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恐怖的女人

什麼叫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杜溫柔這身體簡直成瞭她前行道路上不可翻越的大山!

“主……”疏芳扶著她起來正想說話呢,就見自傢主子氣沖沖地甩開她的手,往自己的院子方向狂奔而去。

經驗告訴溫柔,清醒的時候杜溫柔隻會用身體反應跟她傳遞情緒,要跟她說話,隻能在睡覺或者昏迷的時候。

於是她立馬躺在瞭床上,閉眼睡覺。

“你氣我也沒用。”杜溫柔的聲音模模糊糊地傳過來:“我也氣我自己,但是沒辦法。”

“沒辦法是什麼意思?”溫柔火冒三丈:“寫個休書都沒辦法?你這樣還找我來幹什麼啊,拿塊板磚拍死你自己算瞭!”

杜溫柔沉默瞭半晌,輕輕嘆息:“你想得太簡單瞭,我是杜傢的嫡女,蕭杜兩傢聯姻是當年轟動江湖的大事,如今怎麼可能因為你一封休書就和離。”

溫柔有點懵,抬頭看瞭杜溫柔的臉一眼:“這是什麼意思?”

“蕭傢是江南首富,賣絲綢起傢,如今生意遍佈大江南北。”杜溫柔垂瞭眼眸道:“而杜傢是兵器商,與朝廷關系甚好,也是富甲一方。蕭杜聯姻,可謂是強強聯手,普天之下沒有人再能從這兩傢手上搶生意。蕭傢給杜傢提供生意資金,杜傢為蕭傢做貢品生意鋪路,大傢各取所需。”

這不相當於是利益婚姻嗎?溫柔皺眉:“這樣一說,你想跟蕭驚堂和離,就是不可能的事。”

“並非不可能,隻是你不能太著急罷瞭。”杜溫柔道:“首先休書不能你來寫,那樣就是杜傢理虧,會付出不小的代價。其次,我還愛著他,想讓我的身體聽話,也沒那麼簡單,你得讓我覺得他真的不值得我喜歡,讓我主動放棄瞭他。”

哈?溫柔眼睛都紅瞭:“這麼大的工作量?”

“不然你以為,真的隻是一封休書那樣簡單的問題嗎?”杜溫柔看瞭她一眼:“傢傢都有難念的經,你覺得別人傢的經好念,那你便來念念看。”

溫柔:“……”

她錯瞭,她真的錯瞭,她不應該就憑這人的一面之詞就下結論覺得該和離,更不該覺得不和離就是這個女人想不開的錯,婚姻從古至今就不是一個單純的事兒,都得牽扯上兩邊的傢族,考慮上很多的事。

那……

“我現在反悔來得及嗎?”幹笑兩聲,溫柔問。

杜溫柔笑瞭笑,看起來甚為端莊:“你我如今共用一個身體,你若是想退出,那你便會成為一縷孤魂。”

意思就是,反悔就是死,回不去現代。

背後有點發涼,溫柔看瞭面前這女子一眼。面相很溫和的人,不知道為什麼會給她一種有危險的錯覺。

一定是錯覺,這麼懦弱的女人,能有什麼威脅?

搖搖頭,溫柔嘆瞭口氣:“好吧,反正我也回不去,那就按你說的做。你先告訴我,蕭驚堂為什麼這麼討厭你?”

杜溫柔朝她伸手,笑容有些看不清:“你來看看就知道瞭。”

同一個身子,記憶也是可以共用的,溫柔眼前一白,就感覺有什麼東西朝自己腦子裡湧過來。

“姐姐,你為什麼要搶驚堂?”滿臉淚痕的小姑娘跪在自己面前更咽:“他是想娶我的,他要娶的是我。”

杜溫柔微微一笑,收回瞭自己的裙擺:“我是嫡女,隻有我能代表杜傢,這是你沒辦法代替的事情。”

“可是……”

“你回去吧,已經沒有商量的餘地瞭。”

小姑娘淚眼婆娑:“沒有他我會死的,會死的……”

杜溫柔冷笑,端著手起身離開。

畫面一轉,大紅的花轎停在門口。杜溫柔坐在妝臺前,滿意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大小姐。”陪轎的疏芳一臉凝重地道:“二小姐在屋子裡懸梁自盡瞭。”

“知道瞭。”杜溫柔頷首:“把她的屍體收拾瞭,蕭驚堂若是問起,就說出去遊山玩水瞭。至於杜傢,你讓娘親處理。”

“是。”

“你……”

溫柔一震,從混沌裡回過神來,不可置信地看瞭杜溫柔一眼:“你竟然……”

“他想娶的是杜芙蕖,而我逼死瞭她。”杜溫柔絲毫不覺得哪裡不對,理直氣壯地道:“他再也沒收到過杜芙蕖的消息,所以恨我吧。”

溫柔:“……”

她好像當真穿在瞭一個可怕的人身上。

“姑娘,咱們講個道理啊。”幹笑兩聲,溫柔努力想著措辭:“你逼死瞭人傢的愛人,強行嫁給瞭人傢,這怎麼看都是你的錯。”

“我為什麼有錯?”杜溫柔皺眉:“我是嫡女,她隻是個庶女,自然是我更配得上驚堂。”

“感情裡就從來沒有配不配得上的問題!”溫柔皺眉:“強扭的瓜一點也不甜,你還沒嘗到嗎?!”

“……嘗到瞭”垂瞭眸子,杜溫柔道:“所以要你替我尋個出路。”

這樣的背景,怎麼尋出路啊?溫柔看著她,退後瞭兩步:“要是我做不到呢?”

杜溫柔一笑:“那你就死在這裡吧。”

“……”

好恐怖的女人!她是中瞭邪瞭才會覺得這女人溫順懦弱!這壓根就是一個搶人夫婿逼死別人還覺得自己沒錯的三觀有問題的傻逼啊!

深吸一口氣,溫柔努力讓自己冷靜點:“那我做到瞭,你是不是就給我古董,讓我回去?”

“嗯。”杜溫柔點頭。

溫柔閉瞭閉眼,虛弱地應:“我知道瞭。”

“你還想知道什麼就自己努力回憶吧。”杜溫柔笑得端莊:“都在你的腦子裡。”

頭皮發麻,溫柔直接驚醒瞭,坐在床上捂著心口喘氣。

人傢穿越好歹都是正面角色,就算不是正面角色也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她這倒是好,穿在瞭一個她自己都想打死的人身上。

這該怎麼辦?

“主子。”疏芳站在她床邊,擔憂地看著她:“您還好嗎?”

“疏芳啊。”溫柔抿唇,有點哆嗦地問瞭一句:“芙蕖怎麼樣瞭?”

疏芳垂眸:“奴婢正想同您說,那事可能要瞞不住——二少爺剛剛又出瞭府,好像是找到瞭什麼重要的人。”

《夢裡不知她是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