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暗戀小心思

喬安好等到自己心情徹底平緩瞭下來,才從沙發上站瞭起來,拿瞭一件睡衣,進瞭浴室。

喬安好先放瞭洗澡水,才站在洗漱臺前開始卸妝,等到她將臉清洗幹凈,拿著牙刷準備擠牙膏的時候,卻透過浴室嘩啦嘩啦的水聲,隱隱的聽見外面傳來瞭一道腳步聲。

喬安好的動作瞬間僵住,手下意識的抓緊瞭牙刷,她在洗漱臺前停頓瞭一小會兒,然後推開瞭浴室的門,結果一眼就看到瞭站在臥室沙發前的陸瑾年。

喬安好提心吊膽瞭大半夜陸瑾年會不會回來,直到剛剛看到天色太晚以為他不會過來時才心情放松瞭下來,此時毫無心理準備的看到陸瑾年,喬安好心底一凜,熟悉的害怕和緊張,不爭氣的湮沒瞭她整個心間。

陸瑾年像是聽到瞭推門聲,頭微微偏瞭一下,目光沖著喬安好不冷不熱沒有絲毫情緒的掃瞭過來。

喬安好被陸瑾年的視線掃的全身一抖,下意識的抽回瞭自己望著陸瑾年的視線,快速的低下瞭頭,盡管她知道,她開口給他說話,他十之八九都會置之不理,可視卻還是遲疑瞭一下,溫聲溫氣的開口,問瞭一句:“你回來瞭?”

她給他的又是頭頂……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陸瑾年唇瓣緊緊的抿瞭一下,眼神冷漠的將視線從喬安好的身上挪開,根本沒有搭理喬安好說的話,隻是若無其事的抬起手,去解自己西裝的紐扣。

喬安好早已經習慣瞭自己的話被陸瑾年漠視,可是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三個月前那件事的緣故,喬安好卻敏感的察覺到自己話音落定的那一剎那,男子身上有著絲絲的寒意滲透瞭出來,喬安好越發的緊張和害怕,讓她很想落荒而逃,她用力地抓瞭抓牙刷,最終還是有些承受不住的給自己找瞭一個暫時躲開的借口:“那個,洗澡水可能放好瞭,我先去洗澡瞭。”

陸瑾年仍舊是一點要搭理喬安好的意思都沒有,隻是三兩下的扯掉西裝外套,隨手扔在瞭一旁的沙發上,直接邁著步子,沖著主臥門外走去。

陸瑾年離去瞭好一會兒,喬安好才回過神來,她閉著眼睛深吸瞭一口氣,重新轉身走進瞭浴室。

如果可以,喬安好真想在浴室裡躲到陸瑾年離開錦繡園再出來,可是,不管她怎麼墨跡,終究還是要從浴室裡出來。

喬安好一打開浴室的門,就看到從隔壁房間洗完澡回來的陸瑾年,他穿著睡衣,坐在床-上他習慣睡的那個位置,雙手撐在腦後,閉著眼睛假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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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安好一打開浴室的門,就看到從隔壁房間洗完澡回來的陸瑾年,他穿著睡衣,坐在床-上他習慣睡的那個位置,雙手撐在腦後,閉著眼睛假寐。

喬安好連陸瑾年的神情都沒有看清,便急匆匆的收回瞭自己的視線,垂著眼簾走到瞭梳妝臺前,坐下。

梳妝臺的鏡子,正對著床,喬安好每次照鏡子的時候,總能透過鏡子,看到陸瑾年。

最初的時候,喬安好隻敢匆匆的去瞥一眼男子,等到她次數多瞭,發覺男子始終都是閉著眼睛,像是真的睡著瞭一般,喬安好這才敢在塗抹化妝品的時候,透過鏡子,悄無聲息的瞧起瞭陸瑾年。

