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英雄大會正式開啟。
春水河畔,比起以往還要更加地喧鬧幾分。
隻是那些平日裡在春水河畔的歌樓中一擲千金的富傢公子,全都被攔在瞭外面,因為整條春水河畔,都被王傢給包瞭下來,作為英雄大會的宴請之地。王傢或許不是整個軒唯城最有錢的傢族,但一定是整個軒唯城最無人敢惹的傢族。
那些富傢公子們徘徊在英雄大會之外,覺得臉上無光,不敢硬闖,也不想就這樣悻悻而去。就在這僵持不下的時候,王傢三公子王不渝提著酒壺晃晃悠悠地從其中走瞭出來。
“王三公子?”富傢公子們多和這王三公子是好友,見狀立刻高聲喚道。
“哦?是李公子,陳公子,慕容公子啊,怎麼不進來?”王不渝醉醺醺地問道。
“沒有請帖啊。”為首的李公子探頭道,“這英雄大會是何光景,我們也想進去一觀啊。”
“請帖啊,好說好說。”王不渝從懷裡掏出瞭一堆金帖,對著他們隨手一甩,就甩出瞭十幾張,“拿去,拿去,進來一同喝酒。”
“公子!”有守衛低聲喝瞭一句。
“別廢話。”王不渝隨手便給瞭他一巴掌。
那些富傢公子拿到瞭請帖,立刻歡天喜地地湧瞭進來。今日的春水河畔確實與往日不同,街道兩旁全都擺滿瞭新鮮的花卉,兩邊的歌樓之中全都摘下瞭自傢的旗幟,擺上瞭一面新的旗幟。
旗幟之上,繪著一隻踏火而起的麒麟,正是王傢的族旗。
而往日裡那些招攬客人的歌女也全都換成瞭身穿輕甲的武士,腰間掛著長刀,目光凜冽,看得那些富傢公子都是心中一顫。而歌樓之中,如往常一般喧鬧,常有呼聲傳來。那李公子好奇道:“裡面在做些什麼?”
“進去看看不就是瞭。”王不渝領著眾人踏瞭進去。
隻見歌樓的中央,原本是樓中花魁娘子起舞的舞臺之上,兩名劍客正在那裡對決。
“這都是些誰啊?”李公子問道。
“左邊那個,身穿黑衣,手持墨劍,應當是黑鷹派的弟子,右邊那個,劍勢這麼慢,應當是練慢劍的太極門。”王不渝揮瞭揮手,“都是些小門派。”
王不渝刻意放大瞭自己的聲音,臺上兩名劍客的動作都是微微一滯,下面這兩大門派的人更是不滿,紛紛轉頭看瞭過來,有人喝道:“是誰在大言不慚!”
“是王傢三公子。”有人認出瞭王不渝的身份。
黑鷹派和太極門的眾弟子便隻能強行壓下瞭心中的怒氣,看著王不渝敢怒不敢言。畢竟這是在軒唯城,王傢的地盤上,而他們這兩大派,也確確實實實力平平。
就在此時,臺上那二人的對決也已經分出瞭勝負。黑鷹派弟子的墨劍被一劍挑飛,飛往臺下,直沖王不渝而去。王不渝打瞭個哈欠,隨手將手中的酒壺甩瞭出去。酒壺被一劍擊碎,王不渝隨即一個翻身,一腳將那墨劍踢瞭回去。
方才臺上那二人故意設瞭個局,黑鷹派弟子假裝輸給太極門劍客,然後將長劍擲向王不渝,意圖偷襲。可王不渝卻根本不把他們的偷襲放在眼裡,輕而易舉地就將那墨劍打瞭回去。然而,這一劍回勢卻遠比方才的去勢要來得兇猛的多,黑鷹派弟子來不及躲避,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墨劍來到眼前。太極門弟子揮劍欲攔,可也已經來不及瞭。就在此時,一襲紫衣落到瞭他們面前,隻見那衣袖輕輕一甩,墨劍便飛旋瞭起來,最後緩緩落地,插在瞭舞臺中央。
“這是……”臺下的李公子認出瞭眼前之人,正是前幾日在清歌樓中轟動一時的絕色女子,“謝傢青衣郎的堂妹!”
“就是她瞭嗎?”王不渝自然也聽說瞭前幾日青衣郎攜堂妹共遊清歌樓一事,他對謝傢極為瞭解,反復想瞭許久也沒想到青衣郎還有一個藏在深閨無人知曉的絕色堂妹,隻當是傳言誇張瞭,可今日見到,才知傳言不虛。而既然她來瞭,那麼……
“擂臺比拼,刀劍無眼,還是要小心啊。”青衣郎縱身一躍來到臺上,拔出瞭舞臺中央的墨劍,遞到瞭那黑鷹派弟子的手中。
那弟子驚魂甫定,回過神來,接過長劍,垂首道:“多謝公子。”
“錯瞭錯瞭,是我堂妹救得你,你應當謝他才是。”青衣郎笑著擺瞭擺手。
黑鷹派弟子立刻轉向南宮夕兒:“多謝姑娘。”
“不必謝。”南宮夕兒伸出一指,指向臺下的王不渝,“你。”
王不渝眼睛微微瞇起:“我當如何?”
“可敢來試劍?”南宮夕兒拔出瞭腰間的良人劍。
通體瑩白,如美玉打造。
在場眾人見之皆發出一聲驚嘆:“好美的劍。”
“哦?要和我試劍?”王不渝冷笑一聲,縱身一躍,來到臺上,他舉起手,“火凜!”
一直默默跟在王不渝身旁的劍侍立刻將一柄火紅色的長劍丟到瞭臺上,王不渝接過長劍,輕輕一揮,所有圍在舞臺之旁的人都被震得往後一退。
四大傢族原本均是練劍,隻是因為即墨劍城的崛起,讓他們原本自以為榮的劍術不再是天下第一,後來不少族人開始練槍,陸傢傢主陸天行更是以一把鐵錘為武器,劍術不再稱為四大傢族的標識。但若論四大傢族中,現今練的人最多,鉆研的最深的,仍是劍。
“火凜劍啊。”青衣郎意味深長地說道,“又見面瞭。”
“那日你修煉魔功,勝之不武,有本事今日再來一戰。”王不渝沉聲道。
“不瞭不瞭。”青衣郎領著那黑鷹派和太極門的弟子走下瞭舞臺,“今日和你對劍的,是我的堂妹,對付你這樣的手下敗將,又何需我親自出手?”
“這位姑娘,尊姓大名?”王不渝看著南宮夕兒,面容上確實和青衣郎有幾分相似,“謝傢的小姐我倒也見過不少,卻從未見過姑娘。”
“南宮……”南宮夕兒脫口而出。
“南宮?”王不渝眉頭一皺。
“對,謝南宮。”青衣郎很快就反應瞭過來,“我的堂妹便叫謝南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