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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歧路多荊棘

晚上八九點正是太白酒樓最紅火的時分,此起彼伏的猜拳聲,斛籌交錯的說笑聲,還有大聲呼著服務員或者倒水、或者拿酒的喊聲,平三戈幾人就在其中,西荊鎮鄉下憋瞭這麼久,逮著酒店自然是胡吃海喝,服務員已經往這個小包廂裡送瞭十幾件酒瞭,又聽到有人吼再來一箱瞭。

“行瞭行瞭,逮著不掏錢的酒,也不能往死裡灌啊。”導演攔著佈狄,這貨喝得確實有點大瞭,他一拍桌子,跟導演嚷著:“輸瞭就是輸瞭,虧是老子手軟瞭下,要真跟你全賭,得贏光你狗日的。你就說一句,服不服吧?”

“服,太服瞭,連他們都不得不服啊。”導演道著,往一張空的椅子上瞅瞭一眼,一臺高檔的尼康相機,這玩意可比摸兩臺手機值錢多瞭,本來以為平三戈水平見長再快也是新手,誰可想到一出手就不同凡響,把啞巴和二棍都比下去瞭。

這不,二棍說瞭,遞著酒和平三戈一碰道著:“我先幹為敬啊,三兒真他媽是奇葩,這玩意都能摘走。”

“沒啥希罕的,人多眼雜又亂,我踹,他往前仆,相機往上扔,揪著帶子一拉就拉走瞭……還有這串珠子,我看見那位往兜裡裝,明顯是怕人多擠掉,既然這麼上心,那肯定不是便宜,所以順手又撈瞭一個。”平三戈謙虛地道。

“崖柏,中間夾瞭四顆像是小天珠,我覺得明兒最少能賣三四個。”導演道。單位是千,三四個是三四千塊,熊二強眼睛一直:“哇,比手機都賣得貴?”

“那當然,這是文玩,電子產品和這沒法比……噓……”導演道著,服務員進來瞭,他噓聲噤聲,又把服務員打發走瞭,跟這幾位兄弟說著:“差不多瞭啊,快十點瞭,吃飽喝足,各尋地睡去,明兒聽我吆喝來拿份子錢啊……哎熊二,你住那兒?”

“還沒地方呢。”熊二強道,進城瞭,開始發愁瞭。

“哎導演,預支點嫖資,哥要大保健去。”佈狄來勁瞭,喝多瞭,該找其他樂子瞭。

啞巴和二棍對這貨實在看不入眼,不過居功至偉,錢不能不給,導演身上的現金倒被佈狄差不多撈瞭個幹凈,不客氣瞭,直塞兜裡,要先走一步瞭。

幾人鬧鬧嚷嚷下樓,結賬,熊二強關切問著:“導演哥,你喝多瞭能開車不?萬一查酒駕呢。”

“嗯,我又沒駕照……二棍,啞巴,你們跟我走,熊二你也跟我走吧,別還沒入門呢就被這貨帶壞瞭,住我那兒去,我明兒想搬搬傢,你幫幫忙。”導演打著酒嗝道著。

熊二強本不樂意的,可看佈狄一搖三晃,就擱路邊解著褲子小便,估摸著這樣能不能找到大保健的地方還得兩說,跟著上車瞭,平三戈剛想給導演打個招呼,卻不料這貨醉意並不是很濃,掏著口袋,摸瞭兩個小鐵片,吧唧往車牌上一貼。

咦?平三戈眼直瞭車號3467,瞬間變成瞭3457。他湊近一看,樂瞭,那是個帶磁性的數字,自吸的,導演呵呵笑著道:“牛逼吧?”

“有兩下啊,這做的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來啊。”平三戈驚訝道,揪開鐵片,一放,又自動吸上瞭。

“換牌的升級版,不會帶螺絲刀啦。哈哈,回見啊,三兒,今天都小心點,甭特麼明兒沒命花錢瞭啊。”導演提醒道。

平三戈喏喏應瞭聲:“好嘞。”

“傻逼。”提上褲子佈狄也應瞭聲,招手叫著平三戈,那車早吱溜一聲躥沒瞭,傻愣片刻的平三戈肩上重重一拍,帶著滿嘴酒氣的佈狄湊上來瞭,那表情暖昧道著:“咋樣,香水蘭城大保健搞起?”

