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眼下又是賀傢權力交接的重要時段,要是在這個時候賀明庭鬧出點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賀行洲又在那兒虎視眈眈的,所有人都寄希望於他,那結果會是什麼?肯定是不言而喻瞭。
當下也沒什麼心情逛街瞭,更別說找不找存在感的,重要的事情是兒子之後的前途。
本來在賀傢就已經夠被輕視的瞭,要是賀明庭拿不到賀傢的繼承權,之後在賀傢的日子,她隻會一天比一天難過。
這麼多年的忍氣吞聲,為的就是賀明庭有一天拿下賀傢,才能真的揚眉吐氣起來。
坐在回去的車上,於雅琴在心裡暗暗思忖著,突如其來的消息讓她一時之間還有些無法接受。
本來賀明庭這段時間一直被各種新聞沖上熱搜,就足夠讓她頭疼瞭,現在楊詠希懷孕瞭之後,想要甩開楊傢恐怕是更難瞭。
想到這於雅琴就忍不住煩躁,當下直接掏出手機來一個電話給賀明庭打瞭過去。
彼時賀明庭正在開會,賀傢的這些子孫,本身手裡就都掌管著賀氏集團的各種產業,賀明庭管的正是房地產方面的。
最近為瞭一個項目,他們也是想盡瞭各種辦法,絞盡腦汁想要中標,所以幾乎三天兩頭就是在開會,他還真就挺忙的。
看到是於雅琴的電話,他趕緊終止瞭會議,拿著手機走到會議室外頭才接通。
“你現在在哪?立馬給我滾回來,我有話要問你!”
電話剛一接通賀明庭還沒來得及說話,聽筒裡就傳來瞭於女士氣急敗壞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氣的不行。
所以說平時因為自己住在傢裡,於雅琴對他管的非常多,但也很少會在上班的時候這樣打電話不分青紅皂白的訓斥,賀明庭心裡一緊立馬知道事情不對,卻猜不出來到底是什麼事兒。
另外一邊,楊安凝被關在傢裡三天瞭,這三天賀行洲每天都會準時下班回來,但也一句話都不跟他說,隻是冷漠的把外套往沙發上一扔,然後就上樓洗澡,連飯也不下來吃,楊安凝感覺自己在他眼裡就跟個傢具一樣,沒什麼區別。
前兩天是因為跟他生氣,他又套路瞭自己把自己關起來,楊安凝也不跟他說話,可是沒想到由自己開始的冷戰,這男人倒是真沉得住氣,真一句話都不多說,甚至完全無視。
到最後繃不住的還是楊安凝自己,這已經是第三天瞭,男人還是這個態度,甚至網上的新聞也不像之前一樣很快被壓下去,反而是愈演愈烈。
可能是自己陰謀論,但是想想賀行洲現在的行為和態度,再想想事情的發展,楊安凝總是有種他就是故意的的感覺。
終於忍無可忍,在他上樓的時候,楊安凝喊住瞭他。
“喂,你到底打算這樣到什麼時候?總不至於一輩子就這麼關著我吧?”
雖然嘴上是埋怨他,但楊安凝這次並沒有逃跑,反而順從的原因是她真的很清楚,現在出去隻會被那群記者生吞活剝瞭,尤其是眼看著網上的輿論愈發嚴重,這種感覺就越發明顯。
“我說過瞭,你想離開隨時可以沒有人攔著你,門口已經沒有人守瞭。”
賀行洲依舊是面無表情,站在樓梯上微微側過身,卻沒有正眼看她隻是冷淡地回瞭句,這感覺跟他剛回國,兩人在後院看見時完全判若兩人。
“……”
楊安凝沒有想到他會是這個回答,而且不冷不淡的就好像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心裡有一塊空瞭,感覺有點疼,又有點失落。
看她沒有再說別的,男人又繼續往前走,女人臉上那令人心疼的委屈,他捕捉到瞭,心裡也跟著莫名的一顫,像是被什麼東西紮瞭一下,疼得厲害。
但心疼又怎樣,她終究還是更在乎賀明庭多一點。
“你等一下,我們談談吧。”
眼看著他臥室的門又要關起來,楊安凝趕緊改口,其實這個想法已經在心裡盤旋好幾天瞭,甚至早在第一次發現他帶著洛芙拉出國,有可能再也不回來的時候,楊安凝就有想過,要跟他好好的談一談。
“想談什麼?”
賀行洲就站在原地,單手插在口袋裡,另一隻手杵在二樓的欄桿上看著,居高臨下。
“可既然你現在也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做的,而我現在也自顧不暇……”
“你想說什麼?”
女人似乎是下定瞭什麼決心,雖然語氣上有些吞吞吐吐,但字裡行間都帶著決絕的味道,賀行洲隱約猜到他想說什麼,不自覺的想要阻止,開口直接打斷瞭她後面的話。
沒想到賀行洲會主動打斷自己說話,楊安凝愣在原地。
想說什麼?當然是想說與其這樣下去還不如離婚算瞭!
反正最開始這也就是自己一時沖動的決定,而且說到底眼下看來想利用他復仇這種事根本就是沒譜沒邊兒,不知什麼時候能實現。
最開始約定的時候,就已經說過瞭,要對外保密兩人結婚的事兒,所以這麼長時間,楊安凝都沒真的在賀行洲面前表現出什麼,隻是在暗暗努力想要提升自己,拿回屬於自己的公司罷瞭。
這麼看來,兩人結婚這件事兒從最開始就偏離瞭原本的軌道,甚至變得有些虛無縹緲沒有意義。
“不如我們的合作就到此為止吧,反正我現在對你來說也沒有什麼利用價值,而且看眼下的情況,我想拿回安泰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不知道那10%的股份你要等到什麼時候。”
“……”
賀行洲的手緊緊抓著二樓的欄桿,指節用力的都有些發白,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平日裡絲毫不顯露任何心緒的臉,此刻滿滿的都是陰沉,一雙深邃的眸中是濃重的壓迫感。
周身散發的氣息寒冷如冰,甚至感覺房間的溫度都跟著降低瞭。
“……我知道現在的我除瞭給你添麻煩,好像也沒有幹過什麼正事,確切的說是一直以來都是你在幫我,從最開始我們這次合作就是不對等的,謝謝你這段時間來的照顧。”
“這就是你想跟我說的?”
賀行洲聲音十分低沉,帶著些不易察覺的沙啞和隱忍,那算是對楊安凝最後的耐心瞭。
“主要就是謝謝你吧,你放心,我們結過婚的事兒,我一定不會跟任何人透露。”
楊安凝咬著嘴唇,其實這話說出口的時候,心裡莫名的也很不舍,甚至有那麼一瞬間楊安凝都懷疑自己,真是那種十分虛榮的女人,很在乎賀行洲妻子的這個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