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慕辰一頭栽到瞭地上,懵瞭。
眨巴眨巴眼睛,看著眼前面露猙獰之相的柳蓉,他摸瞭摸腦袋,羞愧得說不出話來。
丟人丟到姥姥傢去瞭!自小就刻苦練習武藝,沒想到今晚卻栽到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小姐手裡!雖然他是毫無防備,可也不至於被她一棍子就打到地上去瞭!
許慕辰半側著身子,一隻手撐著地想要站起來,卻隻覺得全身發軟,好半天都不得力氣——這究竟是怎麼瞭?他還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過,仰頭看著柳蓉,許慕辰瞇瞭瞇眼睛,忽然覺得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絕色天仙。
她笑得真嫵媚,許慕辰吞瞭一口唾沫,喉嚨發幹,鼻孔裡滴滴的落下瞭幾滴鮮紅。
柳蓉拿著笤帚站在那裡,就像一隻被踩到尾巴的貓,身子微微弓起,時刻防備著許慕辰從地上躍起。可她擺好瞭姿勢以後,卻發現許慕辰忽然沒瞭動靜,水磨地面上出現瞭幾朵殷紅的花。
——許慕辰流鼻血瞭?
偏著頭看瞭又看,柳蓉決定應該表示一下關心,她手裡握緊笤帚,身子蹲瞭下去,湊到瞭許慕辰面前看瞭看:“你還好吧?”
“你別湊過來好嗎?”許慕辰實在有些受不瞭,柳蓉蹲著身子在他前邊,衣裳領口微微張開,露出瞭一片雪白的肌膚,還有……她那紅色的肚兜。
“不湊過來我怎麼看得出你哪裡受傷瞭?”柳蓉從袖袋裡摸出一塊帕子,很好心的湊到瞭許慕辰身邊替他擦鼻子:“剛才是我不對,不該下手這樣重,可誰叫你闖到我屋子裡頭來,還說那樣奇奇怪怪的話。”
她的手一動,衣領更是開瞭些,那雪白的胸口離許慕辰又近瞭幾分,他甚至能清楚的看到她肚兜最上邊繡著一朵桃花,他不能再忍,鼻血幾乎如箭,直直的噴瞭出來。
“咦,你這是怎麼瞭?怎麼流瞭這麼多鼻血?”柳蓉趕緊一把抓住瞭許慕辰的脖子:“抬頭看著屋頂,你就不會流血瞭。”小時候柳蓉也流過鼻血,師父總是讓她仰臉看著天空,過一陣子鼻血就不會流瞭,這是個好法子,柳蓉趕緊用瞭起來,讓許慕辰的腦袋枕著她的腿,眼睛看著屋頂上的橫梁。
“你肚兜上是不是繡著桃花?”腦袋枕在柔軟的大腿上,還能聞到幽幽的體香,許慕辰很享受,嘴裡無意識說出瞭這句話來。
“登徒子,渣男!”柳蓉低頭一看,這才註意到自己的衣領斜著開瞭些,不由得臉上變色,猛的站起身來,許慕辰又重重的摔回到瞭地上。
竟然在這時候來偷窺她的肚兜,真是變態!柳蓉扶著笤帚站在許慕辰身邊,越看他越氣,抬起腿來用力踩到瞭他的肚子上邊:“你再敢偷看,我非得把你的腸子踩出來不可!”
腳尖用力,在許慕辰肚子上踩瞭幾下,忽然腳背碰到瞭一樣東西,柳蓉低頭看瞭看,就見許慕辰那裡似乎長出瞭一個什麼東西,高高的聳起在那裡,就像支起瞭一個小小的帳篷。
上回去救那位姑娘的時候,王三公子那裡也是這般模樣,渣男果然是一路貨,柳蓉輕蔑的一笑,用腳碰瞭碰,有些硬。
“蘇錦珍,你快停手!”許慕辰實在羞愧,自己竟然被祖母給算計瞭,那湯裡不用說是加瞭那些特別的藥,要不是他怎麼會有這樣的反應,見著這蘇錦珍都會有非分之想瞭?一隻腳伸出來,在他那裡磨磨蹭蹭的弄瞭個不停,讓許慕辰更難受瞭:“蘇錦珍,我叫你住手,你聽到沒有?”
“我哪有動手?我動的是腳,你沒看到?”柳蓉嘻嘻一笑,見著許慕辰滿臉通紅,一副難受的模樣心裡就快活,她看過王三公子那醜陋模樣,自然知道許慕辰那裡究竟是什麼東西,隻是她現在準備裝著什麼都不知道,好好戲弄許慕辰一番:“你這裡怎麼就多瞭個東西?看著有些不對,是不是生病長出來的?要不要我喊人拿刀子來給割瞭?”
“你……”許慕辰怒目而視,可心裡那團火怎麼也壓不下來,祖母灌瞭他這麼幾大碗湯,看起來自己今晚不好過瞭。兩腿之間的那團炙熱越來越燙,讓他有翻身起來將身上那個可惡的女人壓倒的想法。
究竟要不要縱身躍起化作猛虎將她撲倒?許慕辰心中不住的在想著這個問題,眼睛望著自己頭頂上方的柳蓉,越來越覺得她生得迷人,全身曲線畢現,仿佛在向他招手:“你過來,你快過來!”
不能再忍!