“才賺瞭多少,你瞎花呢。”平三戈有點心疼瞭。

“你懂個屁,咱們是順手牽羊弄點,明兒大表姑才給咱們分大頭。”佈狄神神秘秘道。

“憑啥給咱們分?哎我沒看見大表姑啊?”平三戈納悶瞭。

“嘿嘿,你在偷她也在偷,她能看到你,你未必能看到她啊。”佈狄呲笑道,平三戈恍然大悟說道:“我明白瞭,我們這活其實是在掩護,大表姑是朝那明星下手瞭……哎呀,肯定是,隻有那號有錢的主才值得大表姑下手啊。”

“那當然,明兒我估摸著得分三兩萬,哈哈。”佈狄得瑟道,那可是錢吶,那可意味著N次大保健吶,能不笑開懷嗎?

“這裡離三元橋近,要不,看看你那些村民去,可有些日子沒見他們瞭?”平三戈突然道,他辨出方向來瞭,離佈狄當村長的盲流村很近。

一說這個,佈狄直拍腦門子,成!

說去就去,兩人就近又是找瞭傢超市,大包小包買瞭堆東西,不過出瞭門傻眼瞭,一人兩個大袋子,那尼馬出租車一聽這麼近,沒人拉,等瞭好久才等瞭輛三輪載客的,晃悠悠回到瞭闊別半月的盲流村。

其實來不來的意思不大,也就是個念想,這些流浪兒的生存能力是驚人的,佈狄和平三戈到橋洞下時,一圈大小娃娃,正生著火煮吃的,燃料是市政清理的樹技垃圾,鍋缺瞭個把子,煮得是菜市場不知道偷的還是撿來的大骨頭、豬皮、幾塊肺子,用那湯熬出來泡方便面呢。

兩人一去,又是歡呼一片,四大袋子吃的加喝的,抱懷裡如獲至寶,一坐下來就貪婪地吃上瞭,有個較大的孩子是領頭叫黑子,很知趣地又從棲身的橋洞裡拿出一包東西來。

那是不忍卒視的東西,錢包、身份證,有撿回來的女包都給劃瞭道口子,這些翻垃圾的娃娃可能都摸著門道瞭,那兒賊多就往那兒跑,賊扔掉的東西他們撿著,多少都能換個糊口的小錢。

不過今天佈狄志不在此,推拒道著:“我改天來拿,那個,黑子,你們現在這一窩多少人瞭?”

“九個。”黑子道。

“嗯,快養不起瞭啊,噝。”佈狄為難地道,作為村長,不得不考慮村民的生計問題瞭,一看自己埋鍋造飯就知道,生計堪虞瞭。

這時候平三戈出手瞭,好幾張大鈔塞給黑子瞭,黑子驚得直瞪眼,不敢拿,平三戈笑道著:“村長給的,現在任命你為盲流村支書,兄弟們的生計問題,你得操心啊……快拿著,你還不知道村長多仗義?”

“哎……”那黑子喜極而泣,一揮手道著:“有錢瞭,咱們有錢瞭……佈村長給咱們發錢瞭。”

那個感謝啊,雖然沒有謝字出口,可那一雙一雙閃亮的眼睛裡,看得出這份雪中送炭的感激該有多深,有更小的娃娃,奔過來,拽拽佈狄的衣服,遞著一樣東西,要獻寶瞭,不過佈狄一看,是塊不值錢的石英表,他剛要罵兩句,平三戈拿著鄭重給佈狄戴上道著:“村長非常感謝你們……兄弟們,再等幾天啊,村長正在給大傢想安置的辦法,一定在雨季來之前,給大傢找個像樣的住處,大傢說好不好?”

好!!

