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成雙成對

等那馬車停穩,簾子掀開,蕭驚堂就看見裴方物笑瞇瞇地問:“二少爺,一起走麼?”

出什麼事瞭?蕭驚堂皺眉,棄瞭轎子走過去,剛想問話,就看見瞭車廂裡的另一個人。

“你怎麼在這兒?”臉黑瞭一半,蕭二少爺很是不悅地看瞭看溫柔,又看瞭看裴方物。

溫柔幹笑:“路上遇見瞭裴公子,一並過來的。”

微微瞇眼,蕭驚堂上瞭車,放瞭簾子,語氣裡滿是不悅:“我可以自己回去,你沒必要這樣來接的。”

翻瞭個白眼,溫柔道:“你就不能好好說話?我接你還錯瞭?”

接他沒有錯,要是不在裴方物的車上,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裴方物在對面搖著玉骨扇,笑得溫潤如玉,也不吭聲。但這一路走過去,蕭驚堂的臉色是越來越沉。

快到蕭府的時候,裴方物終於開口:“下去走走?”

蕭驚堂點頭,對溫柔道:“你先回去。”

不太樂意地看著他們倆下車,溫柔忍不住嘟囔:“這麼明顯地把人支開,很沒有技巧啊!”

好奇心害死貓的知不知道?

“你什麼意思?”離開溫柔的視線,蕭驚堂渾身的煞氣就散發瞭出來,盯著裴方物道:“若是沒記錯,上次我就提醒過你,不要再靠近她。”

裴方物來找瞭溫柔很多次,多得讓蕭驚堂後悔救瞭他瞭。不過先前他都沒有靠近,隻在遠處看著,大概是一時接受不瞭溫柔換瞭個模樣。所以漸漸的,蕭二少爺還放松瞭警惕。

沒想到今天直接帶著她來他面前示威瞭!

“二少爺不覺得,現在在下更有優勢?”勾唇一笑,裴方物道:“到如今在下還未有正室,後院也不見女眷。她若是願意跟我,十裡紅妝八抬大轎,我都給得起。可是您……似乎給不瞭她什麼名分。”

眼神沉瞭沉,蕭驚堂道:“這用不著你操心。”

“溫柔是什麼樣的性子,想必二少爺比我還清楚。”聳聳肩,裴方物道:“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要她一輩子這樣委屈……似乎不太可能,那裴某總有一天能挖瞭二少爺的墻角。”

“你身傢性命不要瞭?”蕭驚堂冷笑:“挖我的人,我會輕易放過你?”

“在下會安排妥當的,現在也不急。”裴方物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可否認,蕭驚堂被威脅到瞭。

溫柔在門口等著,就見蕭驚堂面無表情地回來,拉著她就往裡頭走。

“怎麼瞭?”溫柔眨眼:“你倆說什麼瞭?說給我聽聽啊?”

輕哼一聲,蕭驚堂低頭,在她臉上咬瞭一口,頗為不忿的模樣。

溫柔吃痛,瞪眼道:“不說就不說吧,咬人是什麼意思?!當誰沒牙還是怎麼的?”

“你給我安靜會兒!”

“就不!”溫柔脾氣上來瞭,對著他就吼《忐忑》!

“啊呀喲!!啊呀喲!!!啊呀得格地多得格地多……”

蕭驚堂:“……”

他怎麼會喜歡上這樣的女人的?

伸手捂住她的嘴,將人一把扛上肩,蕭二少爺伸手就狠狠地打瞭她的屁股:“閉嘴!”

“嗷!”

溫柔掙紮,帶著哭聲道:“你欺負人是不是?!放我下來,發型要亂瞭,等會晚上要去參加挽眉的婚禮!”

微微一頓,蕭驚堂想起來瞭。木青城要正式迎挽眉過門——大概也是因為挽眉懷孕瞭,著急吼吼地就要辦婚事,時間就是今晚。

將人放下來,蕭驚堂抿唇:“必須去?”

“廢話!”翻瞭個白眼,溫柔道:“這兩人最後能走到一起多不容易啊,怎麼能不去見證一下?”

古人都喜歡熱鬧,婚禮宴席什麼的都應該很積極參加才對,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蕭驚堂全程虎著臉,跟她換瞭情侶裝出門,一路跟著迎親隊去迎親,再看他們拜天地,臉色始終沒放晴,嚇得木府的管傢多次來問是哪裡不妥瞭。

“你幹嘛呢?”用手肘打瞭他一下,溫柔道:“瞧瞧多喜慶啊,虎著臉做什麼?”

蕭驚堂低頭,認真地看著她問:“你是不是也想跟我再拜一次堂?”

以前拜堂,第一次是杜溫柔的,第二次是她頂著杜溫柔的身子,她自己,都沒有正正經經地跟他拜堂過。

溫柔垂眸,輕笑道:“想是想,做不瞭也就算瞭。如今一切都好,就已經很難得。”

她想過有一種可能,他們兩人能名正言順地做夫妻,那就是蕭驚堂拋下現在擁有的一切,跟她遠走高飛。

但,她不可能這麼自私,也不會讓蕭驚堂在她跟他的事業之中選一個。男人都有自己的抱負,她很討厭別人讓自己放棄夢想,那,也就不會讓蕭驚堂放棄他的夢想。

他就是該驚於朝堂的。

至於名分這個問題,她就當自己在談一場沒有盡頭的戀愛就好瞭,想走就能走,也挺方便的。

妙夢的視力恢復瞭,身子也調養好瞭。據說是樓東風三跪九叩求來的神醫伸手。妙夢看見瞭他,沒給什麼好臉色,卻也沒有馬上要走。溫柔去看過她,旁敲側擊瞭兩下,妙夢顯得很遲疑,沒有要跟她走的意思,隻道:“看看再說吧。”

這句話她似乎在哪兒聽過。摸瞭摸下巴,溫柔看瞭一眼挺著肚子分外幸福的挽眉。

誒對,就是她說的。

果然,當一個女人還對男人抱有希望,那就會猶豫離不離開。

雲點胭成親瞭,沒過一個月蘇蘭槿也成親瞭,這一個個的姨娘逮著良辰吉時趕著出嫁,讓溫柔喝足瞭喜酒。為瞭避嫌,蕭驚堂沒去,所以每天晚上都看溫柔醉醺醺地回來,然後笑嘻嘻地跟他比劃那邊有多熱鬧。

眼神深邃地看著懷裡伸手亂舞的人,蕭驚堂抿唇,輕輕攏瞭攏她的鬢發。

身邊的人一個個的都成雙成對瞭,唯一獨孤的,恐怕隻有一個軒轅景。

做瞭皇帝的軒轅景天下在握,然而夙七走瞭,再也沒回來,連溫柔也沒能找到她。高高的龍位,孤傲又寂寞。

軒轅景問過溫柔,夙七為什麼會走。

溫柔認真地想瞭想,回答他:“要是我深愛的人做瞭皇帝,我也會走的。”

《夢裡不知她是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