他的那張臉,喬安好閉著眼睛都能完整的想象出來,可是,從十三年前,她第一次遇見他,到現在,隻要她去看他的那張臉,每一次都會有一種被驚艷到的感覺。

不知道是不是他閉著眼睛,少瞭冰冷淡漠的視線,他整個人身上特有的那股寒氣,卻是消散瞭許多,襯得他整張臉,線條都跟著柔和瞭許多。

喬安好看的有些出神入迷,以至於她將乳液倒在化妝棉上,都忘記往臉上塗抹。

盡管這隻是她一個人偷偷地暗戀,可是能這般安靜的瞧著她,她的心底總會萌生出一種說不出來的溫暖和幸福。

若是他睜著眼睛清醒的時候,她是絕對不敢這樣直直的瞧他,因為她總是會看他看的入瞭神,然後被他洞察到自己藏在心底的那些不為人知的小心事。

喬安好眉眼都跟著變得溫柔瞭起來,她情不自禁的抬起手,輕輕地觸碰瞭一下陸瑾年倒映在梳妝臺鏡子裡的臉,然後忍不住的拿著手指,在鏡面上描繪起瞭陸瑾年的輪廓,再然後就撫摸上瞭陸瑾年的眉眼,鼻翼,最後喬安好的手指,停在瞭陸瑾年淡紅色的唇瓣上。

她的腦海裡,瞬間浮現出三個月前的那一晚,自己主動親吻上他唇時的感覺。

即使過瞭三個月,她依舊清晰地記得,他的唇瓣柔軟溫熱。

喬安好的心跳忍不住跟著加快瞭起來,她的手指在鏡面倒映出來的他的唇上反反復復的摩挲著。

就在喬安好快要完全沉浸在自己偷偷暗戀的世界裡時,突然間室內響起瞭一道手機簡訊的提醒聲,然後躺在床-上的陸瑾年像是被吵到瞭,微微蹙瞭蹙眉,喬安好頓時像是被驚嚇到瞭一般,條件反射的將手縮瞭回來,急急忙忙的拿著倒好乳液的化妝棉往臉上胡亂的抹去。

可能是因為偷看陸瑾年的舉止險些被抓個正著,喬安好不敢再去透過鏡子望一眼床-上的陸瑾年,隻是僵硬的著身體,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的臉,塗抹著化妝品。

喬安好心底打著就算是現在陸瑾年醒瞭過來,自己塗好化妝品他已經再次入睡的小算盤,刻意把自己的動作放到瞭最慢。

喬安好護理完皮膚,借著站起身的動作,透過鏡子偷偷地瞄瞭一眼陸瑾年,發現男子躺在床-上,手裡拿著手機不知看些什麼。

喬安好一看到陸瑾年醒來,整個人越發的緊張,她動作安靜的走到一旁,先關瞭臥室的燈,然後才磨磨蹭蹭的走到瞭床邊,在她正準備掀開被子,躺下去的時候,突然間像是想瞭什麼,轉過身,走到瞭更衣室,從裡面抱瞭一隻一人高的大熊出來。

喬安好抱著熊重新走到床邊的時候,陸瑾年淡漠的抬起頭,掃瞭一眼喬安好,眼神略顯得有些冷,喬安好嚇得心驚膽戰,連呼吸都不敢呼吸一下,隻是抱著熊急急忙忙的躺下,然後將熊放在瞭她和陸瑾年的正中間,將兩個人徹底隔開。

喬安好這才暗暗地松瞭一口氣,可是身體卻規規矩矩的躺著,一動也不敢動一下。

這熊是在他和她結婚之後,兩個人同床共枕瞭兩次之後買的。

她挨近瞭陸瑾年,因為喜歡他,總會心跳加速然後沒來由的緊張,所以她最初躺在床-上的時候,姿勢都很規整,一動也不敢動,可是等到她睡著之後,精神難免會放松,睡姿也就會跟著變得隨意,在她沒有意識的情況下,她可能碰到瞭他,第一晚的時候,他隻用力的把她推開,而第二晚上的時候,他卻直接將她整個人從床-上拎瞭起來,丟在瞭地上,然後自己起身,穿衣服走出瞭房間。

