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陳沅沅在花垣城真的失瞭民心,那她的保命符便是又少瞭一道。
這麼久時間的日夜相處,陳沅沅怎會不知道他的心思?
“你以為我們老老實實的帶著陳楚楚就會放過我們瞭?”
陳沅沅不知道自己究竟該不該笑蘇沐天真,但面上的確是微微的一笑。
“陳楚楚並不是可以信任的人,雖然現在她隻是派人圍瞭日晟府,但是日後難免不會對我們下手。”
沒錯,就在剛剛,日晟府就已經被陳楚楚的人給圍瞭起來,雖然那些護城軍目前隻是堵在日晟府的外面限制她出行,並沒有限制她在府裡活動,但是陳沅沅絲毫也不懷疑,如果花垣城和玄虎城之間的戰事到瞭陳楚楚無計可施的時候,陳楚楚究竟會不會對他們下手。
蘇沐果然再次沉默瞭下來。
陳沅沅伸手握住瞭蘇沐略微有些冰涼的手,輕輕的笑瞭笑,對蘇沐說道:“蘇沐,是時候瞭,我們應該走瞭,不能成瞭母親和芊芊的拖累、”
她本身是個心思極深的人,因此在事發之後的一瞬間,便已經將所有的一切都考慮到瞭。
在這世道上,到底還是一個“孝”字大過天,更何況花垣城主並非是陳楚楚的親生母親,這些年來養育陳楚楚就算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隻要是陳楚楚還想要在花垣城立足,就絕對不可能去動花垣城主,但是她這個名義上所謂的長姐就不一定瞭。
所以如果她落在陳楚楚的手中的話,沒準就會成瞭花垣城主和陳小千的拖累,現在脫身才是明智之舉。
“可是……”蘇沐面上有些猶豫,停頓瞭好半晌才說道:“可是就算咱們出去瞭,難保二郡主不會派人來追……”
其實蘇沐真正顧慮的是陳沅沅的身體,陳沅沅本身不良於行,如果陳楚楚發現瞭派人去追的話,很有可能會重新被抓。
陳沅沅自然知道蘇沐在顧慮什麼,於是輕輕的笑瞭一聲,對蘇沐說道:“我母親給我瞭一些人,雖然比不過護城軍,但是護著咱們逃跑還是足夠的。”
畢竟陳楚楚就算是再怎麼過分,在徹底撕破臉之前,她都不可能會明目張膽的對她下手。
更何況現在陳楚楚派人守在日晟府門前,用的是保護她的名義,就算是她離開瞭日晟府,她也是花垣城的大郡主,陳楚楚根本就沒有資格來限制她的自由。
聽到陳沅沅這句話,蘇沐才總算是放下瞭心來,緩緩的呼出一口氣來說道:“咱們離開也好,事情總歸要有個瞭結的,若是讓陳楚楚傷瞭你,我……”
後面的話蘇沐並沒有說出來,但是其中的意思是在裡面的。
陳沅沅微微的一笑,說道:“我前半晌坎坷,明明心高氣傲,卻偏偏身體不好不良於行,如今遇上瞭你方才覺得上天其實是厚待我的,我相信這些是非上天自有公斷,不會辜負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惡人。”
陳沅沅說瞭這句話,便是心裡多少是對陳楚楚有怨言瞭。
不過這也難怪,花垣城主從前對陳楚楚上心更加勝過從小身體就不好的陳沅沅,如今陳楚楚非但是一絲一毫都不感恩,而且還變本加厲的恩將仇報,別說是陳沅沅瞭,就算是蘇沐這樣的外人,心裡也同樣是覺得寒心。
雖說花垣城主對陳楚楚不如對陳小千那樣疼寵,但是算起來也並沒有對不起陳楚楚的地方,甚至於比起別人來,陳楚楚這些年來過的應該算是很不錯瞭。
但是事情已經到瞭這樣的地步,他們說這些的確也是沒用,所以蘇沐也並沒有說什麼,隻是目光之中帶著些安慰的看著陳沅沅,希望她能夠不再傷心。
半個時辰之後,星梓府的書房之中,陳楚楚正看著面前的軍報,臉上自始至終都是一種陰晴不定的神色。
陳楚楚萬萬沒有想到,才不過短短的兩個時辰之內,玄虎城的軍隊竟然就正大光明的擺在瞭花垣城外。
挑釁!
這根本就是在挑釁!
陳小千仗著有韓爍撐腰,所以在故意的挑釁她,挑戰她的底線!
“一幫廢物!”陳楚楚恨恨的罵道,順帶著直接將桌案上的所有折子全部一把摔在瞭地上。
陳小千那個蠢貨,竟然真的帶著玄虎城的兵馬來圍困花垣城!
難道她去瞭玄虎城之後就成瞭玄虎城人嗎?
那些官員們一個個的對陳小千歌功頌德,真該讓她們清醒清醒,看清楚她們所謂的這少城主究竟是個什麼貨色!
陳楚楚現在顯然是氣的不輕,以至於完全忘瞭,這件事本就不是由陳小千挑起,是她為瞭一己私欲扣留瞭玄虎城的烏石礦,所以才引來的玄虎城的軍隊。
或者說現在的陳楚楚根本就已經變得瘋魔瞭,無論是任何事情,都會習慣的推到別人身上,好讓自己能夠理直氣壯一點。
就在這時,梓竹突然匆匆的跑瞭進來,略微有那麼一些畏懼的對陳楚楚說道:“二郡主……二郡主不好瞭!”
“什麼不好瞭?!”陳楚楚現在最厭惡聽到的就是不好的消息,現在一見梓竹著急忙慌的跑進來,原本就顯得難看的臉色當即就是黑沉瞭下來,“怎麼回事
梓竹這才算是能夠喘瞭口氣,不由得對陳楚楚說道:“回稟郡主,大郡主不見瞭!”
聽到這句話,陳楚楚原本雖然難看,但還算是鎮定的臉上仿佛是裂開瞭一道,顯露出裡面猙獰的真面目來。
“不見瞭?什麼叫不見瞭?你說的是什麼意思?”陳楚楚語氣極其危險的問道。
梓竹瑟縮瞭一下,但是緊接著就定下瞭神來,對陳楚楚說道:“是這樣,郡主,您派去保護大郡主的護城軍一直都守在日晟府門口,從未有過絲毫的懈怠。平常這個時候日晟府裡就該熬藥瞭,別說是在日晟府門前瞭,就算是隔瞭一條巷子也照樣能夠聞得到。”天才一秒記住噺バ壹中文m.x/8/1/z/w.c/o/m/
說到這裡,梓竹頓瞭頓,看著陳楚楚目光不善,才硬著頭皮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