或稚嫩,或沙啞的童聲齊齊響著,佈狄給搞懵瞭,本來這裡就是多少沾點便宜的事嘛,怎麼搞得人心裡暖暖的,怪怪感覺,不過很舒服,仿佛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圍繞著一群娃娃,一下子多瞭這麼多崇拜者,那成就感還真不是蓋的。

不過村長還達不到與民同苦的水平,那棲身的橋洞肯定是不願意去的,發完東西,挨個瞄瞭一圈,佈狄卻是心系著大保健的事,拉著平三戈在眾人的感激中急急走瞭。

“你急什麼?香水蘭城的小姐是二十四小時隨叫隨到,那事能誤啦?”平三戈提醒著。

拽著他走的佈狄酒醒瞭不少,不悅地道著:“你咋給他們那麼多錢,買東西都花二百多瞭。”

“那錢我替你給的啊,你好歹自封村長呢,不能沒出息到從他們手裡搜刮東西吧?你要收買人心啊,沒準什麼你有難瞭,他們能幫你一把呢。”平三戈解釋道。

“哎呀,我不也想幫他們,我幫不瞭多少啊……想想哥當年也這德性,吃瞭上頓沒下頓,好歹我還會偷點,他們這裡頭都還不如我當年呢。”佈狄牢騷道,這是超出他能力的事,實在力不從心瞭,平三戈笑問著:“也未必,說不定你能幫到,這不已經是個好開端瞭嗎?看他們多高興,要把你當親人瞭。”

“廢話,給錢的誰不是親人……哎不對啊,你那來的錢?在西荊不快花完瞭?”佈狄好奇問道,然後平三戈嘿嘿哈哈看著他壞笑,猛地佈狄反應過來瞭,驚恐一摸自己的口袋,平三戈撒腿就跑。

錢丟瞭,佈狄傻眼瞭,這貨是偷瞭他的嫖資當善款送人瞭,怪不得這麼大方,敢情不是自己的錢不心疼。

這一下子氣得佈狄不輕,追著在背後吼著:“我操,什麼時候把老子的嫖資偷瞭……站住,我特麼弄死你……你長本事瞭,連老子也偷。”

平三戈長笑著跑瞭,時快時慢逗著佈狄,兩人一前一後追打著,有道是教會徒弟坑死師傅,現在就是瞭,本來就跑不過平三戈,現在偷也偷不過平三戈瞭…………

……………………………

……………………………

在哪兒?

人在哪兒?

IDC中心正被海量的信息攪得不得安寧,梁廳正和省廳、市局來人商討端掉窯村大小團夥的具體方案,尚未定論;各分局、各反扒大隊現在人滿為患瞭,以五十多名銷贓人為基礎,突審迅速推進,首當其沖傳喚拘捕的就是那些賣傢,人員瞬間擴大瞭一倍不止。

而抓一個,可能就得去一組,百把十個嫌疑人要動用幾百警力,加上突審、看管、現場勘查的,一下子把警力配置幾乎抽成真空瞭,傳話出來那個大隊,不是在抓嫌疑人,就是在去抓嫌疑人的路上。

憋瞭很久瞭,今天的所有反扒大隊的勇氣都給井噴出來瞭,唯獨群星酒店那個扒竊案給擱淺瞭,敏感事件,不宜擴大;動用警力隻限於刑警介入。而這頭查找的信息指向一窩嫌疑人,偏偏這一夥又詭異地憑空消失瞭似的,遍地監控都沒找到那輛車。

“還沒找到?”孫韶霜匆匆來瞭,到樓外打瞭個電話,用時二十分鐘,總該有消息瞭,不過卻得到瞭一個失望的回答,兩位抽調出來的技術員搖搖頭:“沒有這輛車啊,從文景路上消失就再沒出現瞭,要是藏在市城那個旮旯犄角,我們還真沒辦法。”