那個時候,她就知道,他是不喜歡自己碰到他的,就算是晚上睡覺,無意之間的觸碰也不允許。

她為瞭避免以後在發生那那樣的情況,第二天特意買瞭個一米八長的大熊,然後到瞭要和他同床共枕的時候,就把那熊放在瞭兩個人的身邊,一來可以避免自己晚上再挨到瞭他,而來恰好可以遮擋住他的人,她也不會每次入睡之前,因為挨著他,緊張大半夜才能入睡。

臥室內隻是亮瞭昏黃的睡眠燈,視野不是特別好的,導致人的聽覺變得格外的靈敏。

喬安好躺在熊的這一邊,閉著眼睛,卻沒有半點的睡意,男子身上好聞的清淡氣息,緩緩地飄進瞭她的鼻中,使得她的心底變得有些悸動。

她的耳邊,回蕩的是陸瑾年偶爾點擊手機屏幕發出的細小聲音。

不知道過瞭多久,陸瑾年鎖瞭手機屏幕,整個臥室內徹底的安靜瞭下來,靜的連喬安好都能聽見陸瑾年特別清淺的呼吸聲。

喬安好躺下的太過於匆忙,姿勢有些不舒服,她不敢大幅度的動,隻是很小心的換瞭一下姿勢,可是就算是這樣,還是驚擾瞭熊那一端的陸瑾年,男子突然間就一個猛翻身,動作有些大,嚇得喬安好徹底不敢動瞭。

陸瑾年似乎心情有些不好,像是在為什麼事煩惱,過一會兒就要翻個身,擾的全身註意力都放在陸瑾年身上的喬安好,也無法入眠。

突然間,陸瑾年掀開被子,猛地就坐起瞭身,他的動作有些猛,嚇得喬安好緊繃的心底一個哆嗦。

喬安好不敢睜開眼睛去看陸瑾年,她隻是閉著眼睛,隱隱的聽見陸瑾年的腳步聲,然後有打火機的聲音響起,隨後臥室內有著淡淡的煙草氣息飄來。

在喬安好的認知裡,她一直以為陸瑾年是不吸煙的,這是他和她結婚以來,第一次在她的面前吸煙,喬安好心底忍不住有些疑惑,陸瑾年到底是什麼時候學會、開始吸煙的?

陸瑾年吸瞭兩口,掃瞭一眼床-上安靜躺著的喬安好和她身邊比她還長還大的熊,然後就淡漠的轉過頭,走到瞭陽臺上,打開瞭窗。

陸瑾年吸完煙,等到屋內的煙味稍微散瞭一些,才重新關瞭窗,走回瞭床邊。

這次陸瑾年躺下,便再也沒有動過。

沒瞭陸瑾年翻來覆去的影響,喬安好雖然心底緊張,可是因為有熊在中間做阻攔,加上她也的確是有些困有些累瞭,整個人也就漸漸地放松瞭警惕,然後慢慢的進入瞭夢香。

喬安好並不知道自己到底睡瞭多久,突然間她的手腕被人狠狠地抓起,一道鉆心的疼瞬間傳遍瞭他的全身,喬安好在睡夢之中蹙瞭蹙眉,慢吞吞的睜開瞭眼睛,然後就看到陸瑾年坐在熊那邊,目光冰冷的盯著她,開口說話的聲調,沒什麼溫度:“又想趁著我睡著的時候,勾-引我?”

喬安好瞬間困意全無,她疑惑的眨瞭眨眼睛,然後低下頭,發現自己不知何時,手卻穿過熊,伸到瞭陸瑾年的那一邊去。

喬安好下意識的想要把手縮瞭回來,陸瑾年卻握的更加用力,語調帶著明顯的嘲弄:“怎麼,剛演完一部電視劇,現在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拿著身體再換第二部戲嗎?”

喬安好被陸瑾年諷刺的面色變得有些蒼白,那一晚的事情使得他有瞭先入為主的概念,即使她解釋,他都未必會相信,她卻還是壓下心底的受傷,輕聲的開口說:“我沒有那個意思。”

“沒有?”陸瑾年嘲諷的嗤笑瞭一聲,眉眼之間盡是冰冷,說出來的話,尖銳刻薄的毫不留情:“真沒想到,喬小姐不隻有乘人之危的本事,就連口是心非的本事都是一流的!當初不知道是誰,趁我喝醉的時候,爬上我的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一晚上,都是你在主動,而且嘴裡死乞白賴的求著我,讓我睡她!”

