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樓下自然已經沒有瞭蘇白衣的身影,南宮夕兒隻當是自己聽錯瞭,便將頭轉瞭回去。
樓下的謝羽靈和風左君都是一驚,還以為自己的行蹤被師姐發現瞭,風左君低聲道:“咱們是不是得買個面具什麼的?”
風左君剛說完這句話,謝羽靈一抬頭,便看到清歌樓門口走過瞭一個背著一架子面具的行腳商,行腳商帶著古銅色的面具,沖著他們笑瞭一下。
商人帶著面具,面具之下的表情本應該是看不到的,但謝羽靈卻很明顯地感覺到瞭那商人的笑容。
“二位公子,是否要買面具?”商人走上前問道。
風左君放下酒杯:“還真是邪門瞭,剛說要買個面具,就有賣面具的找上門來瞭,你這裡都有什麼面具?”
商人將架子放在瞭地上,上面掛著的面具搖晃碰撞起來,發出清脆的響聲,他從中取下瞭一個黑色的神怪面具,面具的臉鼓鼓的,像是在生氣一般:“這個適合公子。”
風左君接過面具,左看右看,都沒看出適合在什麼地方:“這面具臉鼓鼓的,倒像是在生氣一般,不適合我,應當適合謝羽靈才對。”
“這是風神面具。”商人解釋道,“他嘴裡鼓鼓的,是因為藏著風,若風吹出,便是騰飛萬裡、萬裡夷平!”
“風神?”風左君一愣,“那他呢?什麼適合他?”
商人看瞭一眼謝羽靈,從架子拿出瞭一張純白色的面具:“我看這個合適。”
風左君接瞭過來:“這又是什麼神?”
“這不是神。”商人搖頭道。
“那這是什麼?”風左君翻來翻去也看不出什麼門道,直接丟給瞭謝羽靈。
“這什麼也不是,這張面具叫空。”商人看向謝羽靈。
謝羽靈將面具虛扣到瞭臉上:“空?”等他再將面具放下,想問些什麼的時候,那行腳商卻已經不見瞭。
“不收銀子的嗎?”風左君皺瞭皺,隨後往桌上一瞥,發現桌上的酒壺已經不見瞭,他搖頭道,“原來是拿酒換瞭面具,那這面具可太貴瞭。”
謝羽靈幽幽地說道:“此人不簡單啊。”
“英雄大會來瞭,這種不簡單的人自然遍地都是,既然酒喝完瞭。”風左君將那風神面具扣在臉上,“那便走吧。”
清歌樓對面的客棧之中,蘇戩將手中的蘇白衣推瞭出去,蘇白衣感覺一直被壓制著的意識終於清醒瞭過來,急忙呼道:“師姐!師姐呢?”
“師姐就在那裡。”蘇戩輕輕推出一掌,打開瞭窗戶,“與你近在咫尺,但你不能去。生氣嗎?”
“生氣。”蘇白衣伸手摸瞭摸腰間的錦囊,那裡的藥丸並沒有被蘇戩奪走,之前他覺得蘇戩並無惡意,所以從未想過要吃下這藥,來一場殊死之鬥,但是此刻師姐就在樓下,他卻不能一見,這種煩恨逼得他不得不做出選擇瞭。
“你覺得現在見她是一個好時機嗎?”蘇戩笑著轉頭看向窗外,“我今日若是放走你見瞭他,那麼清歌樓中便必有一戰瞭。”
窗外的清歌樓屋頂,站著一個白袍男子,男子的衣衫隨風飛揚著,衣衫上繪著的飛龍在風中搖擺,似乎隨時要騰飛而起一般,男子看向屋內,沖著蘇戩微微垂首。
“看來我在幽獄裡待的這段日子裡,江湖上冒出瞭很多的高手啊。”蘇戩幽幽地說道,“我和此人並未見過,但是他身上的氣息很像白極樂。”
“白龍,浮生醉夢樓的二樓主。”蘇白衣認出瞭窗外的人。
“你的容貌變瞭,他認不出你。”蘇戩低聲道,“但你若是和你師姐相認,他可就會出手瞭。”
“你可是堂堂魔君啊,這種小輩你還會畏懼嗎?”蘇白衣故意說道,“他再厲害又怎樣,豈會是你的對手。”
“小子,我來這裡的目的可不是為瞭打架,更何況,就算我打贏瞭他,也會付出不小的代價。那王一和薛神官,可就不好對付瞭。”蘇戩沉聲道。
白龍最終對著蘇戩微微垂首,隨後轉身縱身一躍離開。白鶴從另一邊的屋簷之上躍起,來到瞭他的身旁:“不是?”
“那少年不是蘇白衣。”白龍回道,“隻是那老者的身份有些奇怪。”
“莫不是薛神官?”白鶴好奇地回頭。
“應當不是。”白龍搖頭道,“再看看。不過以南宮夕兒的性格,竟然願意來參加這英雄大會,想必蘇白衣也會出現在這軒唯城。”
房間之中,蘇白衣終於放棄瞭下去和師姐相認的想法,老老實實地躺瞭下來。
“你說這些人追你是為瞭你身上的仙人書?”蘇戩問道,“可是那白極樂的武功比你強那麼多,仙人書真要那麼有用,你那天還會被打成那個樣子?”
“是啊。”蘇白衣點瞭點頭,“我也不明白為什麼師父要把這門功夫傳給我,這武功也沒讓我成為絕世高手啊。”
“是啊,一門沒有讓你成為絕世高手的武功,為什麼那麼多人想要搶呢?”蘇戩意味深長地說道。
“我一直有個猜測。”蘇白衣皺眉道,“他們想搶的並不是這門武功,而是我。或者說,練瞭仙人書的我?”
“看來沒有錯瞭。”蘇戩點頭道。
蘇白衣不解:“什麼沒錯瞭。”
“四大傢族,鎮守四方。各傢每隔百年會有一個守護者,而南面呂傢,從來都隻有一個守護者。每隔百年,呂傢都會選出一個擁有先天之資的弟子,練就一身仙人軀體,最後守護者會通過呂傢的獨門功法,奪走此人的軀體,再履鎮南之職。”蘇戩回想著在密室壁墻上看到的這一切,“但是有一點不對。”
蘇白衣猛地反應瞭過來:“可我是蘇傢傳人,不是呂傢傳人啊。”
蘇戩點頭道:“對,如果他選擇瞭你,那你應當姓呂!”
“呂玄水,他說是我舅舅。”蘇白衣想瞭起來。
“所以你的母親是呂傢的人?”蘇戩惑道。
“不對啊,我的母親是蘇點墨。等等——”蘇白衣想到瞭一個可能,“難道說我的父親是蘇寒,我的母親是呂傢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