交通監控上找不到,出城的檢查站沒有找到,高速上的通行記錄一查也沒有,唯一解釋,隻是窩到那個角落裡瞭,畢竟是作案車輛,那些毛賊有一千種辦法讓車失蹤。

“孫教授,您先別著急,我已經知會各外勤小組瞭,佈狄又是個名人,隻要他在長安,肯定要找到。”徐佑正總隊長道著。

“時間,時間,來不及瞭,綁架案最佳的偵破時間是二十四到四十八小時,越遲營救人質的可能性小;而扒竊案,可能隻會有幾個小時,被偷的是一塊藍鉆,隻要一出手,可就永遠成為懸案瞭。”孫教授互擊著掌,難堪地道,像是無法原諒自己這次失誤,她喃喃道著:“我該想到的,我完全應該想到的,大表姑和窯叔確有其人,都提醒我要出手瞭,肯定是要找一個值得出手的目標,也肯定不是在蔚蘭花城那個人多眼雜的現場……嘖,我糊塗啊,太想當然瞭。”

這話把徐佑正聽懵瞭,他愕然問著:“誰提醒的?”

“說瞭你也不信,趕緊找到人,我要知道究竟發生瞭什麼情況。徐總隊長,你不要奇怪,這事很關鍵,比端掉賊村團夥還關鍵,務必在最快的時間裡幫我找到佈狄。”孫教授鄭重道。

“好,我通知厲闖、尤維他們,讓他們放下手頭的活專程去幹這活,您放心,很快就有消息的。”徐佑正看出不尋常來瞭,急急一說,電話直聯正忙著的幾個大隊長瞭。

“什麼?抓佈狄?”

“對,務必在最短時間裡找到,什麼事別問瞭,有渠道嗎?”

“那需要什麼渠道,佈狄沒錢睡大街,有錢就去嫖小姐,不會去其他地方的。”

“別廢話,趕緊去找。”

“是……”

……

“總隊長,我是尤維……什麼?抓佈狄?抓他幹嗎?”

“別問瞭,有渠道找到人嗎?”

“有,各區洗浴中心、大澡堂子一查,基本能逮著,要逮不著,就是睡那兒街上瞭。”

“趕緊去查,今天手裡有錢,肯定不在街上。”

“是!”

幾個大隊長口徑出奇一致,都瞭解佈狄的習性,從協查迅速轉向精準抓捕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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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佈狄還真在洗浴中心,就像和平三戈頭回來時一樣,一洗一蒸一搓,酒力全化作**心萌動,搭著塊毛巾全身都沒擦幹,就要回房間。

平三戈又如影隨形瞭,佈狄忿忿道著:“媽的,求我也不請你。”

平三戈樂瞭,就不在乎那點錢,也在乎他作為名賊的名節啊,不小心被平三戈給偷瞭一把,這以後可就矮一截瞭,平三戈笑道著:“這不丟人,你喝酒瞭,要正常情況下我偷不走的……所以說酒能亂性,以後還是少喝,哎這大保健,我說佈狄,咱們能省點錢不?就兩分鐘,至於給她一兩千麼?”

“不可能,我喝瞭酒最起碼二十分鐘。”佈狄糾正道。

“那二十分鐘也劃不來啊?”平三戈道。

“你懂個屁,插進女人口袋和插進女人身體,是兩種不同的滴感覺,哼,不帶你玩。”佈狄得意一揚頭,拎著褲衩走瞭,稍等片刻,又回來瞭,在門外,於心不忍看著落單的兄弟,那心態估計又回到瞭初心:

也許想請客是真的,但心疼錢肯定也假不瞭。

“這個事你不用內疚,我真不用你請,我得靠自己的本事賺嫖資。”平三戈鄭重道。

“那好,AA吧,明兒分瞭錢還我。”佈狄嚴肅道,親兄弟明算賬瞭。

“不要你的,明兒分瞭錢,我自己不會來啊,切。”平三戈拽瞭,不理佈狄瞭,徑直朝樓上房間走著。

佈狄悻悻追著解釋著:“不是我不仗義,是你太不夠意思,居然偷我滴錢給那幫小屁孩發。”