陸瑾年的話,宛如刀子一樣,一刀一刀的凌遲在喬安好的心上,流淌出刺眼的鮮紅。

那一晚,她的確是求他瞭,不過當時的她,因為喝瞭酒,昏昏沉沉的,隻是以為是一場夢,所以才小聲的開口說:“你能不能讓我當你的女人?”

喬安好真的沒想到陸瑾年會拿著那一晚上的事情,來諷刺她,頃刻間,她的臉色變得通紅,即羞愧又狼狽,她用手努力地掐著自己,掐到自己感覺到手指上的疼痛壓過瞭陸瑾年話帶給自己的疼痛,才語氣平靜的對著陸瑾年繼續開口解釋:“我真的沒有要勾引你的意思,我隻是睡著瞭,手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碰到瞭你。”

“最好是你說的這種情況,不過,告訴你,雖然遊戲是你開始的,但是,接下去怎麼玩,卻是由我來掌控的,你用身體的確能在我這裡得到好處,但是前提是,不是你想要好處就能得到,也得看看我有沒有興致要睡你!”陸瑾年頓瞭一下,說話的語氣,帶著孤傲的寒冷,繼續薄情寡義的往下說:“如果我沒興趣,就算是你再像上次那樣死乞白賴的求我,我也不屑碰你一根手指!”

隨著陸瑾年的話,喬安好臉上的血色,一點一點的消失殆盡。

她在陸瑾年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都保持著低垂著頭的姿態,始終沒有勇氣抬起頭去看一眼陸瑾年的神情。

陸瑾年說完那些話,便冷淡的甩開瞭握著喬安好手腕的手,翻身下瞭床,進瞭更衣室。

陸瑾年穿戴整齊的從更衣室裡出來的時候,喬安好還維持著他從床-上下來之前的姿態,她的身影很瘦弱,加上低著頭,就像是一個犯瞭錯被人訓斥的小學生,在昏暗的燈光照射下,顯得格外無辜。

陸瑾年站在更衣室的門口,靜靜的盯著喬安好的模樣看瞭片刻,然後視線一沉,便轉身,拉開瞭臥室的門,離去。

陸瑾年離去良久,喬安好才緩緩地抬起瞭頭,盯著陸瑾年剛剛躺過的半個大床看瞭一會兒,然後就拿開身前的大熊,將臉埋在瞭陸瑾年剛剛躺過的位置上,上面還殘留著他的溫度和氣息。

喬安好貪戀的對著被單深深地吸瞭一口他留下的氣息,然後用臉蹭瞭蹭帶著他體溫的被單,心底有一絲苦澀開始泛濫。

即使他對她說過那麼多殘忍惡毒的話,可是她還是那麼沒有骨氣的喜歡著他。

昨晚在《地老天荒》殺青宴上,趙萌說的那些話沒錯,以前的時候,他和她之間不是這樣的。

那時的他,在學校裡,跟男生的關系普遍不錯,可是對女生卻是能避開就避開,而她的確是能和她說上話的幾個別女生之一。

當然,她能和他說上話,並不是因為他對她另眼相待,而是因為許嘉木。

許傢和喬傢是世交,所以她和許嘉木從小一起長大,關系甚好,而陸瑾年是許嘉木的哥哥,同父異母的哥哥,也就是說,陸瑾年也是許傢的孩子,隻不過他是一個私生子。

陸瑾年和許嘉木兄弟兩個人並沒有因為父輩的問題而出現任何的隔閡,相反他們之間感情特別的好。

喬安好就是通過許嘉木,才成為能和陸瑾年說上話的幾個別女生之一。

但是,也隻是能說上話而已,而且絕大多數,都是說一些類似於“你好”、“嗨”、“再見”這類的無關緊要的客套話。

年少的時候,沒有那麼多的顧忌,心動瞭總會伴隨著主動,那時的她雖然沒有其他的女生那麼大膽的敢對他表白,給他寫情書,在情人節送他巧克力,但是卻總是默默地註意著他的動態,偶爾在學校操場上,回傢的路上和他來個猝不及防的重逢,然後努力地壓抑著少女特有的激動,故作巧合的鎮定的給他打聲招呼,他有時候會跟她回個好,有時候也不過就是點點頭,但是就算隻是那樣枯燥的沒有任何營養的對話,她還是會因此雀躍幸福好長一段時間。

