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鳳嘉,是所有事情的中心點,沒有人敢小覷他的存在。
大傢滿懷希冀的穿進去,門一打開,裡面空空如也。
大傢都露出瞭失望的神情,洪升一聲嘆息,“我們還是來晚瞭一步。”
元清衡徑直走進瞭房間,他摸瞭下熄滅的油燈,還殘留著燃燒過後的溫度,“他們一定剛走不久,即刻去追。”
說著便轉身快速奔瞭出去,遠遠見到一個影子一閃而過,心中有些激動,緊跟瞭過去。
“大人,你慢點,等等我。”見他離開,洪升也帶兵趕緊追瞭上去。
深沉的夜,那人跑得很快,眨眼便不見瞭蹤影。
幸而元清衡追蹤術不錯,好幾次跟丟,又根據蛛絲馬跡尋到瞭他的蹤跡,就這麼反反復復幾次,他跟到瞭一個破廟前。
裡面掛滿蛛絲,顯然已經廢棄瞭很久,借著月色,元清衡蹲下往地上摸瞭一把,摸到一個不深不淺的腳印,當下就確定人在裡面,他拆開破落的房門,迅速沖瞭進去。
然而裡面黑黢黢一片,安靜異常,壓根看不到一個活人。
他心中詫異,感覺頗為奇怪,沒走兩步,隻覺踢到瞭一個人,他愈發覺得不對勁。掏出火折子,輕輕一吹,微弱的火光充斥在小小的破廟之中,原本模糊的界限忽然清晰起來。
他低頭一瞧,驚得連後退兩步,感覺一口氣卡在瞭嗓子眼裡,腦子裡就像炸開一般。
地上躺著一個人,穿著玄色朝服,與鳳懿失蹤那日的一模一樣,更重要的是,這張臉,也與她有七八分相似,黑夜裡乍一看,他都差點以為是鳳懿躺在那裡。
若不是知曉她此刻正在太傅府,隻怕元清衡會當場情緒失控。
他隻覺喉嚨發幹,心都跳到瞭嗓子眼,慢慢蹲下,伸出手試探此人的鼻息,哪裡還有半分氣。
元清衡視線下移,見此人胸口插瞭一隻匕首,再仔細瞧,上面刻著一個元字,他驚得跌坐在地上,這不是自己丟失在林子中的東西嗎?怎麼會在這裡?
糟糕,是陷阱!元清衡意識到不對時,想要逃離,一切都已經晚瞭。
洪升帶兵沖瞭進來,正看到元清衡手握匕首,上面的血滴滴答答往下落,一個神似陛下的人躺在地上,臉色蒼白,看樣子已經沒瞭生息。
與他一同看到這一幕的,還有一起進來的士兵,大傢都驚呆瞭,站在門口張望,不敢走進來一步。
“這不是陛下。”元清衡有心想要為自己辯解兩句,就覺周圍一片火光,將暗沉的夜照得亮如白晝,緊接著一群士兵將破廟團團圍住。
許久不見的禁軍統領劉培德身著盔甲,帶兵走瞭進來,“來人,元清衡以下犯上,謀害陛下,有造反之嫌,將他拿下,關在大理寺地牢。奉太後命,大理寺少卿犯下滔天大罪,現大理寺由禁軍暫時接管。”
此話一出,一片嘩然,情形變得太快,大傢一時腦子都轉不過彎來,愣在那裡,不知該聽哪一邊的。
“原來你們早就算好瞭一切。”元清衡心中大呼不妙,企圖跳窗逃走。
但劉培德哪裡會給他這個機會,大傢早就埋伏於此,隻等甕中捉鱉,好不容易等來這個機會,他們禁軍也算戴罪立功一回,挽回在太後心中的地位。
“陛下已死,送回皇宮,舉行大葬儀式,行兇人已拿下。”劉培德高喝一聲,命人將元清衡綁得嚴嚴實實,帶回大理寺地牢關押起來。
晨光微亮,陛下遭刺殺身亡的消息傳遍瞭鳳康的每個角落,皇宮早早掛上瞭白綾,確認瞭陛下薨逝的消息。
原本一些將信將疑的人,見此情形也不得不信服,傢傢戶戶開始掛白燈籠,一瞬間,整個鳳康城被沉重哀悼的氣氛所包圍,人心惶恐,四處的勢力都開始蠢蠢欲動。
元清衡涉嫌謀害陛下的消息也一並傳瞭出去,連帶著元傢一起,全部關進瞭大牢之中。
而宮中的晴妃處境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她本就宮中樹敵眾多,還一直是太後的眼中釘,如今沒瞭鳳懿的庇護,隻能成為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太後以她是陛下生前最寵愛的妃子為由,要將她賜死,給先帝做陪葬。
晴輝殿被嚴加看管起來,陛下出殯之時,便是吳晴知賜死之日。
每件事嚴密縫合,一環扣一環,發展得太快,不過一夜的時間,形勢瞬間逆轉。
鳳懿一覺醒來,發覺天都變瞭。
元清衡一夜未歸她便知事情有瞭變故,連忙叫人去探查消息,沒想到得來的卻是這樣的晴天霹靂。
她當即急紅瞭眼,立馬就要出府去皇宮對峙。
然而她哪裡叫得動司馬期的兵馬,一著急,便想隻身闖出去。
太後這一套連環招,根本不給她緩沖的餘地,不管是元清衡還是吳晴知,太後最曉得拿捏她的痛處。以她最珍視的人作為要挾,逼迫她現身。
鳳懿很清楚,現身之時,便是自己身亡之刻,但現在她管不得這麼多,不露面,元清衡和吳晴知必死無疑,露面的話,起碼還能保住他們一段時間,哪怕是用她的生命作為代價。
她瘋瞭一般大門口沖去,卻被太傅府的人攔住。
“放肆,朕你們也敢攔,讓開!”鳳懿情緒幾乎要崩潰瞭,她上前一步,抽出侍衛腰間的長劍,架在瞭他的脖子上。
侍衛露出為難的表情,“可是太傅有令,不讓您隨便離開。”
“好,你不讓開,朕就殺瞭你。”鳳懿整個人都要爆炸瞭,她提劍就往士兵脖子上砍,轉瞬被人捏住瞭手腕,她一吃痛,劍應聲落地。
“胡鬧,你現在出去幹什麼,想死嗎?”司馬期匆匆趕來,氣息還很不穩定,滿臉焦急之色,大聲呵斥鳳懿。
“司馬期,給我兵,我要進皇宮,現在,立刻,馬上!”鳳懿眼睛通紅,人已經在崩潰邊緣。
她不想太多廢話,現在她隻想去救人。
鳳懿忽然發瘋要出去,司馬期趕來阻止的路上,已經聽手下人說瞭,但他的內心毫無波瀾,對他來說,除瞭鳳懿,旁人怎樣,與他並無多大關系。
他甚至恨不得元清衡出事才好,這樣鳳懿才能屬於他一個人。
“你冷靜點,此事我們晚點再說,你傷口裂開瞭,我帶你回去上藥。”他拉著她的手,不由分說往府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