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看著自己以前同學的這個訂單，是不可能做成瞭，楊安凝心裡又是一陣無奈。
坐在自己辦公桌前，對著打開瞭的兩個抽屜，長籲短嘆。
突然想到瞭什麼，腦子裡瞬間電光流轉，眼睛瞪得老大，恨不得把自己大腿都拍紅。
對啊！之前因為奶奶突然發病，自己都沒來得及去跟TK談那個項目。
這都過去好幾天瞭，人傢也沒來找自己，這幾天沉浸在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情上，一直很恍惚，這突然想起來一盤算才發現，自己到瞭底幹瞭多蠢的一件事兒。
這麼久沒有聯系，多半之間算是黃瞭吧。
楊安凝用力拍著自己額頭，一口濁氣重重的吐出，真是欲哭無淚。
不過就算是這樣，楊安凝還是抱著一絲僥幸，掏出瞭手機點亮屏幕，首先看到的就是那個下頭油膩男，在微信私聊裡的一片轟炸。
這一會兒的時間，已經整整發瞭將近200條，也不知道這人的手是什麼做的。
無視掉這條消息，楊安凝去翻起瞭之前的通話記錄，想找到那個之前跟自己合作的人。
還好自己有隨時存號碼的習慣，那個人的電話號碼還在。
本來想直接一個電話打過去的，可是仔細想想，這麼打過去未免有些不太禮貌瞭，所以還是小心翼翼地點開瞭短信界面，剛想給對方發個信息過去，卻看到上面已經有別的信息記錄瞭，還挺長。
印象中自己好像沒有跟這人發過消息，楊安凝愣住，瞇著眼更仔細的看瞭起來。
——很抱歉，因為個人原因，本次合作可能需要拖延幾天，策劃案方面已經整理妥當，這邊先發您查看一下，另外如果可以的話，這邊公司需要留存負責人的檔案，可否發一份檔案過來，郵箱是……
這麼長的一段話，楊安凝居然半點印象都沒有，從來沒有記得過這種事兒，那發這玩意兒的又是誰？
撓頭。
盯著後半段的郵箱地址看瞭好一會，後綴肯定是郵箱服務商的網址，前面是賬號，而這個賬號也顯然不是自己的。
Xzhou，這個拼寫看起來有點熟悉啊？
“西……之……賀行洲？”
對著那簡簡單單的字母拼瞭半天，楊安凝才突然反應過來，這不是賀行洲的名字？
他要自己客戶的資料幹什麼？
而且過瞭這麼多天，他一直都沒跟自己說這事。
突然想起之前自己提起這次合作時，男人的態度，楊安凝也擁有瞭猜測。
幹脆直接把電話給賀行洲打瞭過去，和往常一樣，隻是簡單的響瞭一聲，立馬就被接聽瞭。
“說。”
男人的聲音依舊輕瞭，簡單到仿佛多說一個字都要花錢的程度。
“我看到手機裡的短信瞭，你給那個負責人發消息瞭？”
“嗯。”
電話那頭隱約傳來鍵盤的聲音，楊安凝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是太肆無忌憚瞭，現在還是上班時間，說不定這會兒他正忙著，自己卻一個電話打過去瞭。
想到這，楊安凝不由得多瞭幾分內疚。
“那個……”
“查過瞭，他給的資料是真的，公司的確有這個人，但是……聯系方式完全不同，你怎麼看？”
賀行洲手上動作一直沒停，嘴上也不受任何影響，每句話都說的利落，一心二用對他來說似乎就是一個與生俱來的本能。
“我能怎麼看，如果你要是這麼說的話，那不如就……”
“嗯？”
“我要不還是別跟他合作瞭，總感覺心裡慌慌的。”
楊安凝咬著嘴唇，現在對於賀行洲，她可是完全的信任。
畢竟有太多次，自己都見證瞭，這男人的判斷力到底是有多牛。
“……沒事，如果你還是想合作的話，我可以幫你聯系他們總部。”
賀行洲那邊的鍵盤聲終於停下來瞭，聽聲音他也是放松下來，這會兒在專心跟自己說話瞭。
“不用，那倒不用，沒有那麼嚴重。”
楊安凝嘴角抽搐，聽著男人那架勢，是準備直接要伸手幫忙瞭，趕緊改口拒絕。
畢竟心裡太清楚瞭，對於男人來說想要促成這麼一單生意，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兒，雖然對方是會給面子，但每次都靠著他這樣拿訂單，自己心裡也會不安啊。
“你看著辦，如果有需要我會伸手。”
“好的好的，那我不打擾你瞭，你先忙吧。”
聽到這楊安凝立馬就準備掛掉電話，沒想到下一秒聽筒裡傳來瞭男人喊出自己的聲音。
“說完正事就掛，我是被你利用瞭？”
“哈？”
這是什麼臺詞？聽起來怪怪的。
“對於你來說，我的存在，就隻是幫你完成工作？”
電話裡，男人的聲音依然堅定，仿佛自己說的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聽著他義正言辭的語氣，楊安凝自己都陷入瞭深思，難不成是自己想多瞭？
“我可沒有這個意思，你不要亂說！”
“那你什麼意思？”
賀行洲語氣裡多瞭幾分戲謔，雖然中午的事情讓他很生氣，但現在看女人的確是學乖瞭，至少知道直接打電話來問自己瞭。
“額，我的意思是，就是說，我覺得你說的可能很有道理，我自己也覺得你說的有道理，所以我就……”
楊安凝硬著頭皮硬編，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說瞭。
其實如果他不問，自己也沒有發現，從什麼時候開始遇見這種事情，甚至都不會懷疑哪怕一點，隻是覺得他這麼做一定有他的原因。
“所以你就？”
男人出奇的耐心，低聲重復瞭句，就等著她繼續往下說。
“所以我就是覺得反正問你你肯定不會騙我，但是我又不想讓你每次都那麼的……被我拖累。”
楊安凝咬牙切齒，實在是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說瞭。
“反正我的意思不是說我們一定隻能做生意，我的意思是說不想耽誤你時間，反正就是這麼回事，你就別為難我瞭，行不行啊！”
楊安凝第一次感覺自己好像連話都不會說瞭，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反而是把自己的臉憋得通紅。
“去忙吧，記得無論遇見任何事情，第一個要找我。”
“好，我知道瞭，謝謝你。”
楊安凝心裡一動，說真的，他不說這句話，自己還沒有那麼深切的感覺，他這麼一說，卻成功讓自己想到瞭一句臺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