她不是沒有過和他在一起的幻想,可是卻始終沒有勇氣告白,他們之間的關系,也就這麼不冷不熱,不遠不近的維持著,而她的喜歡,也跟著日復一日的深刻,到瞭最後就演變成瞭刻骨銘心的深愛。

後來上瞭大學,她也不知道到底怎麼一回事,陸瑾年明顯對她態度變得冷漠和厭惡瞭許多。

最初的時候,她隻是以為是自己太敏感瞭,因為自己喜歡他,才出現的錯覺。

可是直到後來,她無意間從許嘉木的口中聽到他有喜歡的人,然後再一次偶然吃飯時,遇見他的時候,忍不住問他,他喜歡的人是誰。

雖然那個時候,陸瑾年已經有過好幾次對她態度不耐煩瞭,但是那一次,卻是他對她最不耐煩的一次。

即使過瞭這麼久的時間,她依舊清楚地記得,當時他用一種很淡漠和冷情的神情,對著她說:“別管我喜歡的人是誰,反正都不可能是你!”

那個時候,她才徹底的明白過來,陸瑾年的確是討厭她的。

雖然她不清楚,他到底因為什麼討厭和厭惡她,但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卻是識趣的開始疏離他。

就像是趙萌說的那樣,他和她從那個時候開始,幾乎開始不怎麼聯系,就算是偶爾見瞭面,也跟不認識的陌生人一樣,沒什麼交流,就算是迫不得已必須有交流,他說出來的話,也是難聽傷人的。

因為太過於深愛,所以格外的在意他嘴裡說出的每一句話,因為太過於深愛,所以總是可以被他輕而易舉的刺傷到自己心底最軟肋的地方,久而久之,她就變得開始怕和他見面,怕和他交流,不為別的,隻為怕他一開口,說出來的話,就讓她鮮血淋漓,痛不欲生。

其實她一直以為,自己和他可能就沒什麼交集瞭,兩個人就這般分道揚鑣互不相幹瞭,直到有一天,上天就那麼戲劇性的一個手筆,把他和她硬生生的拉在一起做成瞭夫妻。

天知道,當她知道,她要和他做夫妻的時候,她是有多麼的開心和雀躍。

她知道他討厭她,所以她在新婚之夜,就識趣的對著他開口表明,她不會幹涉他的生活,也不會影響他,更不會讓任何人知道他和她的關系。

她就是太愛他瞭,所以才會在那一晚,借著酒勁迷離糊塗的主動勾引瞭他。

她想,他是真的厭惡她到瞭極點,才會在和她睡瞭之後,那麼的憤怒。

其實她一點也不想讓他以為她是因為那些電視劇的角色,才去對他投懷送抱的,可是她沒辦法,她隻能讓自己像是那些愛慕虛榮,為瞭名利不惜出賣自己身體的女人一樣,來解釋她那一次的投懷送抱。

因為,他說過:不管我喜歡的人是誰,反正都不可能會是你!

