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六章 懷疑

“大人。”薛良飛奔過來看到這樣的花芷嚇得心都快跳出來瞭,要是晚來一步,不,晚來半步後果都不敢想像。

緩瞭緩,花芷朝著薛良伸出手,借著相扶的力氣坐起來看向中間打得激烈的眾人,“留幾個活口,註意別讓他們尋瞭短見。”

“是。”薛良朝那邊打瞭幾個手勢。

“於木和賈陽在那個方向。”花芷伸手指瞭指,“立刻讓人去看看他們還有沒有活著。”

薛良立刻叫瞭兩個人吩咐一聲,眼見兩人飛快走遠花芷才壓下心裡的難受問,“如今情況如何?”

“來的路上被埋伏瞭,所以耽擱瞭點時間,據七宿司收到的消息世子府外也有埋伏,且人數眾多,世子府的人手被絆住瞭才沒能趕過來。”

“花傢呢?”

“屬下已派人前去。”

花芷點點頭,短短時間內他還能想到花傢就已是有心,“扶我一把,進宮。”

“屬下冒犯瞭。”薛良將花芷扶起來,打瞭個口哨將馬召來,又扶著花芷上瞭馬,之後再次吹瞭個長長的口哨,對戰中脫離出六人來,“送大人進宮,繞青山橋那邊走,以免再遇埋伏。”

“是。”

花芷抓緊韁繩,應是失血的原因,人有點暈,她強行撐住瞭,硬是沒讓人看出半分來。

幸好皇宮已不算太遠,路上也沒再遇敵人,在馬上顛得快暈過去時總算到瞭,太子體貼的安排瞭步輦在等著,一見到她立刻有女官迎過來扶著她坐上去,然後飛快的往裡走去,直接將人抬到瞭禦書房。

此時不但太師來瞭,幾個老臣俱都詔瞭來,就連之前前來報信的沈棋都沒有離開。

見到如此狼狽的花芷太子驚得快步從禦桌後走瞭出來,親自將太傅從步輦裡扶到一邊的軟椅上坐下,吩咐請太醫的聲音都破瞭。

朱博文也是著急得不行,“怎麼傷成這般,可還受得住?”

“無事,沒傷著要害。”花芷清瞭清啞掉的嗓子,“請殿下讓人給臣兌點鹽水過來,一碗水放一小撮就夠。”

“來福,你去。”

來福前腳打後腳的去瞭,他曾聽說過大姑娘受傷,可親眼所見才知道那情況有多慘烈。

太子想碰一碰太傅,可這滿身的血污讓他分不清楚到底哪裡受瞭傷,伸出去的手又遲疑的收瞭回去,隻是蹲到太傅身邊,試圖不著痕跡的挨一挨太傅。

看他這樣花芷莫名就覺得心酸,一個人若擁有得太少,當他突然得到一點時就異常珍視,也異常害怕失去,太子對她差不多就是這樣。

大概是生死關頭走瞭一遭還沒緩過來,本就對皇權沒那般敬畏的花芷突的伸手拍瞭拍年少的太子肩膀,溫聲道:“我沒事,不要擔心。”

太子愣瞭愣,從得知消息至今那無著無落的心在這一句話的安撫下方才緩緩落地,他額頭抵著太傅的手臂,平時極力收斂的親昵依賴盡顯。

太師微微皺眉,片刻後又舒展瞭開來,罷瞭,太子沒有母妃,最難的時候又是在太傅身邊度過,親厚一些也屬正常,若能一直如此君臣相宜將來也是美事一樁,太傅是聰明人,知道該如何把握度。

果然,花芷也隻縱容瞭太子片刻,在喝下鹽水身體舒服瞭一點後就說回瞭正題,“朝麗族殺孫將軍極有可能就是為瞭將攝政王調走,就連芍藥應該也是在算計之內,之後的各地增援恐怕也是他們刻意為之,為的,就是要掏空京城,朝麗族的目標是京城無疑。”

太子收拾好情緒站起身來,眼神有意無意的看瞭眼書房門口,這般久瞭太醫怎的還沒來?不知道跑幾步嗎?

“太傅說得有道理,可本宮想知道的是朝麗族哪來的底氣,他們在京中潛伏的人數總不可能比餘下的兩營還多,更何況皇宮還有禁衛軍,他們如何敢如此膽大包天?”

“臣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所有人都看向花芷,不論相熟不相熟他們也都知曉花芷是個不輕易說什麼的人,一旦有什麼從她嘴裡說出,必是有所根據。

“臣懷疑,智者在京中。”

眾人一驚,又一喜,兵部尚書道:“那豈不是說隻要將智者解決瞭,朝麗族就失瞭領頭羊?”

“問題就在這,智者是誰,他又在哪。”花芷揉瞭揉生疼的頭,“他可能在我們之中,可能在我們府中,可能在京城的任何一個角落,我們要怎麼把他找出來?”

太師突的開口,“你之前說凌王夫人有異,有沒有可能她就是?”

“我懷疑過,後來覺得不是,細數下來她跟瞭凌王有近十年瞭吧,從那之後她就一直呆在京城,但從朱令等人的話中可分析出這些年智者並非被束於一地,不過他也曾提到過智者曾來過京城,等等……”

花芷總覺得自己遺漏瞭什麼,應是與智者有關的,是什麼呢?

“殿下,太醫來瞭。”

太子連忙讓人進來,事情再大也沒有太傅的身體事大。

知是太傅受傷太醫帶瞭醫女前來,花芷陷在思緒裡沒有動靜,太子也不打擾,直接讓人搬瞭個屏風過來,之後領著臣子去瞭旁側。

太醫先給花芷號瞭脈,然後站到瞭屏風後邊,醫女剪開衣裳,仔細的描述傷口,太醫則口述讓她如何處理,便是如此也沒擾瞭花芷的思緒。

智者曾來過京城,而現在又來瞭,這其中必然有所牽扯,是什麼呢?

現在又來瞭……

花芷突的想起一事,她猛的站瞭起來,“殿下,凌王府的人可清點瞭?全在否?”

“符統領之前才讓人來回話,全在。”

“包括凌王夫人的爹娘?”

太子一滯,立刻派人去問話。

“還有,請太子讓人查一查凌王夫人的爹娘以前是否來過京城,如果來過,是何時來的,同來的都有誰,這些乃是皇傢事,應是都有記載。”

“來福,你親自去查,要快。”

“是。”

太師當即追問,“太傅可是想到瞭什麼?”

“我懷疑凌王夫人的父親。”花芷毫不隱瞞自己的猜測,“真是巧得很,各位可能不知,就在不久前凌王夫人帶著自己的爹娘從揚州來瞭京城。”

PS:總算沒食言,一個頭有兩個大瞭。

《惜花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