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些什麼嗎?就這麼睡嗎?
“嗯,朕累瞭,睡吧。”上官冽閉上眼睛,假裝什麼都看不到,便也不會多想。
林青鸞頓瞭一下,試探著去戳上官冽的唇角,卻被他迅速抓住手腕。
“又調皮……朕近日實在忙的很,再過幾日,等你生辰,朕再好好陪你,可好?”上官冽抓著她的手放在唇邊親瞭親,又翻過身去背對著她,“睡吧。”
林青鸞不明所以,卻還是應瞭一聲,也背過身去睡瞭。
她卻不知,此時上官冽又突兀的睜開瞭眼睛,茫茫然看瞭半空片刻,又嘆瞭口氣。
這後宮的女人,每一個,都是活生生的、有不同性格的,完整的一個人啊。
看林青鸞在想事情,宮女們也都沒打擾她。
院子裡的雪已經打掃幹凈,路都被掃瞭出來,門口更是清理的整整齊齊。
林青鸞不由想起上一世被關在萬安宮的那三年。
冬日裡下瞭雪,內務府也不會給她送炭來,她和安瀾便將其餘殿裡的擺設、能點燃的都燒瞭,好歹的過瞭一個冬。
被關起來的第二年,有一場雪下的特別大,一夜之間殿門被大雪封住,早上起來安瀾想去小廚房燒點熱水,殿門一打開,一大團雪湧進來差點將安瀾埋瞭。
那時候的萬安宮,滿院子的雪堆的厚厚的,宮門幾乎都要被埋住瞭,也無人管。
林青鸞輕輕眨瞭眨眼。
才重生不到一年,上一世的種種卻像是雲煙一般,若不專門回想,她幾乎都要忘瞭。
隻記得恨,刻骨銘心,像是吃飯喝水一樣成瞭習慣,成瞭她身體的一部分,甚至林青鸞一度覺得,自己還能活著還能坐臥行走,就是因為還有恨意支撐著她。
前世她滿心滿眼隻有上官冽,從未正眼看過旁人,重生之後也隻想著報仇,今日她卻忽的發現,其實……這段時間,她變瞭很多。
“主子,秋寶林求見。”木棉進來回道,林青鸞聞言便皺起瞭眉:“這雪還未化,她怎麼過來瞭?”
說著,林青鸞便站起身來,想去迎一迎秋寶林。
秋寶林卻不必她出去,直接風風火火沖瞭進來。她穿的極厚,甚至走路都有些搖擺瞭,身後跟著的杜鵑幾人見她晃悠便萬分擔心,幾次伸手扶她。
“好瞭,你們都出去吧,我要與貴妃娘娘說說話。”行完禮上完茶,脫瞭披風和厚外套的秋寶林長舒一口氣,擺手趕自己的宮女。
林青鸞也明白她這般趕過來定是有事要說,便給安瀾使瞭個眼色,讓她帶著萬安宮的宮人都退下瞭。
人都走光,秋寶林長舒一口氣,她看向林青鸞,話還沒說,臉卻先白瞭。
林青鸞見她嚇成這般,馬上坐直瞭身子:“怎麼瞭?”
“此事應是與主子回稟的,但昨夜大雪一下,主子這身體怕是更難熬瞭。”秋寶林摸索著茶杯,咬瞭幾次唇,才終於開口道,“昨兒個那位餘禦醫奉命給愉寶林治病,他大約對後宮各殿不熟,與人密謀的時候恰好就在臣妾那凈房後頭……”
“臣妾也是喝多瞭水,正好那會兒去瞭凈房,便聽到那麼個陌生的聲音,好奇之下,就認真聽瞭聽。”秋寶林又深呼吸一口氣,抬眸看著林青鸞,“臣妾冒昧,敢問那位餘禦醫與貴妃娘娘是否曾經相識?”
“是。”林青鸞頷首,覺得沒什麼好隱瞞的,她甚至還很輕描淡寫的說道,“幼時傢中長輩相識,讓他與我定親,後來沒成。”
秋寶林聞言頓時瞪大眼睛,又深吸一口氣。
這這這,這是她配知道的嗎?
看她這般,林青鸞不由好笑:“都過去瞭。”
“那,這……”秋寶林更不知道該怎麼說瞭,她這還不如不知道呢,就林青鸞這麼輕描淡寫的兩句話,加上昨晚她聽到的那些,瞬間秋寶林就腦補瞭一場愛恨情仇的大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