想到這裡,喬安好的眼角,變得有些濕潤-

陸瑾年離去之後,喬安好一直到天亮都沒有再入睡。

接下來的幾天,她也沒有再見過陸瑾年,甚至連他的一點消息都沒有。

一直過瞭大約一個星期,喬安好在娛樂報道上看到陸瑾年最新拍攝電影的宣傳新聞,然後瞭解到他的動態,在羅馬拍戲。

日子繼續不溫不火的往前推移,轉眼間就過去瞭大半個月,到瞭四月底。

喬安好剛入娛樂圈不過大半年的時間,要名氣沒名氣,要人氣沒人氣,就算是她靠著陸瑾年拿到瞭《地老天荒》的一個角色,但是,現在那部電視劇正在後期制作,並沒有上映,況且就算是打出去的廣告,也是用裡面知名的演員,所以喬安好依舊沒什麼知名度,既沒有新片來找她出演,也沒有廣告需要她代言,導致她每天有著大把的閑散時光。

倒是趙萌,卻是一直都在盡一個經紀人該有的責任,不斷地幫她去約一些新片的試鏡機會。

娛樂圈裡向來水深,有很多時候,不是你漂亮、演技好,就能拿到角色,所以喬安好這大半個月裡,試瞭八次鏡,每次都是以失敗告終。

而今天,是喬安好的第九次試鏡,結局如同前八次一樣,還是沒戲。

“喬喬,這都快要一個月瞭,別說一個像樣的角色瞭,就連一個主角的丫鬟這樣隻是露個臉的角色,都沒有試鏡成功,在這麼下去,我們可要餓死瞭。”

相比較趙萌的心浮氣躁,喬安好倒顯得十分沉得住氣,她坐在副駕駛座上,一邊隨意的瀏覽著手機,一邊語調平穩的說:“以前的時候,我們不也是這樣嗎?”

喬安好說到這裡的時候,恰好看到新浪微博的熱門搜索第一是“陸瑾年”,她話語瞬間斷瞭下來,過瞭一會兒,才像是沒事的人一樣,繼續說:“再說,就算是我餓死瞭,我也不會餓死你啊。”

“我當然知道你不會餓死我,就算是前半年你沒有接到任何戲,也照樣每個月給我開工資,但是,喬喬你爸媽也就給你留瞭那麼多遺產,經不起你這麼耗的。”趙萌一邊說著,一邊透過後視鏡瞥瞭一眼喬安好,看到她手機屏幕上“陸瑾年”這三個字,過瞭一會兒,繼續開口說:“喬喬,要不然你再去找陸瑾年要個角色吧,趁著你現在能從他身上撈點好處,就狠狠的利用利用他,反正這個男人對你也不好,不用白不用,再說,他的錢跟你半毛錢的關系也沒有,你爸媽走得早,從小你被你叔叔帶大,難不成你還想著以後跟他沒關系瞭,再回你叔叔傢過寄人籬下的日子?”

趙萌其實人不錯,就是想法比較現實,一切事情都為自己考慮,喬安好也知道,趙萌那話並沒有什麼惡意,不過就是想讓自己現在借著陸瑾年的勢,迅速的在娛樂圈裡爬起來,未來就算是跟陸瑾年分開瞭,她也能擁有錦衣玉食的生活,女人為自己多打算點,總沒有錯的。

並不是她人有多清高,不屑於去做這種交易,而是,那個男人,厭惡她厭惡的連睡都不屑於睡她的。

喬安好垂著眼簾,遮掩住眼底的黯然,然後勾著唇笑瞭下:“他人在羅馬拍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總不能跑到羅馬去給他睡吧。”

趙萌聽到這句話,表情微微一愣。

喬安好眉心蹙瞭蹙,疑惑的問瞭一句:“怎麼瞭?”

“喬喬,你不知道嗎?”

“知道什麼?”

趙萌過瞭好半晌,才開口說:“陸瑾年他在前兩天就從羅馬回來瞭,他難道都沒有回傢嗎?”

原來他已經回來瞭啊……而她這個當妻子的卻是渾然不知。

喬安好表情僵硬瞭一會兒,然後仿佛跟自己沒什麼關系一樣,滿不在乎的笑著說:“他不回傢多正常啊,我最長記錄三個月都沒有他的消息,現在不過才大半個月。”

趙萌沒有接話,車裡瞬間安靜瞭下來,過瞭一會兒,趙萌還是忍不住的又說:“喬喬,我是前兩天從別人那裡知道他回來瞭,那人好像是從環影傳媒高層那裡聽說的,陸瑾年從羅馬回來的當天,就來公司裡開會,結果會議開到一半,人就突然間昏瞭過去,然後就被送到瞭醫院。”

