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伐柯才不管自傢三哥如何腹誹,她正好琢磨著要去找陸池,這廂賀可咸就提出告辭,可以說非常有眼色瞭,因此她一路將賀可咸送出瞭門,十分和顏悅色地問:“賀大哥,你有什麼話要跟我講?”
賀可咸停下腳步,看向她,問:“阿柯,你可以告訴我你想試探的人是誰嗎?”
施伐柯有些意外,他以為賀可咸是想問她可甜的事情,卻沒想到竟然問瞭這個,一時有些為難,“賀大哥你知道做我們這行口風得緊,不然容易壞事。”
賀可咸一下子皺緊瞭眉頭。
施伐柯一見他這臉色,便是頭皮一緊。
半晌,賀可咸緩緩吐出一口氣,“是我思慮不周。”
施伐柯一愣,她都已經做好瞭被嘲諷的準備,沒想到賀可咸竟然如此通情達理,不由得有些怪異地看瞭他一眼,總覺得賀大哥最近變得有些奇怪呢……
“為何這樣看我?”註意到她奇怪的眼神,賀可咸問。
“賀大哥最近變得有些奇怪呢……”施伐柯下意識便道。
“哦?如何奇怪?”
“……出奇的通情達理。”施伐柯說完便後悔瞭,感覺自己簡直在找罵,這話聽著不是在諷刺他以往有多麼的胡攪蠻纏嘛!
誰料賀可咸愣瞭愣,竟然笑瞭起來。
賀可咸長得很漂亮,要不然也不會被稱為銅鑼鎮第一美人瞭,他笑起來尤其好看,臉頰上還有兩個淺淺的酒窩,他知道自己笑起來是什麼樣子,故而少年老成,少年時總喜歡板著臉,後來接手瞭傢中的生意,不好見人就板著臉,他便學會瞭克制而有技巧的商業微笑,看起來也是老成持重,十分可靠。
然而此時他笑得有點放飛自我,兩個小酒窩全露瞭出來。
然後,一根纖細柔軟的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戳上瞭他的臉頰,精準地戳中瞭他臉頰上的小酒窩。
賀可咸一下子愣住。
施伐柯也愣住瞭,隨即猛地收回犯瞭錯的手指別在身後,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你剛剛在做什麼?”賀可咸低低地開口,眼神有點幽深。
“酒窩太可愛瞭一時沒忍住……”施伐柯有些語無倫次地說著,說完便想咬掉自己的舌頭,然後又突然想起瞭那個因為調戲賀可咸被他親手打斷瞭手丟出銅鑼鎮的倒黴蛋,她簡直是在拿生命開玩笑啊!現在道歉還來得及嗎?!
“……”賀可咸默默地看著她。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原諒我這一回吧我再也不敢瞭!”施伐柯雙手抱頭十分沒出息地討饒。
“難道不是因為早就想戳戳看瞭麼?”賀可咸動瞭動唇,幽幽地道。
“誒你怎麼知道?”施伐柯呆呆地問,問完就後悔瞭,感覺自己鉆進瞭圈套。
賀可咸露出瞭一個謎一樣的笑容。
因為曾經有個小醉鬼,仗著自己喝醉酒調戲瞭他,戳瞭他的酒窩不算,還酒後吐真言,膽大包天地說,“我早就想戳戳看瞭,你酒窩,真可愛。”
但他沒有告訴施伐柯,被一個小醉鬼調戲瞭這種事情他才不要說出來,他也要臉的!
“你當真準備用你三哥的那個餿主意?”沒有回答施伐柯的話,賀可咸有些突兀地換瞭個話題。”喂!我還在呢!”這時,一直躲在門後偷聽的施三哥跳瞭出來,不滿地道,“還有,你離我妹妹遠一點,男女授受不親!”
先前雖然看著有些不妥,但到底算是自傢妹妹占瞭便宜,他也就忍瞭……
但這奸商抵毀他出的是餿主意,這就沒辦法忍瞭!
賀可咸抽瞭抽嘴角。
……偷聽你還有理瞭?
施三哥卻是毫不臉紅,且幹脆光明正大地走瞭過來,一副要旁聽的架勢。
“我不是說施三哥的主意不好,隻是阿柯一個小姑娘要去哪裡雇人?萬一雇來的人真的存瞭歹心呢?”賀可咸正色道,說著,緩瞭緩又道:”若是非要找人來演這麼一出,不如我來幫忙吧。“
“這有何難,我這個三哥自會替阿柯辦妥的,就不必勞煩你瞭。”施三哥擺瞭擺手,大包大攬地道。
“既然有施三哥出手,那自然是沒問題的,倒是我白操心瞭,告辭。”
“慢走不送。”施三哥笑瞇瞇地道。
賀可咸笑瞭笑,看瞭施伐柯一眼,轉身走瞭。
施三哥得意洋洋地目送賀可咸離開,一回頭便看對上瞭施伐柯亮晶晶的眼睛,不由得嘴角一抽。
“三哥,你說話算話吧?”
“那是自然,我什麼時候騙過你瞭。”
……數都數不清呢。
“喂你那是什麼眼神!”施三哥被施伐柯看毛瞭,“從小到大我給你出的主意還少嗎?我當你一大早在糾結什麼呢,這種事情早來問我不就好瞭,竟然寧可去問賀傢那小子都不來問我,我對你很失望。”
語氣抑揚頓挫,鏗鏘有力。
賀傢那小子?明明先前還叫人傢賀大哥的呢。
施伐柯默默腹誹著,不過想瞭想自傢三哥的確是從小便給她出瞭不少主意……雖然幹的都不是什麼正經事,簡直軍師一樣的存在。
當然,最後的黑鍋也是這個軍師背的,對此施伐柯十分的心安理得。
“我就知道三哥最靠得住瞭。”施伐柯十分狗腿地上前扶他進屋,“來來來,我們計劃一下。”
施三哥十分受用,老佛爺一般擺著架子回瞭屋。
然後,兄妹倆很快擬定瞭一個關於“英雄救美”的計劃。
事不宜遲,就是今天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