“我都說是替你發的,你摸著心口感覺一下,這事辦得難道不讓你感覺……很舒服?”平三戈誘導問著,佈狄一摸心口,痛意滿臉道著:“就舒服瞭一下,然後心疼吶。”

平三戈給逗笑瞭,他一把攬著佈狄道著:“真想不通,你這麼奇葩是怎麼長成的。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一半是善良、一半是兇惡。你沒發現嗎?其實你心底是個好人,隻是這個環境給你覆瞭一層兇神惡煞的面具而已。古人說過,人人都可以成為聖人,說不定你也行哦。”

突來的一句心靈雞湯把佈狄灌暈瞭,他指著自己道著:“我是……好人?”

“怎麼,不相信?難道你生下來就是賊?”平三戈道。

“哦,也是。”佈狄接受瞭,就在平三戈覺得這貨醍醐灌頂有所頓悟時,佈狄滿臉**笑小聲道著:“我確實是好人,我一大半錢,都資助香水蘭城的失足婦女瞭。”

“哦……也對。”平三戈給噎住瞭,剩下的雞湯一噎給全忘瞭,他哭笑不得道著:“好吧,你去資助吧,我和你的消費觀念不一樣,我明天去洗頭房,頂多二百塊。”

“一看就是鄉下來的土逼,那服務能和這兒的比,切。”佈狄一甩毛巾,恥與平三戈為伍瞭。

直上樓層,叫服務,又是一位甜甜的姑娘來上鐘瞭,佈狄帶著姑娘笑吟吟走瞭,把平三戈一個人給扔房間裡瞭,躺下的平三戈像是心神不寧一樣翻來覆去,拿著手機把玩,幾次手指在猶豫,卻沒有拔出號去,就在他思緒紛亂時,門叮咚響瞭,又一聲清脆的聲音道著:“先生,服務員送熱水。”

他懵頭懵腦起身,隨手一開門,卻不料兩個黑影撲瞭上來,標準的抓捕姿勢,勒脖子、壓胳膊、別腿,一下子兩人撲倒他,壓著他根本無法動彈,背銬直接打上瞭,人拎起來,平三戈看到瞭一張熟悉的臉,紡織城反扒大隊長:厲闖。

“喲?這貨挺冷靜啊,幾天不見,玩成老炮瞭。”厲闖驚訝道,以他的識人眼光,隱隱覺得面前這個像是脫胎換骨瞭,根本不懼。

平三戈很冷靜地道著:“憑什麼抓我?我沒犯事啊。”

沒人理他,同來的指導員楊立誠翻撿著他衣服,幾張撲克牌,一堆小石子,錢隻有些零錢,一下子把楊立誠難住瞭。

“犯的事自己知道,走。”厲闖示意著,隨身物品和衣服都被拿走瞭,剛出門,就聽到瞭佈狄殺豬介地大叫:“憑什麼抓我?我剛脫瞭褲子還沒開始做呢,你們就進來啦……嫖娼?你們把我都嚇得硬不起來,怎麼嫖啊?哎我日,銬這麼緊幹啥?勒死哥你們不得送終呢……啊,打人啦,救命啊……”

那個肥佈實在不好對付,尤維大隊長又叫上來幾位隊員,連推進拖,最後是幾個人扛著才把這貨塞進警車裡,至於平三戈,倒是老老實實的進去瞭。

兩位毛賊落網倒不咋地,可把洗浴中心的老板給嚇壞瞭,追著帶隊的厲闖一個勁解釋著:“我們這兒真沒有賣**嫖娼活動,這個壞人是頭回來,真不認識……警官您那個分局的,我陪您作筆錄去成不?”

沒理他,那些警察上瞭警車疾速開走瞭,接下來的事就好看瞭,滿樓的客人呼裡咚隆往外跑,鉆進車一發動,嗖嗖躥得比警車還快,隻剩下老板欲哭無淚地坐在臺階上,這些警察搞什麼搞嘛,又不是抓嫖搞這麼大陣勢,看看,把真嫖的都特麼嚇跑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