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晏惜宣告主權

除瞭花芷好像所有人都忙得腳不沾地,芍藥每天也就能早上見上一面,一整天在外都得戴著帷帽,看得見的辛苦,她卻一聲不吭扛瞭下來,每每見著花花仍舊一幅愛嬌的模樣,可人卻眼看著清減瞭。

花芷一早就和抱夏在廚房裡呆著,和抱夏一起做些開胃的吃食和消暑的東西。

“綠豆還要在搗碎些,等涼得差不多瞭就拿出來放冰盆裡冰著。”花芷順著腳步聲回頭,見是薑煥然交待的語句就快瞭些,“上午多熬煮一些冰鎮著,中午讓徐英一並給送去。”

“是,婢子會瞭,小姐您去歇著,廚房裡熱。”

花芷點點頭,迎著薑煥然走去,“薑公子感覺可好些瞭?”

“好多瞭。”薑煥然瘦瞭一大圈,笑起來依舊爽朗,“大姑娘一定得相信在下平日裡不是這般病秧秧的樣子。”

“薑公子是受瞭我拖累。”

“快別這麼說,在下覺得甚是榮幸。”

放在後世,薑煥然就是個口上花花內裡卻有底線的公子哥兒,大抵愛玩你情我願的遊戲,卻並不會做那強迫之事,風流而不下流,花芷並不討厭這樣的人,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更覺得他可交,不過在這個男女授受不親的世界,他們大概是成不瞭朋友的。

兩人一前一後進瞭堂屋,薑煥然一眼就看到占瞭堂屋偌大一塊地方的那個沙盤,他不過看瞭一眼當即就收斂瞭那些個小心思轉瞭個方向往沙盤走去,瞧瞭片刻,拿起沙盤旁邊的輿圖對照起來。

花芷也不攔著,拿起之前看瞭一半的書看起來,知道會在這裡停留些日子她便讓薄凡幫著找些書來,沒想到最後送書來的卻是那徐陽均,書有新有舊,舊書裡有的地方還有批註,她之前瞧過徐陽均的字,認得這是他的筆跡,心下便明白這定是他自己的私藏,對一個讀書人來說這些東西就是**,也不知他怎的會有這般舉動,巴結她?瞧著也不像。

想不明白花芷也就不多想,記在心裡回頭把這人情還上便是。

“大姑娘,在下想知道這是何人手筆。”

花芷從書中抬起頭來,看向神情鄭重的薑煥然,世傢子啊,便是再不爭氣,他們所懂得的東西也遠不是尋常人傢可比,這才是真正贏在瞭人生的起跑線上。

放下書,花芷走近沙盤,“出自何人手筆,很重要?”

比起出自何人手筆,更重要的自然是這個沙盤的存在,它能模擬出大慶朝的山河,若能探得敵國內情,豈不是說也能在沙盤上模似出來敵國的江山?

光是想想薑煥然就心跳加速,熱血沸騰,大慶朝周邊可並不安穩!

薑煥然眼神灼灼的看向花芷,“是出自大姑娘之手。”

不是疑問,而是陳述的語氣,花芷也不應他,隻是道:“我們大概還會要在這裡呆上幾天,薑公子若是急著回去可先行離開。”

“我不著急,一點也不著急,大姑娘想在這裡呆多久在下都奉陪……”

“並不需要,大姑娘有我陪就夠瞭。”花芷一愣,轉頭看向門口,眼裡喜意漸漸浮上來。

顧晏惜一身黑衣風塵仆仆的從外進來,和薑煥然說著話,眼神卻落在阿芷身上,目不轉睛,“是阿芷拖累瞭薑公子,薑公子既然病體未愈便請回屋歇息吧,送薑公子回屋。”

於濤上前半強迫的將人往外帶,薑煥然哪裡願意,拼盡瞭全力掙紮,“你是何人?有何資格如此對我……”

於濤幹脆捂住他的嘴迅速撤離屋子,任薑煥然怎麼掙紮都沒用。

屋裡沒瞭無關的人,也不知是不是久未見面,花芷莫名覺得有點不自在,像是被人定住瞭身體似的一步也移動不得,“怎的……突然來瞭。”

顧晏惜走近輕輕將人攬在懷裡,這些天他想這人想得恨不能把人揉進自己身體裡,可阿芷身上有傷。

竟然又受傷瞭!

第一次他去遲瞭一步,第二次派瞭人跟著卻依舊沒能護住,是他大意瞭,下次不管去哪裡他都得跟著,不論去哪裡!

平復瞭下心裡過於思念的情緒顧晏惜才回話,“在江陵時芍藥就聯系上瞭七宿司在當地的人給我送信,知道你受瞭傷我哪裡還坐得住,把京裡的事做瞭下安排就過來瞭,一路上陸續收到你幾封信,也就知道你是在這裡。”

原來如此,花芷靠著男人寬厚的胸膛一點也不想動彈,繃得緊緊的身體也終於放松下來,她這幾天不是沒有壓力,主意是她出的,這個勞民傷財的主意如果沒有起到預想中的作用,就算有七宿司在前邊扛著,可她自己清楚這鍋是她的,得由她來背。

雖然晏惜來瞭她也並不能把這鍋甩給他,可到底是心裡安穩瞭些。

“日夜兼程?”

“是,日夜兼程,風雨兼程。”顧晏惜輕笑出聲,“你聞聞我身上是不是都餿瞭。”

“男人味是有點重。”花芷放任瞭自己片刻就挺直瞭脊梁,拉著人出屋對候在門外的抱夏道:“去把我旁邊的屋子收拾妥當,多打些熱水進去。”

“是。”抱夏笑瞇瞇的朝著陸先生行禮,真好,陸先生一來小姐就精神都好瞭。

花芷把人帶回瞭自己屋子,“你從那邊來我正好問問,來的路上可有下雨?”

“時停時下,下的時候雨勢挺大,我在路上收到你的信後便讓他們去往其他幾個地方打探瞭,最快明兒便有消息,莫急。”

“我是有點著急,芍藥怕我擔心把所有壓力都擔瞭過去,可我又怎會不知,有時候私心裡甚至都盼著再下場大雨,好讓那些人著急起來。”

花芷自嘲的輕輕搖頭,她並不是真正善良的人,有時候脾氣其實還挺大的,隻是藏得比較好罷瞭。

顧晏惜握住她的手放嘴邊親瞭親,“無事,芍藥擔得起事,真要惹毛瞭她她能把這襄陽的官員一擼到底,沒有哪個官員是真正幹凈的,就看查不查罷瞭。”

“我瞧出來瞭,她在這事上頭有些肆意,這於七宿司來說並不是好事。”

“她是特例,平日裡她很少管這些事,司裡其他人都是照章辦事。”顧晏惜眼裡帶笑,“要是司裡多幾個芍藥這樣的我也吃不消。”

PS:今天去的地方遠,回來得晚,更晚瞭些,抱歉。

《惜花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