喬安好聽到這個消息,好半晌,才淡淡的“哦”瞭一聲。

“我還聽那些高層說,陸瑾年人很奇怪,高燒瞭四十度,結果送到醫院,死活不肯讓醫生檢查,愣是吵著要出院,一行人怎麼勸都勸不動他,最後他愣是一個人頂著高燒,甩下所有人,獨自開著車離開瞭。”說到最後,趙萌忍不住感嘆瞭一句:“陸瑾年那個人毛病還真多啊,燒成那個鬼樣,也不肯看醫生,你說他會不會高燒燒死瞭?”

喬安好神情仍舊很淡定,隻是她的手,卻在趙萌沒有發現的地方,悄無聲息的握緊瞭自己的衣襟。

趙萌目不轉睛的盯著正前方的道路開著車,過瞭良久,又出聲問瞭一句:“喬喬,你不準備去看看他嗎?”

喬安好沉默瞭一會兒,搖瞭搖頭:“我跟他說好誰也不幹涉誰的。”

這次換做趙萌“哦”瞭一聲,然後兩個人就徹底的沒瞭交談。

不管喬安好在趙萌面前表現的有多不關心陸瑾年,在趙萌把她送回錦繡園之後,喬安好猶豫瞭一會兒,最後還是去車庫,開瞭自己的車,出瞭門。

喬安好聽許嘉木提起過,陸瑾年在北城郊區的半山腰,有一座獨立的別墅,她還從許嘉木那裡知道陸瑾年最討厭的地方就是醫院,當他每次生病的時候,總喜歡跑到那個荒郊野嶺的別墅裡,一個人躲著。

其實那個時候,許嘉木也不過是因為陸瑾年生病死活不肯去醫院,而對著她隨口那麼一個吐槽。

很多時候,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當時她就暗暗地記瞭下來。

雖然喬安好不大確定陸瑾年會不會在那個別墅裡,但是,她還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準備去一趟。

喬安好在去之前,特意去瞭一趟藥店,她不知道陸瑾年到底生的是什麼病,所以謹慎起見,隻是買瞭一些退燒藥。

喬安好並沒有去過那個別墅,隻是模模糊糊的記得,許嘉木說陸瑾年的那個別墅,在山的最高處,而那個山,叫做宜山,所以喬安好隻是在導航裡搜瞭宜山,然後發現的確是在北京的北邊,這才發動車子,上瞭路。

好在宜山不大,隻有一個別墅區,喬安好開車直奔瞭別墅的最頂端,看到上面那一座孤零零的別墅時,她猜想,那大概就是陸瑾年的別墅瞭。

喬安好出發的時候,是下午三點多鐘,等到她到瞭宜山,已是傍晚五點多鐘。

此時正是太陽落山的時刻,金紅色的陽光,灑在別墅上,襯得宛如城堡一樣,輝煌漂亮。

別墅的門,緊關著,喬安好將車子直接停在瞭門口,左右張望瞭一下,看到一旁的柵欄很矮,便直接翻瞭過去。

她沒有別墅的鑰匙,敲瞭門,沒人開,透過別墅寬大的落地窗往裡瞅瞭瞅,也沒有看到陸瑾年的身影,喬安好繞著別墅轉瞭一圈,最後發現別墅後面的一扇落地窗是半開著,她猶豫瞭一下,便走上前,輕輕地推開,走瞭進去。

別墅裡裝潢的格外奢華堂皇,喬安好先在一層轉瞭一圈,沒有發現陸瑾年的身影,便上瞭二層,整個別墅很安靜,隻有她走路的腳步聲,喬安好挨個屋子張望,最後在二樓盡頭的一間大臥室裡,發現瞭陸瑾年。

男子身上穿的是西裝,閉著眼睛,安靜的躺在床-上,遠遠的看去,像是在熟睡。

喬安好先是抬起手,敲瞭敲門,看到床-上的男子沒有任何的反應,她眉心蹙瞭蹙,然後快步的走瞭進去。

《國民老公帶回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