許慕辰蓄勢待發,正準備一躍而起,將柳蓉掀翻在地,自己惡狠狠的撲上去好好將她□□一番,可忽然身上輕瞭幾分,那淡綠色的身影忽然朝門外奔瞭去。
一個魚躍,卻沒有抱到人,許慕辰呆呆的站在那裡,望著那不住晃動的房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蘇錦珍是自己肚子裡的蛔蟲?怎麼就在他準備下手的時機就跑瞭?
到瞭嘴邊的肉……飛瞭。
許慕辰站在那裡,隻覺得全身燥熱,隻想抱住一個柔軟的東西,拼命的揉碎,嵌入自己的身子。可這屋子裡就他一個人,燭光寂寞的照著他的臉,冷冷清清的一片。
門外有冷風灌瞭進來,許慕辰全身一抖,幾分熱度又退瞭些。
不行,他怎麼能被那些烏七八糟的藥毀瞭清名,自己堅持潔身自好十九年,哪裡能對不喜歡的女人去下手?許慕辰一隻手掐住自己的虎口,將一口真氣沉下丹田,慢慢的坐瞭下來,閉目凝神,兩隻手放在膝蓋處,長長的吐出瞭一口氣。
他要用吐納之法將體內存著的那些藥逼出來,否則他不知道今晚該怎麼過。
他與蘇錦珍可是約定好瞭的,彼此不能侵犯,若他把持不住,霸王強上弓,自己一世英名可就全毀瞭——說好的井水不犯河水呢?說好的潔身自好呢?毀去一個並不是自己真心喜歡的女子的清白,這與禽獸何異!
“天方地圓,上有北鬥,下有南極……”許慕辰心中默默的念著秘笈上的口訣,用盡全身力量將那些喝進肚子裡頭的湯逼出體外。
指尖漸漸有水滴滲出,滴落到膝蓋上,那裡很快有瞭黑黑的一塊水跡,許慕辰心中大喜,這個法子還是行得通的,他奮力催動體內真氣,就如有一隻耗子到處在跑動,驅趕著原本已經進入體內的那些藥隨著汗水排瞭出來。
沙漏裡的沙子慢慢的流瞭下來,盤坐在沙漏附近的許慕辰覺得自己越來越輕松,膝蓋上的水跡也越來越多,蜿蜒而下,就像一條小河,他的身子不再有那種燥熱的感覺,漸漸的恢復瞭常態,心情才慢慢放松下來。
忽然,一桶冷水從天而降。
“嘩啦”一聲,許慕辰被澆瞭個透心涼,頭發粘成一綹一綹的,眼睛完全被蒙住瞭,怎麼也睜不開。
“這是怎麼一回事!”許慕辰伸手抹瞭抹眼睛,正準備睜開眼睛看看究竟是哪個不長眼的用冷水澆他,可還沒等他睜眼,又一桶水澆瞭下來,來勢比上邊那一桶更兇猛。
“快快快,還不給你們大公子澆冷水,他那病就沒救瞭。”柳蓉指揮著幾個婆子拎著桶子往許慕辰身上倒水,一邊說得體貼:“夫君,你這病非得拿冷水潑才能治好,你且忍忍,忍過這一陣子就好瞭。”
婆子們在旁邊聽著柳蓉這貼心貼意,溫柔可人的話,一個個感動得抹眼淚,少夫人對自傢大公子可真是好,這般無微不至的照顧著他,娶妻若此,夫復何求!
大公子風流放誕,不僅在京城街頭招蜂引蝶惹得一群姑娘大嫂跟著他亂跑,還有斷袖之癖,可是少夫人對他不離不棄,還想出各種法子來給大公子治病,這份賢惠,放在大周都是數一數二的,誰傢的夫人能比得上呢!
但願大公子能迷途知返,早些收瞭心,能與少夫人恩恩愛愛過日子,否則就連她們都要看不下去瞭——大公子都不與少夫人同房,夜夜睡在前邊那一進屋子,誰知道他在那裡到底做瞭什麼勾當!
許慕辰被幾桶水澆得全身打顫,他剛剛用內力逼出那些湯汁出來,正是最虛弱的時候,不料當頭幾桶水,澆得他跟落湯雞一般。
“蘇錦珍,你究竟在做什麼!”許慕辰撐著地站瞭起來,咬牙切齒的望著柳蓉。
“夫君……”柳蓉用衣袖擦瞭擦眼睛,喜極而泣:“你的病就好瞭?”
“你才有病!”許慕辰氣得快要發瘋:“我哪裡有病瞭?你都在瞎折騰什麼?”
“哎呀呀,大公子,你可不能忌醫啊!有病不要緊,要緊的是要快些治!”幾個婆子趕緊攔住柳蓉,臉上仿佛寫滿瞭忠心耿耿四個字:“大公子現在病得不輕,及時治病才是正理兒!怎麼能來打罵少夫人呢?”
打罵少夫人?他可是一個手指頭都沒挨到那女人身上!許慕辰看著躲在婆子們身後,一臉委屈模樣的柳蓉,恨恨的瞪瞭她一眼,甩著手走瞭出去,身後留下一灘水。
“少夫人,大公子的病會好嗎?”幾個婆子憂心忡忡的望著許慕辰的背影,個個嘆氣:“大公子小時候可沒這麼多毛病,人一大,就什麼毛病都來瞭。”
