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閉嘴!我勸你們在一分鐘之內趕緊離開,否則我立刻報警,說你們擾亂醫院秩序,監控錄像在這裡想必誰也抵賴不瞭!”
楊安凝毫不客氣,朝著楊詠希就是一嗓子,直接把她的偃旗息鼓,垂下眼眸去,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
“既然實在不想讓我們見,不如我們先走吧?”
楊詠希拉拉拉賀明庭的衣角,仍然是那副委屈的表情,話說的就好像是楊安凝攔著他們不讓見面一樣。
“你能不能稍稍講講道理?”
“我……懶得跟你說!”
楊安凝實在覺得跟這種人沒話可說瞭,幹脆作勢要掏出手機直接報警,見她這副樣子,兩人也是慫瞭,立馬認輸,轉身就走。
打發瞭這兩個人,楊安凝還是覺得氣不打一處來,氣鼓鼓的回到病房,迎面就對上瞭賀行洲詢問的眼神。
楊安凝生氣的把大致情況講瞭一下,仍然是那副心氣不順的樣子。
看著女人氣呼呼,像個孩子一樣在自己面前喋喋不休,煞有其事的說著,對於那兩人的生氣都沒有多少,更多的是覺得她可愛。
他已經著手找人把楊詠希的養父母接到城裡來瞭,估計很快就會有結果瞭,那對養父母是出瞭名的貪得無厭,之前好像是被送到國外去瞭,最近剛回來沒一段時間,想必楊傢很快就熱鬧起來,沒空再來找楊安凝的麻煩瞭。
“哦,這個給你。”
突然想起什麼,賀行洲轉頭從陪護床的床頭櫃上拿瞭份文件遞過去。
是一個大大的牛皮紙袋,裡面鼓鼓的,不知道都是些什麼東西。
“這是……?”
“是之前你讓我調查的,有關於你父母去世時候的事,現場勘測報告,這是最初那個人留底的一部分,的確跟現在記錄在案的有很大區別,你還是自己看看吧。”
賀行洲看著她表情,努力把話說的輕描淡寫一點不想讓她太過激動,給她做著思想建設。
楊安凝看著手上的文件,一瞬間心裡居然有點緊張起來。
這是她一直以來都很想知道的事情,可是見到瞭面對真相的這一刻,竟然有那麼點不敢打開。
“或者覺得實在不想看,我也可以跟你說。”
“沒有,我自己看吧。”
楊安凝穩瞭穩情緒,堅定的搖頭。
相比於被賀行洲轉告,她還是決定自己認真去面對這件事情。
深吸瞭好幾口氣又坐到床邊上,這才小心翼翼的去打開手裡的文件袋。
裡面並不是像之前一樣的文件兒,是一個有些厚度手賬本。
牛皮封面都有些磨的掉色瞭,顯然是用瞭很長一段時間,有些年頭瞭。
翻開裡面是一堆手寫的文字,夾雜著各種拍立得照片,往後翻瞭沒幾頁,楊安凝立馬就找到瞭有關於親生父母的那個案子。
車禍現場還是十分慘烈的,雖然沒有大全景的照片,但因為是拍立得,拍的幾乎全都是特寫,看上去沖擊感更重。
隻看瞭幾張照片,楊安凝就手抖的不行,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情緒太過激動。
當年的車禍對外宣稱是一場普通的交通事故,甚至還有人惡意揣測當時是不是司機喝瞭酒,而這份現場第一視角的勘測報告卻清清楚楚地寫著當時的剎車被人動過手腳,甚至有一張照片上已經拍出瞭,當時剎車下面墊著的那個易拉罐。
“別太激動,事情已經過去很多年瞭,重要的是接下來需要做什麼。”
看著楊安凝瞬間煞白的臉色,賀行洲有那麼一瞬間的後悔,好像不太應該在這個時間把這個玩意兒給她。
“我要拿著這個文件直接舉報他,我要讓全世界都知道他的本來面目!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人如此狠心對自己的親生兄弟也下得去手,難道他晚上做夢就不會有一點點哪怕一點點的內疚和恐懼嗎?”
楊安凝咬牙切齒,心裡越想越覺得難受。
“好瞭沒事瞭,別激動是我不好,我不應該在你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就把這玩意兒拿出來。”
本以為找到當年的真相,女人也許會稍稍放松一些,沒想到反而更是義憤填膺,甚至揚言要直接去幹翻那一傢人。
“這不怪你!是他做的!”
楊安凝難以想象,從小叫到大的爸爸,現在居然成瞭殺父仇人,甚至兩人還有血緣關系!
除瞭惡毒,楊安凝想不出任何詞語形容這個人。
不過除瞭沖上頭頂的憤怒以外,楊安凝還是保持瞭一絲絲的理智,這麼好的一張牌,當然要選個好一點的時機,讓全世界都一舉得之瞭。
就像是這一次,雖然通通都是巧合,但因為消息散佈的太快,甚至沒有人來得及提前做好公關預案,才有瞭眼下都成這樣的局面。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讓楊傢人提前知道自己準備做什麼,否則以他們傢的詭計多多,指不定又會說出什麼來世上有可能倒打一耙。
像這種根本死無對證的新聞,楊安凝心裡也清楚,很難能讓網民們關註,尤其是不能一鳴驚人的話,就很容易喪失公信力,到時候,可真就說什麼都沒有人理會瞭。
“十幾年前的案子想要翻案重審,其實還是有點難度的,不過這種人想擺在這裡,隻要有直接關系的,是可以直接審核的。”
看到女人憤怒的表情,賀行洲給她科普瞭一下大致的情況,也說明規則。
“是不是隻要我直接提起重審請求就可以瞭?”
“是。”
楊安凝立馬下定決心,等開學瞭一定要第一時間把這件事情提上日程,非要好好跟他問個明白。
正在心裡暗暗想著,突然外面一個小護士跑瞭進來,一臉慌慌張張的朝著楊安凝招手。
“你奶奶醒瞭!你快過來看看!”
沒想到奶奶會突然醒過來,楊安凝驚喜的不行,連手裡的文件袋都忘瞭放下,直接跟著那護士就朝著ICU的方向跑去。
賀行洲緊隨其後,看著女人焦急又興奮的身影和腳步,不由得心情也跟著輕松瞭幾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似乎看到女人舒心他就跟著舒心,看到女人不開心他就會跟著揪心。
ICU病房的玻璃其實是和病床有一段距離的,所以站在ICU玻璃外面隻能隱約看到**的情況,並不能看得很仔細。
楊安凝眼巴巴的趴在窗戶上盯著看瞭半天,你的視力是完全沒有看出來,奶奶哪裡蘇醒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