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鸞無限愛憐的看瞭周楚暮一眼,又拍瞭拍身下的床鋪:“來吧,來睡覺,夢裡什麼都有。”
周楚暮:……
他好氣又好笑的看瞭林青鸞一眼,走過去坐在她身邊,攬過來便輕輕咬瞭她耳垂一口。
誰能想到呢,平日裡懟天懟地的林青鸞私下卻是這般皮的性子。
林青鸞嘶的一聲捂住耳朵,她瞪瞭周楚暮一眼,往旁邊挪瞭挪與他拉開距離,忍不住又瞪他一眼。
周楚暮不再鬧她,含笑看她將真的虎符收進床頭的暗格裡,又將那塊假的似模似樣放進小抽屜裡。
小抽屜裡還有他做的藥,周楚暮被提醒,掏出新制的:“那瓶是不是快吃完瞭?”
“嗯。”林青鸞接過來顛瞭顛,卻又似笑非笑的看瞭他一眼。
吃瞭快一年瞭,她竟沒想起問過他這藥到底有什麼用。
似乎是調理身體的,林青鸞吃著感覺也輕松些,甚至最近兩個月小日子時也不似從前那般手腳冰涼瞭,想來周楚暮也不至於害她。
周楚暮沒太註意到林青鸞的表情,他隻盯著那瓶藥,似乎在想著什麼,微微有些出神。
林青鸞隨意的推瞭推他,問道:“還有呢?”
“什麼?”周楚暮沒明白她的話,不解看向她。
林青鸞一噎,難得的張口結舌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有些悻悻的再瞪周楚暮一眼,不明白平時聰明的人這會兒怎麼忽然蠢起來瞭。
明日就是她的生辰啊!
周楚暮今晚過來,難得不會給她帶著生辰禮嗎?
還是說,他根本就不知道,所以就沒準備?
……也有這種可能,畢竟周楚暮也不是她的誰,不知道她的生辰也很正常……
正常個屁呀!他連七八年前驚馬的事情都能知道,不知道她的生辰?
林青鸞略有些不悅,也不願意搭理周楚暮瞭,隻做在一旁一下一下撥弄著抽屜上的小圓環,嘩啦嘩啦的聲音微微鬧騰,讓她心情更加煩躁。
周楚暮卻在此時笑瞭起來。
林青鸞回頭瞪他,他便笑著將她拉過來抱在腿上,聲音裡的笑意也是隱藏不住:“這不還沒到明日?你急什麼?”
被他猜出心思,林青鸞眸光一軟,臉上也有些不好意思,但她偏又軟著目光還要瞪瞭他一眼:“什麼?我急什麼?我哪兒急瞭?”
“好好,不急不急,哈哈哈……”周楚暮笑著親一親林青鸞,偏此時,安瀾在寢殿門外敲瞭敲門:“主子,皇後娘娘請您過去。”
“都什麼時辰瞭,不去!”林青鸞才不慣著翟含景,“有事讓她過來!”
安瀾也不以為意,應瞭一聲便去回瞭來傳話的小太監,片刻後卻又回來敲門:“主子。”
林青鸞早便掙脫開瞭周楚暮的懷抱,此時正端正的坐在一旁:“進。”
安瀾進來,先向周楚暮行瞭一禮,又走近些對林青鸞說:“應是良妃傢中出事瞭,木雲聽說良妃傍晚時去瞭坤寧宮,到現在還未出來。”
“良妃?”林青鸞想瞭想,不記得上一世此時良妃或者大公主出什麼事瞭。
也是,那個時候她隻惦記著讓上官冽陪自己過生日,別的事情一概不管。
安瀾低聲道:“未帶大公主,隻良妃自己去的,進坤寧宮的時候表情不太好。”
“今日可有良妃的傢人進宮求見?”林青鸞問道。
安瀾思索片刻:“應是沒有,奴婢再去問問。”
“嗯。”林青鸞讓她先退下,周楚暮卻道:“良妃?可是宇文傢的女兒?”
“正是,你知道?”林青鸞看他。
周楚暮頷首:“那應是傢中的事情,宇文大人在任上出瞭點事兒。”
“嚴重嗎?”林青鸞問道,看周楚暮有些不解,林青鸞也未隱瞞,坦率問道,“可會連累大公主?”
“那倒不會,不過是修堤壩的事情,從夏日被隱瞞至今,剛被人揭發。”周楚暮道,“隻是眼看要過年瞭,估計一時也不會如何處置宇文大人,隻是先關在牢中等著罷瞭。”
想來就是因為過年拖延,才給瞭良妃向皇後求助的機會。
林青鸞不由嘆瞭口氣,良妃父親早亡,一個弟弟成瞭那般賴皮的性子,隻這一個兄長進瞭官場,今日卻又落得如此下場,
日後對大公主而言,這個外傢便如同沒有瞭一般。
沒過太久,安瀾又回來,果不其然今日宮外有一封信送到瞭良妃宮裡。
林青鸞看看外面天色,不由有些暗惱:“都這個時候瞭,良妃還在皇後那裡等什麼?”
大公主才多大一個孩子,天都黑透瞭還見不到母親,也不知道會不會害怕。
安瀾懂她的心思,問道:“要不然奴婢往坤寧宮去一趟?”
“那也好吧,你去看看她到底要做什麼。”話這麼說,林青鸞卻知道良妃所求無非就是那麼些個東西,她有些倦怠,“便說本宮已經歇下,起來怕冷,有事改日再說。”
“是。”安瀾也有些不樂意,明日便是她傢娘娘的生辰呢,也不讓人好好睡一覺,大晚上還要往坤寧宮去,真是討厭。
安瀾去瞭,林青鸞一時也不能睡,便先和周楚暮聊著天。兩人聊著聊著,不知怎麼又挨在瞭一起,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要貼貼抱抱。
子時前後,安瀾還未回來,周一卻敲瞭窗戶,似乎是安南侯府有什麼消息很是著急,叫周楚暮回去。
“過瞭子時便是新的一日瞭,阿鸞,生辰快樂。”周楚暮也不算太失望,他今晚還準備過來陪她過生日呢。
這次帶過來的,也不過是其中一件禮物,還有一些準備要等到晚上,他將準備好的小盒子遞瞭過去,又不舍的摟住瞭林青鸞。
林青鸞一時不查,被他按著後腦勺狠狠吻住,不消片刻便感覺喘不過氣來。
“阿鸞……”周楚暮有些想留宿,但周一又敲瞭幾下窗戶,林青鸞便安撫的湊近親瞭親他的唇角:“今晚還來嗎?”
“嗯。”周楚暮不舍的捋瞭捋她的頭發,正好這會兒安瀾也回來瞭,他多留無益,便先離開瞭。
“主子,宇文大人此事……”安瀾有些嘆息,“說難辦也不算難辦,但也絕不好辦。”
“貪污建堤壩的銀子?”林青鸞挑眉。
安瀾有些驚訝林青鸞怎麼知道,但她早就習慣瞭自傢主子的神異,點頭:“但貪污的不止他一人,按良妃的說法,是其餘人一起貪下來,宇文大人也未得瞭多少銀子,卻是被推出來頂罪的那個。”
林青鸞不置可否:“她想求皇後娘娘保她兄長?”
“是,但皇後娘娘說她難以勸動皇上,所以才要叫主子過去。”安瀾撇嘴,“好事她一件不讓,壞事她全推給主子。”
林青鸞也沒訓斥她對皇後的大不敬,隻微微沉吟,片刻後笑瞭一聲,又搖瞭搖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