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狂熱,讓鳳懿感到害怕,可事到如今,身份一事再也無法抵賴。
她從未想過,司馬期冷冰冰的外表下,竟然藏著這樣一刻火熱的心,上元節匆匆一面,就讓他記掛瞭那麼多年。
一時的戲言,他當瞭真。愧疚之情湧上心頭,她輕飄飄的抽身離開,他卻陷入泥濘之中,再回不瞭頭。
“司馬期,對不起。”她低聲說道。
那一句對不起,可以包含無數的意思,卻唯獨沒有司馬期想要的答案。
他的心涼瞭幾分,“我不需要你的對不起,我答應瞭你,八抬大轎迎你入門,便一定會做到。”
“那不過是一時的戲言,你何必當真?”鳳懿的身體微微顫抖,說出來的話是那樣的無情。
無情到司馬期心寒,“戲言?你說那是一時的戲言?鳳懿,你當我是什麼?可以隨意丟棄的玩具嗎?喜歡就哄兩句,不喜歡就丟棄在一旁,任你踩踏?”
他的一腔真心,在她眼裡,就那麼不值一提?驚喜之後,是無盡的憤怒與委屈,他恨不得殺瞭她,也恨不得殺瞭自己。
他受夠瞭這一段無望的感情,不如大傢一起下地獄。
“我的確想過要嫁給你,也從沒有想過要玩弄你的感情,司馬期,我對你有過真心。可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我們之間不可能的。
那日你說要迎娶秦念雪,我本想來問你,可你說你真心想娶她,我能怎麼辦?難道要攪黃你的婚事嗎?我不能那麼自私,給不瞭你幸福,卻還要阻止你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太後要賜婚,迎娶秦念雪,是我能想到的最好解決方式,這一點你想不透嗎?”司馬期緊緊將她摟在懷裡,恨不得揉進身體裡去。
這個可惡的女人,狡猾得像一隻泥鰍,隻要他稍微晃神,她就能立馬消失不見,這一次他絕對不會放手。
鳳懿的背後硌得生疼,卻隻能咬牙忍著,“那又如何,娶瞭便是娶瞭。你有瞭正妻,我們之間便絕無可能。難不成,你還要我嫁你做妾嗎?”
“秦念雪好解決,我隨時可以休瞭她,隻要你願意,你便是我唯一的妻子。”司馬期說起這件事就有些興奮,他盼瞭那麼久,終於盼來瞭想要的結局。
“你隻顧著自己的喜好,秦念雪的一片真心,對你來說又是什麼?司馬期,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毀瞭一個女人的一生。”鳳懿很生氣,這就是她對他最大的不滿。
他從來以自己的利益為先,從來不顧忌身邊人的想法,隻依著自己的性子去辦事,隻可以他對不起別人,卻容不得別人對不起他。
“一個不重要的人罷瞭,你為什麼要去在意她?”司馬期完全不理解她的顧慮,自己過得好就可以瞭,別人如何又幹他什麼事?
“她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怎麼是不重要的人?司馬期,你太無情瞭。”
“天底下的人都可以說我無情,但是鳳懿,唯獨你沒有資格。”司馬期心口刀割一般,恨恨說道。
鳳懿自認理虧,沒有回話。
這段感情是由她挑起的,最後又由她擅自結束,司馬期變成這樣,她的確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不管你如何想,我不會嫁給你。司馬期,我們之間沒有可能。”鳳懿不想再與他糾纏不清,事到如今已經沒有回頭的機會,他們之間已經錯過太多太多。
鳳懿看得很清楚,雙方都並非對方的良人,不如攤開說清楚,兩人斷得幹幹凈凈。
但很顯然,司馬期並不會因為她一句不痛不癢的拒絕,就輕松放手。
他在這段感情裡,已經受瞭太多的折磨,他退讓夠瞭,也忍夠瞭,從小到大,他想得到的東西,就一定會得到,人也不例外。
他想得到鳳懿,就像久困沙漠之人渴望清水一般的渴望著她,他蟄伏這麼多年,現在鳳康形勢全掌握在他的手中,憑什麼他還要忍?
她是皇帝又如何?實權在他手上,任誰也沒法反對。
“沒有可能我便創造可能,鳳懿,你逃不掉的,你註定會是我的女人。”他輕輕吻瞭吻她的耳朵,火熱的氣息撲在瞭她的臉頰之上,鳳懿下意識縮瞭一下。
背後的傷口在慢慢裂開,刺骨的疼痛幾乎將鳳懿的理智淹沒,她咬牙,盡量讓自己保持清醒,“怎麼創造?難不成堂堂太傅,願意屈身成為朕的男寵嗎?”
司馬期笑容薄涼,又低頭親瞭親她的臉頰,眼神火熱得叫人窒息,“我自然不會屈居人下,若是讓你當不成皇帝,嫁給我便不是什麼大問題,陛下,你說對不對?”
語氣裡全是威脅之意,鳳懿身體發冷,眉頭緊鎖,聲音卻依舊平淡:“司馬期,你的野心可真不小。”
“你聽到這話,好像並不意外。”司馬期看著懷中人兒細嫩的脖頸,衣領被他扯開過,此刻松松垮垮貼在胸前,漂亮的鎖骨露瞭出來,隻叫人喉頭發緊。
“太後不會無緣無故的針對你,司馬傢的勢力越來越龐大,嚴重威脅到瞭她的地位,若我是她,自然也會緊咬著你不放。你如此配合我,不斷將太後的勢力打壓下去,總不能隻是為瞭幫我,有利益可圖,一向是你的行事準則。你不忠於我,還一心想要扳倒太後,形成一傢獨大的局面,若說你沒有半分野心,我是不信的。”
鳳懿語氣平緩,額頭卻滲出瞭汗水,背後的傷時時刻刻牽引著她的神經,司馬期卻緊緊抱著她,毫無知覺。
哪怕懷中的人在微微顫抖,他也以為她隻是緊張而已。
畢竟鳳懿假裝疼痛的戲碼,他剛剛已經見識過瞭。
“元清衡倒是瞭解你。”司馬期想起元清衡說陛下聰慧的話,不由低低笑瞭一聲。
這樣也好,不至於讓那一天真正到來的時候,她無措到崩潰。
再聰慧又如何,以個人的能力,是沒辦法扭轉大趨勢的。
她再清楚形勢又如何?還不是隻能乖乖選擇他,至少他不會要瞭她的命。
“司馬期,你應當知曉,我已經是元清衡的人瞭。就算我不是皇帝,也不會成為你的妻子。”鳳懿說起元清衡,眼神變得柔和起來,她隻想斷掉司馬期的一切念想,不給他留半分機會。
她對未來,有無數種規劃,這裡面也包含瞭許多人,唯獨裡面沒有司馬期。在鳳懿的認知裡,他從來就不是自己人,更遑論成為他的女人,相守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