽怨的心情一掃而光,哪裡還有心思管林德全怎麼想,就敷衍道:“大約還是要長得夠美,才能叫陛下回心轉意吧。我有事要出趟門,你回去候著吧。”
補刀滿分,說話太傷人瞭有沒有!林德全捂著胸口,被氣到每天都要背誦一遍太監的自我修養。
卻說元清衡,飛奔回房間,快速洗漱,精心修飾瞭一番,還特意挑選瞭他最喜歡的大紅色錦緞,這才一臉鬥志昂揚的出瞭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