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爍臉上似乎是沒有絲毫動容的神情,他緩緩的抬起眼簾來,不動聲色的看著陳小千,聲音也極為的冷淡,“怎麼?不會?”
這是會不會的問題麼!
聞言,陳小千強忍著怒氣走到桌前,給兩人倒茶。
她知道韓爍是故意的,但是他在陳楚楚面前這樣做,陳小千難免還是覺得心中一陣怒氣升騰。
不過陳小千再怎麼生氣,卻也不會在這裡挖坑給自己找麻煩,所以就隻能垂著頭一聲不吭的倒茶。
韓爍仿佛完全無視瞭陳小千希望,再次開口對陳楚楚說道:“楚楚,你剛才要說什麼?”
陳小千聽到韓爍叫“楚楚”名字,拿壺的手一抖,但是卻很快就恢復如常,仿佛是什麼都沒有聽見一般。
而陳楚楚則是第一次聽見韓爍叫自己的名字,內心多瞭幾分欣喜,於是得意地瞥瞭陳小千一眼。
“少君……”陳楚楚看韓爍的目光多瞭幾分情意。
而韓爍也沒有什麼表示,隻是笑瞇瞇的看向陳楚楚,柔聲問道:“怎麼瞭?”
陳楚楚看著韓爍,用商議的語氣緩緩說道:“不如送三妹到日晟府,和長姐住在一處,可好?”
陳小千一聽這,放下茶壺,瞪著眼看著韓爍,臉色有些難看的示意他拒絕。
如果說是以前的話,能讓她見到大姐,陳小千絕對會答應,但是她現在正好在和韓爍恢復關系的關鍵時期,如果就這樣被送去瞭日晟府的話,那韓爍這裡的結就徹底解不開瞭。
韓爍完全無視陳小千,眼裡隻看著陳楚楚,柔聲說道:“好,你說什麼都好,都聽你的。”
說完這句話,韓爍把茶杯遞到陳楚楚手中,狀似十分親昵一般。
見狀,陳楚楚受寵若驚,慌忙扯出一絲自認為最美的笑容,對韓爍說道:“我沒想到你會這麼快答應。”
韓爍瞥瞭陳小千一眼,刻意的抬高瞭音調,很顯然是故意說給陳小千聽,“一個玩物而已,放在哪兒都一樣。”
陳小千聽著韓爍這樣毫不在意的語氣,即使心裡清楚韓爍是故意說給她聽的,但是心裡卻難免還是覺得有些傷心。
此時此刻,陳小千也算是徹底的體會到瞭之前韓爍被她送出去時的感受瞭。
有什麼話不能坐下來好好說呢?
為什麼非要鬧得這麼僵……
陳楚楚自然是看見瞭陳小千失魂落魄的表情,於是故意開口問道:“看來你真的對三妹死心瞭。”
“需要我向你證明嗎?”
韓爍邪魅的一笑,然後緊接著靠近陳楚楚,攬過陳楚楚的腰,假意要親吻陳楚楚,
陳楚楚始料未及,臉上滿是驚詫之色,一時之間不知作何反應。
而站在旁邊看著的陳小千徹底怒瞭,直接摔落瞭茶杯,韓爍和陳楚楚看過去,怒火中燒地看著兩人許久,最終什麼也沒有說,隻是生氣跑瞭出去。
何止是生氣,陳小千簡直都快要氣炸瞭。
她明明幾乎能夠肯定韓爍是故意做給她看的,但是當看到韓爍真的靠近陳楚楚的時候,陳小千卻是忍不住的生氣。
當然,她會跑出去其中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她很清楚的脾氣,如果她一直在那裡看的話,韓爍為瞭故意氣她,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呢。
見陳小千離開,韓爍得逞的一笑,臉色卻幾乎是瞬間就變瞭,放開陳楚楚冷漠的坐瞭下來。
陳楚楚見韓爍態度轉變,不明所以,神情難免有些尷尬。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送三妹進日晟府呢?”陳楚楚深吸瞭一口氣,隨後才開口問道。
“不著急。”韓爍不急不緩,慢悠悠的開口說道:“雖然是玩物,但還是放在眼前最好玩。”
說這句話的時候,韓爍的語氣雖然聽起來很是輕蔑,但是眼眸之中卻透漏水意思幾不可見的笑意,連平日裡冷硬的眉眼都變的稍稍柔和瞭起來。
陳楚楚疑惑的皺起瞭眉頭,但是緊接著又想到另一個方法,站到韓爍身邊,俯身靠近他,用帶著些許誘惑的語氣對韓爍緩緩說道:“那不如……你搬到星梓府,你我商議城中事務也方便。”
聽到這句話,韓爍像是聽到瞭一個十分好笑的笑話一樣,慢悠悠的站起身來,後退瞭一步,像是在遠離什麼令他厭惡的東西一般遠離瞭陳楚楚。
“難道二郡主把我當成花垣城男子?隨意擺弄?”
韓爍的語氣裡帶著些嘲諷,冰冷而又譏誚,瞬間就將陳楚楚經理的熱度降瞭個徹底。
陳楚楚此時才算是反應過來,微微睜大瞭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韓爍,開口說道:“難道……你剛才……是演給陳芊芊看?”
韓爍沒有作答,隻是眼神之中冰涼的笑意,分明是暴露瞭他此時心中所想。
在這一瞬間,陳楚楚手指都在氣的發抖。
她活在陳芊芊的陰影下這麼多年,而此時在這個男人面前,她唯一的作用竟然隻是為瞭配合他演戲給陳芊芊看。
陳楚楚覺得有些荒謬。
她自幼努力,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十幾年苦學不綴,自認文治武功性情樣貌沒有一樣會輸給陳芊芊……
但是事實卻是,她這樣努力,既得不到母親的看重,也得不到這個男人的青眼。
她這麼多年,始終是不如一個不學無術任性胡鬧的陳芊芊!
陳楚楚很想歇斯底裡的去質問韓爍,質問她究竟哪裡輸給瞭陳芊芊!
但是她是一個驕傲至極的人,絕對不會做這種將自己自尊放在地上任人踩的事情。
最終,陳楚楚面色如常的笑瞭一聲,淡淡的說道:“看來,是你把我當成瞭玄虎城女人。隨意擺弄。”
韓爍倒是抬眉看瞭她一眼,隨意的說道:“我還有事,二郡主自便。”天才一秒記住噺バ壹中文m.x/8/1/z/w.c/o/m/
說完,韓爍便隨意的將手邊的茶水端瞭起來。
端茶送客!
陳楚楚知道韓爍是在給自己下逐客令,雖然心中依舊是不甘,但是卻也隻能離開。
一直到走出瞭書房,陳楚楚臉上淡然的表情才消失的一幹二凈,轉而化成瞭一片深刻入骨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